后来在谈话中,藤田靖子才知道,为了给母亲凑医治的费用,上埜久才不得不去安雀坊充当打手,还拜托持志多做宣传,这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挣到更多的钱。
其实,上埜久个人是很讨厌这样的,但,为了母亲,她也只能利用自己麻将技术超人的特长了。
在来东京之前,久还参加了全国中学生麻将大赛。可惜的是团体赛败北了。而就在她闯入个人赛决赛的时候,母亲突然病倒,打断了她的计划。
久带上家里几乎所有的钱,下定决心的将母亲送到了东京的高级医院,只因为长野地方太小,那儿的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只有一半左右。久不敢拿自己母亲的性命冒险,只好来到了在这方面最有权威的医院。
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高级医院的技术还有条件虽然的确不是长野可以相比的,但需要的钱财也是高的吓人。久拿出了所有的钱,仍是凑不够手术的费用。没办法,她只好先将母亲安顿在医院里,自己出去找赚钱的方法。
可是,一个初三的女生,人生地不熟,要怎样才能够快速的赚钱呢?
上埜久独自站在人潮涌动的东京街头,一双小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领口。难道要去做****么?听同学说那样来钱的确很快,况且以久的姿色,那必然......
不。上埜久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必然还有别的方法,自己怎么能去做那种事呢?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该怎么办呢?如何才能赚钱呢?上埜久抱着这种想法,开始在东京疯狂的找着各种兼职、零工。甚至有的时候,她一天要打三份工,从早晨一直到深夜,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整个人弄得疲累不堪。饶是如此,她在母亲面前也竭力体现出轻松的样子,不想让母亲操心。
至于母亲问她从哪里来的钱住医院的时候,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是被追问到底了,只好撒谎说是找父亲要的钱。
“你怎么能去找他呢!我们母女的事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那个人既然走了,便不再是我们家的人了。久,听妈妈的话,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好么?”上埜久永远都记得,母亲攥着自己的衣袖,泪如雨下的恳求。
上埜久攥紧了拳头,厉声道:“母亲,我知道了,那个人......我不会再去见他的了。至于钱的问题,我在东京还有几个认识的同学,大不了可以先向他们借一点。您就不要担心了,好好休息养病。”她安慰好母亲,走出病房,脸上一片阴沉。
事实上,久并没有做到自己给母亲的承诺。早在刚到东京的时候,走投无路的她曾经忍着屈辱拜访了那个人。她穿过那大的不像话的宅院,在侍者的白眼中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那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人的眼光从她身上飘过,仿佛久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他自顾自的坐下,伟岸的身躯带给久的却不是小时候的安全感,只有无尽的冷漠。
上埜久狠狠的吸了口气,说道:“父......上埜大人。冒昧来打扰您真的不好意思。”她很想在那人面前保持着冷静,但一想起以前的时光,又想到母亲现在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的便下来了。“母亲她病倒了,长野的医院无力做手术,我只好带着母亲来到了东京。手术的费用......我们实在凑不齐,在东京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你,上埜大人,你能不能......”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上埜久明明知道自从那时候起,眼前的人便不再是她的依靠了,而变成了别人的。如今为了母亲,她已经抛弃脸面,前来哀求这个当年抛弃她们母子二人的人了。至于要求他出钱帮忙的话语,则实在是说不出口。
男人的眼光波动了一下,他看着数年不见的女儿,似乎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心弦不由得为之一动。不过随即他的眼神一凛,淡漠的说:“你母亲生病,关我什么事?真是莫名其妙,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事不要再来烦我。”说罢便拂袖而去。
上埜久愣住了,直到被侍者请出了府邸,她尚未能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冷漠?
为什么?为什么?
上埜久想不明白。难道以往的欢声笑语都是假的,血浓于水的亲情真的可以如此便被磨灭么?母亲已经危在旦夕,那人却连一丝一毫的担心都没有。那还是......还是记忆之中,那个爱笑的父亲么?那个让自己骑在头上,笑嘻嘻转着圈的父亲;那个总是在自己睡觉前,一边轻轻说着故事,一边摸着自己脑袋的父亲;那个用着宽阔的肩膀背着自己,翻山越岭也不在话下的父亲。那个,真的是她的父亲么?
上埜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酒吧里的,或许只是浑浑噩噩的乱走,又或许只是潜意识里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等到她清醒过来时,已然身在一个从未见识过的地方了。
鹅黄色的被褥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那是记忆之中相似的温暖。上埜久似乎有些沉醉,然而她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虽然昨晚的宿醉让她脑袋有些发痛,但却阻挠不了她冷静的思维。
久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呼,还好,虽然有点乱,衣袖等地方还起皱褶了,但是扣子还是好好地扣上的,也没有被解开的痕迹。
她摸了摸身下的床被,很是柔软干净,没有一点被打湿的痕迹。她最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那里,确定没有一丝疼痛感,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久掀开被子,找到了一双毛绒拖鞋,便毫不客气的穿上了。她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这间房间来。这是个看起来很温馨的卧室,装饰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床以外,便没有任何东西了,连衣柜都没有。墙壁是天蓝色的,床被也是天蓝色的,但是被褥却是鹅黄色的,不成一套。看来很有可能是屋子的主人特意给久换的。
久带着疑惑,转出了门,便见着了屋子的主人。
他正扎着个围裙,手里还在煎着鸡蛋,听到动静便扭过头,看到了刚出门的久。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上埜小姐,你终于醒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上埜久露出警惕的眼神。
男子轻松的掂了掂勺子,里面半熟的煎蛋便以一个优雅的弧线,落到了旁边的小碟子上。那碟子里面已然放好了一块起司面包,一块奶酪,和一小撮番茄酱,典型的西式早点。
“你饿了么?先吃一点吧。我对自己的手艺还蛮有自信的。”男子端起碟子,送到久的面前,笑了笑。他大概三十岁左右,长相英俊,就是看着给人感觉有点阴冷,不过他的笑容很富感染力,让人不自觉地忘了他自身的气质。
久有些楞然,不自觉的便接过来咬了一口。恩,的确很好吃。不过,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你倒是给我说明一下啊!”久咆哮道。
男子耸了耸肩,自己悠然的吃起早餐来,边吃边答:“昨晚我去三合酒吧时看见你醉倒在了吧台。怎么叫你也叫不醒,我只好把你带回家来休息一晚了。至于我的话,我的名字叫做持志吉野,是开麻将莊的。以前我有看过你个人赛时的直播,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你来了。你是长野的上埜久选手吧。”
久这才明白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得挠了挠脑袋上的红发,“是的,我是上埜久。原来是这样啊,真的是承蒙您照顾了。非常感谢。”
男子无所谓的笑笑,颇含深意的说:“我所料不差的话,上埜小姐你应该很缺钱用吧?”
“你怎么知道?”久到底还是年轻,轻易便被套出话来了。
男子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久,“正式介绍一下,持志吉野,安雀坊的老板。上埜小姐,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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