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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

要塞后方,温暖的营帐里,炭火盆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在一张行军床上,莫林微微睁开双眼,脸色还有几分苍白。

“|你醒了。”安吉拉轻柔的走到床边,把莫林扶了起来。

“妈妈,这就是战争吗?”莫林睁大双眼,漆黑清澈的眸子望着安吉拉。

“是啊,北方要塞是帝国的边陲,我们不是在作战,而是在用血肉之躯包围了帝国北方的人民。”安吉拉黛眉紧蹙,“如果要塞失陷,数十万冰狼将长驱直入,掠食我们身后的人民。”

“那为什么不让法师们用魔法轰击呢?如果把帝国的魔法师们集中起来,趁狼群没有攻城,我们先进行魔法打击不行吗?”莫林虽小,可生在兵家多少也懂得战争常识,也知道法师的厉害。

“不行,整个帝国法师军团也不过几万人,还要驻守在东西南这三个防线。而其他自由的法师也不会到这里送命。”安吉拉解释到,在数十万狼群中,法师的作用也微乎其徽,更多的是起到施加增益魔法的辅助作用。

即使有高阶法师,相隔数百米也不能控制魔法精确打击,就算施放范围杀伤魔法,高阶的冰狼也能感知到空气中的魔法波动,凭借冰狼的速度,也能在魔法形成的时候逃离。再者通常魔法师的施法范围仅在百米左右,如果要想杀伤狼群,就要冲进战场,体质孱弱的法师和残忍的冰狼肉搏,那是百去无回,而且高阶的冰狼也能使用杀伤力巨大的风系魔法,人类法师能否抗住都是问题。

因此,与冰狼的战斗,完全是靠肉搏,真刀真枪的杀敌。

“妈妈,我要上城墙。”莫林掀开被褥,顿时打了一个冷战,血腥的战场虽然给他留下了阴影,但身为元帅之子岂是性子懦弱之辈?安吉拉的解说反倒激起了莫林心底的血性。

要战,我便与你们共生死。

看着儿子倔强的眼神,安吉拉仿佛回想起当年林顿元帅初上战场的身姿。林顿一家从祖父起便镇守在北方,而林顿的父亲,雷曼·艾兰元帅更是帝国首席大元帅,位列各大军团元帅之首。可惜,雷曼初道北方时,北方要塞并没有如此坚固的城墙。

早在一千年前,冰狼第一次踏出了极北冰原,袭击人类。从那时起北方要塞便筑起了防御性质的城墙,但规模远不如现在庞大。几十年前,雷曼元帅镇守北方,那一年,冰狼暴动,大举侵袭,要塞城墙被冰狼劈斩得千疮百孔,防线几近失守。

最后,雷曼元帅率领百人敢死队,挑选军中六阶以上的高手,冲出城墙,杀向敌阵,而那时,林顿才刚刚出生几年。

雷曼的敢死队一袭黑色盔甲,红色披风,厚皮重靴,高阶战士的短距离徒步奔袭速度远远超过战马,敢死队如一柄利剑插入狼群的洪流。

死伤顿时出现。当时已是八级战士实力的雷曼作为尖刀,一路披荆斩棘,直直冲过高阶冰狼的防线,战刀高举,直指冰狼王。

“嗷!”惨烈的厮杀在狼群中央爆发。敢死队成员一个个缠上了六阶甚至七阶的冰狼,而雷曼元帅则独战处于八阶巅峰的冰狼王。

奈何魔兽实力本就在同级人类之上,而冰狼王又是处于八阶巅峰。尽管雷曼将家传斗气施展的淋漓尽致,最终还是不敌。

“啊!!”雷曼拼劲全力与冰狼周旋,两名八阶实力的对碰,余波足以对弱者造成致命伤害,雷曼的余光早就注意到周围已经浮尸遍野,有冰狼的,也有敢死队员的,一袭袭血红的披风散落在皑皑白雪上是那么的刺眼,凝结全军精锐组成的百人敢死队,竟然全军覆没,战争惨烈可见一斑。

“吼!”神情恍惚间,冰狼一声低吼,利爪凝结的尖锐的风刃,向雷曼洗来,生生将他从高空拍落,胸前间一片血肉模糊。

“战!”雷曼受此重创,心中的血性被彻底激发,征战沙场几十年,雷曼早已看透了生生死死,马革裹尸是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

“杀!”雷曼大喊一声,高高跃起,一身斗气浑然爆发,手中战刀夹杂着耀眼的斗气光芒,狠狠地劈向狼王。

“轰”一个对碰,雷曼被远远的反震开来,虎口处早已鲜血淋漓,双臂也不住的颤抖着,八阶冰狼威猛如斯!

“嗷”,冰狼一击得手,猛然向前奔袭,半空中,锋利的狼爪闪着寒光朝雷曼拍来。

刹那间,时间好像静止一般,身负重伤的雷曼回头看向远方的城墙,那里有他的最心疼的儿子和最铁血的士兵。

“林顿都长到我腰高了,可惜以后不能带他骑马了。”

转过脸来,雷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握紧战刀,再次杀向冰狼。

“当!”一次次的对碰,雷曼终于脱力,战刀被冰狼击飞,雷曼落败。

冰狼王眼中杀意蒸腾,粗壮的爪子将雷曼狠狠的拍在地上,正当它直视这雷曼,准备咬断他喉咙的时候,突然发现雷曼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嘲讽。

退!狡猾的冰狼王意识到了一丝危机,顿时全力后退,可是为时已晚。

“嘭”一声巨响,耀眼的光芒闪烁在冰原上空,生死之间,军人的自傲让雷曼赫然选择了自爆,宁死也要击杀敌首。

冰狼王一声嘶吼,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在光芒中与雷曼同归于尽。八阶高手自爆的力量将冰原炸出了一个直径过百米,深不见底的大坑,爆炸的气浪向四面八方袭去,低阶冰狼打着滚的被卷向天空,随后被气浪撕成碎片。

就连远在出百米的城墙之上,也出现了丝丝裂缝。雷曼的自爆,威力极其恐怖。

北方元帅自爆身死击杀八阶冰狼王,极大的激起了要塞上的士兵们的血性。几十万人类将士,呼喊着拿起钢刀,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最终将冰狼杀回冰原,结束了这次战役。

冰狼族群受到重创,而北方也难得拥有了几年平和时期,现如今雄壮的北方要塞,就是在那时候修建而成的,当年一战,几乎将整道城墙摧毁。

也就是在那一战中,林顿失去了心中最英武的父亲,自此他发誓定要平定狼患,将狼王斩于城下。

安吉拉陷入回忆只是瞬间的事情,看着眼前的莫林,安吉拉就好像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林顿。将莫林从床上抱下,她原本柔和的双眼中也有了几分坚决,艾兰家的男儿,没有弱者。

城墙之上,杀戮仍然在持续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幼小的身影拉着一位俏丽少女的手,悄悄的站在了林顿身后。这身影,便是再次登上城墙的莫林。

战争中,人们往往容易忘记时间,从早晨八点开始,厮杀整整持续了10个小时,晚上六点,天空已经撤底的暗了下来,城墙上的士兵已经不只轮番更换了几次,就连轻骑兵团也临时改为步兵,登上城墙防御。而重骑兵团也早已冲锋了几次,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而林顿也和城墙的九阶狼王对峙了整整一天。“嗷!”一声长啸,冰狼王抬起了高傲的头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还在城墙上杀戮的冰狼召唤回来。

“吼!”伴随着一声声低吼,冰狼如潮水般退去,几十万的冰狼经过一天的杀戮几乎被杀死近半,除了少数高阶冰狼外,低阶冰狼往往经受不住人类士兵的围困。

“呼!”林顿重重的呼出一股浊气,人不禁踉跄一下,幸好老巴克及时将他扶住,实力高如林顿元帅,在一天与狼王威势对抗中,竟然衣衫尽湿,后背已然结上了薄薄的一层细冰。

“全军戒备,严守城墙,轮替换防,时刻准备战斗。”林顿向着亲卫吩咐一声,转过身来,向远处的莫林走去,如此天气,小莫林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但在林顿看来,莫林显得有些诡异,整个人好像突然失去了气息一般。要知道,作为九阶强者,林顿几乎不会产生错觉,气机的感应十分准确。“莫非是我先前有所闪失,才会感应不到?”林顿低喃一句,大步走向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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