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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杨凡

无边的黑夜笼罩着黑铁城,本该宁静的夜晚,在这一刻,注定不会平凡。

铮!

一道极光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这就像导火索一般,紧接着十几道、成百上千道极光出现,完整的夜幕被切割成了碎片。

黑铁城中的人们纷纷被这惊天异象所吵醒,睡意全无。

与此同时,城中的不同地方,数道遁光冲天而起,悬空而立,遁光中的人影彼此保持距离,像是在戒备着什么。

突然,异变陡起,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威压的自上而下,扑面而来,遁光中的强者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压向地面。

尘土飞扬中,一个个狼狈的起身,遁光明灭不定,应是受了不小的伤势。这般情景,城中的普通人注定无缘看到。说来也奇怪,这股威压对于普通人来说,却仿佛春风拂面,毫无影响。

完整看到这一幕的人却个个都惊骇异常。

天空中的异象,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人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便悄然消失了。

紧接着,电闪雷鸣,暴雨突降,黑夜终究不会这般安静的褪去……

无人看到的黑铁城角落处,一位老者和一名少女搀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缓缓前行着,突降的大雨完美的掩盖了走过的痕迹。

……

少女守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棱角分明,面色苍白的少年。

“玉儿。”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那个小子还没醒吗,不会死了吧,不应该啊。”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自门外走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玉儿闻言,嗔怪的看了老者一眼:“爷爷!”老者毫不在意的走到床边,细细打量着少年,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怪哉怪哉。”

“玉儿,你把这碗药喂给这小子吧”。说着,老者把手中的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玉儿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

老者转身欲走。这时,床上的少年轻哼了一下。玉儿见状,连忙伸手向前,这可是少年昏迷七天以来第一次发出声音。

谁料,少年一把紧紧的抓住了玉儿的小手,并轻声喊到:“娘,不要!不要啊!呃……灵儿,灵儿姐姐……”

玉儿的小脸此时已经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可少年的力气又奇大,一时挣脱不开,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老者见此,急忙上前一步,作势欲掰开少年的手,嘴中嘟囔着:“好你个小流氓,敢占我孙女儿的便宜,当初就不该救你。”少女的脸颊更加红润了。

不知是不是老者的话语起了作用,未及老者动手,少年便把手松开了。少女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唔……”少年再度发出了声响。

老者和少女的目光皆一瞬不瞬地停留在了少年苍白的面庞上。

只见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可是目光有些失神,瞳孔慢慢聚焦,看着眼前的老者和少女。

“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少年沙哑着问道。

玉儿刚要回答,却被老者抢先。“小子,你要知道,是老夫把你捡了回来,不然现在,就该到野狗的肚子里去找你了。”老者一脸傲然的说道。

少年闻言苦涩地一笑。

少女急忙解释道:“你、你好,我叫玉儿,这是我爷爷。七天前,看到你昏迷在雨中,我和爷爷便把你救了回来,这里是我们家的医药铺,我爷爷是附近最厉害的医者。”少女的神情略微有着拘谨。

老者听罢,立刻瞪了少女一眼:“你这妮子,怎的把实情都说了出来。”说完还叹了口气。

玉儿嘻嘻一笑,不以为然,继续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就是你发生了什么事?”问及这里,略微一顿。

少年看着眼前这面容普通,却笑容纯真,温柔善良的少女,不禁很有好感。

“我叫杨凡,我是……呃……”说到这里,少年神情痛苦,双手抱着脑袋,一种灵魂撕裂感席卷了他的全身。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

少女看着痛苦的少年,吓了一跳,花容失色。

老者赶忙说道:“不要再想了,屏息凝神,收敛气息。”

少年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稳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杨凡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的,杨凡、杨凡哥哥,想不起来暂时就不要想了,以后一定会记起来的。”玉儿如此安慰道。

杨凡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但这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爷爷,为什么杨凡哥哥会失去记忆啊?”玉儿那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老者问道。

“这……你看他那天浑身是血的,没准就伤到了脑子。对了,让他把药喝了吧。”说完,不给玉儿说话的机会,便离开了。

“杨凡哥哥,给。”玉儿把药端了过来,“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不打扰你了。”随即,玉儿也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杨凡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仿佛浑然不觉汤药的苦味一般。

少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俊逸的容貌,迷茫的眼神。混乱的思绪,无措的自我。这些都集中在了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少年,杨凡的身上。

“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又在哪里,为何我只有母亲的零星记忆,父亲……还有灵儿姐姐,为何我连你们的容貌都想不起来了。”杨凡喃喃自语着,双拳越握越紧。这些自然不会有人来给杨凡解答。

杨凡只有着一些基本的记忆,而一切有关他身份的记忆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杨凡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禁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呵,怎么搞的,浑身都是伤口。”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缠着的这些纱布。杨凡一转身,不禁疼得呲牙咧嘴:“唔,肋骨好像也断了两根。”

在昏迷的这几天,杨凡虽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可却能感受到老者和少女的存在,他知道,是玉儿在悉心照料他,喂他一日三餐,给他熬药。老者也时常来看望他。杨凡心中不禁十分感激。

突然,杨凡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看向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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