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九年冬
沙源太郎把手上才喝了一口的罐裝啤酒忿怒的往牆壁扔去,井上和太見到沙源太郎這突如其來的舉止有點愕然,為了打破目前這僵局,井上和太笑了笑說:「感情事是不能勉強的吧?」
「感情事對我說就不能勉強?你知道我喜歡杏子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做些令她歡心動的事讓她愛上你?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和我做同一樣的事情?為什麼你明知道我喜歡杏子你還要做些事情來討她歡心讓她愛上你?為什麼?為什麼?」井上和太被沙源太郎的問題問得口啞無言,沙源太郎看到眼前的井上和太那木訥的表情,感覺越看越氣,繼續說著:「你明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你知道愛情對我來說永遠是放在第一位,你知道和我爭愛的話我會怎麼做的,井上和太!對不起!現在是你先放棄我,你說你寂寞?那你那未婚妻呢?你做人不是這樣吧?你是不是應該可以在這件事上再處理得更好呢?你知道嗎?你現在真的令我很失望,十年了,到底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
沙源太郎已沒耐性等待井上和太的回應再繼續說著:「你寂寞?你寂寞不代表你有權利奪走我可能的機會,我告訴你,你這一世都欠我!」沙源太郎說完後已不管井上和太到底會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已轉身離去。
親情、友情、愛情這三樣東西,其中愛情是最危險的,做朋友之間,感情事上最好不要有抵觸。原來有時候,友誼的基礎穩固不穩固,是不能用相識的時間長久來做衡量,兩人交情不深,就算相識了十年、二十年都好,也是經不起考驗。
天空飄著微微細雨,令人有更寒冷的感覺,如今這三人的天空更籠罩著一片灰色的心情,三人?對於這件事,井上和太有覺得內疚嗎?而內疚令杏子流下淚來,面前倆人所發生的事,好像一切的罪過都是因自己而起,是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難道愛一個人真的是錯嗎?愛一個人真得那麼難嗎?她始終覺得有些事情一定要面對面說清楚,一切才有轉機。
來到沙源太郎的面前,杏子鼓起了勇氣向著沙源太郎哽咽的說著:「太郎!如果現在我消失在你們面前,你們可以回到從前那樣嗎?」
沙源太郎對風見杏子的突然出現也沒有像以往的驚喜,他心灰了,自己愛的女人愛上自己的好朋友,現在還會有什麼心情?面對著淚眼凝框的杏子本來還有一絲的疼惜、憐憫,但再聯想到她對井上和太的好,立時痛火中燒。
痛,是心痛,他搖擺著手說:「現在已不是妳的問題,就算妳消失到哪裡,我和他的友情已回不了頭,是他先放棄了我這朋友,他知道我的底線,他知道的,他知道我喜歡妳的,他還要來追求妳」
「為什麼還要增加我的罪過」風見杏子已忍不住哭了出來。
「妳沒罪,只是妳愛錯了人,還有,妳也同時拒絕了一個對感情執著的漢子,妳想清楚,他還有個未婚妻的」沙源太郎終於說了,說了這個風見杏子不想知道的秘密。
未婚妻?為什麼從來沒聽井上和太提過?是真的嗎?太郎說得是真的嗎?這晴天霹靂的真相對於風見杏子來說真的很殘酷,為什麼和太要撒謊?他從來沒有!從來沒提過。
今天這咖啡廳裡感覺特別的冷清,冷,是杏子的那顆心已冷卻下來。等著,等著一個不想再見到的人:井上和太。她決定了,她要和他劃清界線,她不想背著狐狸精的名義,她要瀟灑一點,今天要和他來個了斷。
此時井上和太帶著愉快的心情推開玻璃門,他心裡知道自己已贏得了風見杏子的歡心,就算失去多年的友誼也是值得,畢竟友情不能陪伴自己到終老,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此時此刻,贏得美人歸比一切都美好。杏子帶著忐忑的心情,看著眼前的和太,覺得男人還信得過嗎?還要聽他的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