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飞乌堡七日怕是有了,日子比预想地容易太多,万事皆无需做,每日便是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吃、喝、睡。
方用过午膳,正备打会儿盹,房门吱吖一开,睡意全无。
“公子歇息多日,今日有一事相求,烦请公子赐教。”
厄郭说话有礼有节。几日前的恐怖,烟消云散,仿佛换了个人。
她翻身坐起,稍整衣着,特意清了清嗓子,毕竟好几日没说过话了。
“何事?”
厄郭收起嘴角,恍然一笑。
“公子可会南方的乐器?三日后厄郭想以乐伴武,为家父庆生。”
南方乐器,古琴、阮、笛、萧,不论舞还是武,琴声都最为合适。
“古琴可好?不知公子要激扬还是低沉的声音作衬?”
厄郭若有所思,片刻后,回应道:“行云流水便是,有劳公子近两日陪我练练了。”
语罢,便请她踏出房门。
厄郭在飞乌堡一处风景极为秀美之处练武,鸟语花香,亭台楼阁,水石交错,如归南国。
“此处飞花苑。布局复杂,公子若行错了道,厄郭也难将您毫发无损地保回来。”
厄郭一言一语轻巧至极,意思却很明白。
她笑着点点头,早就着了他的道。现境况尚佳,她也还没蠢到再次贸然行动。
话说回来,术国的气候让人很舒服,小桥流水之上奏琴,也别有一番趣味。
厄郭的武功不差,一招一式虽不好看,却相当实在。但这招式祝寿也太磕碜了点。
一曲之后,她便无心再弹。
“公子为何不弹了?”厄郭停下武步,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越叹气,厄郭便越好奇。
“您这招式太硬,祝寿不像,倒像打擂。明镜建议您跟舞娘学学,兴许还能有些改进。”
她话一出,周围的仆从都埋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偏偏左边一家仆吱了一声。
“笑话。公子不怕惹恼了我?”
看这样子,厄郭还是厄郭。这主子不是一般地难伺候。
“不怕。毕竟您的颜面比我等下人的命重要。”
厄郭不悦。她以为就此了结,谁知厄郭一拳冲向左边的家仆,那人当场毙命。
“去,请舞娘!”
好几个仆从吓得跑都来不及跑。踉跄着跌出了飞花苑。
厄郭如此喜怒无常,飞乌堡的仆从估计少有自愿到他手下伺候的。
这一说起来,她从进飞乌堡起就没再见过多仁,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不到片刻,舞娘便被仆从五花大绑到了飞花苑。
厄郭一个眼神,所有仆从退下,舞娘孤零零地立在桥前。
舞娘围了草绿色的面纱,目如流光,身材姣好,纤腰盈握,美人十之八九也不过如此。
不过,央珠可从未戴过面纱。
“你叫什么?”
厄郭见美人也面不改色,黑着脸,活像要吃人。
舞娘声怯,半天才道出名字:“希玛。”
希玛,雪的意思。来自异域之书的名字。
厄郭反复玩味这名字,仿佛他曾认识另一个叫希玛的人。
“希玛,你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