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势在马场里一摆开,才知这狼牙只是箭靶子,围观的人不少。
一列十靶,射穿前八层的都只能算得到普通狼牙,唯有一箭破九才能命中那根血痕狼牙。
她随那位公子也站在一旁看热闹。不免东张西望,因为此刻可能是飞乌堡防御最懈怠的时候,也就是她逃走的大好时机。
借口,自是如厕。但若待会儿厄郭一找她,铁定是被抓回来,那再回来就不保证她还有命了。出去,也必须正大光明的出去。
一眼看见那根狼牙,但她不会射箭,再看身旁的那公子,比她还瘦弱,也是不用指望了。
大哥,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大哥了,方才不愿认,现在又巴不得大哥发现她。她到底想干什么,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公子,在下有些许要事,先行告退。”
“哦?还有要事?你在这里,应该百无聊赖才对。”荣谲看似儿童一般,实则什么都懂。
她看着荣谲叹了一口:“确实,误打误撞进来的,这事着实麻烦。”
“想出去?”
荣谲眼里闪过一丝光,想必,他的主意并不会是让她名正言顺地走出飞乌堡。
“洗耳恭听!”
他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那就劳烦公子了!”
按照荣谲的交代,她独自去了最近的茅厕,刚停步,背后便有人走来。
那人迅速给她换了一身装。
待回到赛场时,只听得荣谲一声,“阿妹!”她便走到了荣谲身旁。
如此一来,比赛就不重要了,大哥也可以不用过早相见。
一切结束后,傍晚,各家皆携眷离开了飞乌堡,她也顶着荣谲亲属的名号,走出了飞乌堡的大门。
坐在马背上,仿佛又回到了初入术国的场景。
荣谲的马队没走多久,便停了下来。
草原是藏青色天的一半,今夜,无月,亦无星。
忽的,前面的山坡上出现了半月牙的火光,且逾行逾近。
她心里有点惶恐,嘀咕着莫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多谢公子相助!在下先行告辞了!”
“又有要事?”荣谲一眼识破了她的心思。
“非也,只是路到了,该散了。”
“你不想见见前面的人。人家舍命要救你,你就这么走了?”
舍命救她?早该想到,平白无故不会真有人一眼就认识你,也不会如此爽快就救你于苦海。
“原来公子也是受人所托。”
火光逼近,下马而来的是她最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