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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引咎退位

雷家大厅。

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

全都是雷家上下三百户的管事领头,

有坐着的老头,已经两鬓刷白,

有站着的账房先生,一身青衣打扮一本正经,

还有前几天被绝情老尼杀死丈夫的寡妇们哭哭啼啼,

唯独不见大爷雷龙。

大厅里十分活跃,七嘴八舌,

有人抱怨近些年来的收入越来越不如从前,

有人抱怨工资分账上越来越不公平。

雷天坐在大椅子上歪着脖子望着大家,

他左手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

略显忧愁与厌烦。

雷虎坐在前排的椅子上不言语,

雷太仁站在他后面一副从容模样。

雷天皱着眉头看着曾经的下人们是越看越别扭,

越看越恨不得杀了这帮白眼狼。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杀鸡敬候,

如果他用武力解决一个人,

老三雷虎会抓住把柄,

联合大家群起而攻,

偏偏他还打不过雷虎。

今天开会的主题乱八七糟,

两个小时中没说一句正题。

雷天心知肚明,

这是在逼宫,这是造反了。

雷天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的实力与势力都不如雷虎,

本来雷虎没什么势力,

但是绝情老尼杀的那一百多人中大多数都是雷天的心腹家臣,

也只有心腹家臣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冲上去送命。

雷天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

雷天斜着身子半躺在椅子上,右手敲打着椅子扶手,

他在思考,

思考下一步如何办。

雷天:“静一静!”

大家不说话了,

各式各样的眼睛望着雷天。

两个多小时了,

雷天该说话了,

下人们的嗓子都说冒烟了。

雷天:“太仁,今天怎么不见你父亲?”

雷太仁:“家父隐隐有突破迹象,昨夜已经闭关。”

雷太仁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回答雷天。

雷天点点头,十分玩味的又问了一句:“闭关后还能出来吗?”

雷天一愣,

像是惊住了。

雷虎咳嗽一声,

赶紧接话道:“二哥说笑了,闭关之人肯定是出不来的,若要出来也只能等闭关后了。”

雷天点点头,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能出来就好,能出来就好。”

雷虎也是人老成精,

瞬间听出了话中有其它意思,

他第一时间望向了雷太仁,

像是给他个信号。

雷太仁恢复了正常,

但像个打霜的茄子。

雷天挺起略显疲劳的身体回头望着大厅上空的雷皇府邸横匾,

沉思很久。

雷天转身面向大家,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很公平的事情,前段时间我儿子惹上了银月宗,因此雷家上下死了一百八十三口子人,凶手是绝情老尼,但是罪责却是在雷雨,也在一家之主。”

雷天环视四周,

四周鸦雀无声。

雷天继续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为雷家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

这些死的烈士里也有你们的亲人与朋友,

说实话,我们是打不过银月宗的,

这口气不认也得认了,

但是,我这个家主的罪责是可以追讨的,

至此,我退位于大爷雷龙,

从今以后在后山思过崖烧香拜佛,超度一百八十三位亡灵,

雷雨逐出雷皇府,永世不得召回。”

雷天说完就走了,

他是压着怒气离开的,

是大步流星走的。

雷天走过雷虎时连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因为他不屑一顾,

他反而特意的别有深意的瞟了一眼雷太仁。

雷天走后,人群一哄而散,

得到了应有的答案,

大多数人还是心满意足。

夜晚,雷家祠堂。

雷天望着祖宗的排位,

他哭了,偷偷地哭了。

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么孤独与无助。

每一位上位者,都是外表光亮内心酸楚,

成功者的风采亦然八面威风,

但是那些异于常人的苦楚也只能像个受伤的野狼一般,

偷偷躲在一个角落里舔着伤口。

哒哒哒……

祠堂外面响起了敲打房门的声音,

雷天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谁。

雷天:“进来吧。”

雷雨小手摸摸鼻子,

像个小偷一样走进。

雷雨:“刚才去您房间,管家老肖说您在祠堂里,听说早上,他们弹劾父亲了?。”

雷天点头:“雷太仁与雷虎联合起来怂恿下人们弹劾我,我只能退位让贤,否则我们父子性命难保。”

雷雨:“都是孩儿连累了您。”

雷天左手摇摆一下,

说道:“这事情不怪你,即使没有雨龙儿事件,雷家也是摇摇欲坠。”

雷雨:“我还听说今早大伯突然闭关了?这会不会太蹊跷?”

雷天:“你大伯应该遭遇不测了。”

雷天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一块光滑如玉的石头。

雷天:“这石头叫警石,一共两块,我和你大伯一人一块,

当年你奶奶怕我哥俩被雷虎欺负,她便从铸造师那里购买的物件,

这玉石有一个功能就是千里传信,

不管我和你大伯距离多远,只要有一个人受到危险时,

第一时间把他捏碎便能得知对方有难。”

雷雨闻言便望着石头。

这石头的另一半已经黯淡无光。

雷天:“昨夜傍晚,我发现这石头突然暗淡无光了,

我就知道你大伯遇到危险了,

当我拼命赶过去的时候,

你大伯已经不再房间,

我又发现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不像是你三叔干得事情,

何况,你三叔的实力远超我们俩,

如果要想报复早就报了,我猜测是你雷太仁。”

雷雨:“他能弑父不成?”

雷天:“他固然不敢做这个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就怕受到老三的怂恿再加上权利熏陶,

雷家上下没人能不留痕迹的杀死你大伯,

除非是他自己的亲骨肉。”

雷雨偷偷的看了一眼父亲,小心翼翼的问道:“会不会是大伯用的计策?”

雷天瞪了一眼雷雨,

不悦的说道:“我和你大伯一奶同胞,这些年我能平稳的坐在家主之位,全靠我们兄弟联手压制雷虎,

你大伯要是有谋逆之心早就反了。”

雷雨:“这个雷太仁,真是不得好死。”

雷天:“家大业大,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多了,

雷家只是个落魄家族,

等你行走江湖以后,刀之大陆上的不公平事情见的多了,

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年,雷虎武艺惊人,论实力应该传给他,

论长幼也应该传给你大伯,

偏偏你大伯淡薄名利,

雷家祖宗们又怕把家主之位传给雷虎怕他报杀母之仇,动摇雷家根基,

最终思量再三,

你大伯又暗中作梗,

我这个家主之位才算是摇摇晃晃坐稳。”

雷雨:“杀母之仇?”

雷天:“雷虎的母亲是个丫鬟,怀孕后,雷家为了保存名声便把她杀了,

雷虎那时候小但也记得全部了,

生在大家族,他与他母亲确实遇到了太多的不公平,

近些年,我和你大伯总是害怕他有复仇之心,

所以总是联合起来压制他,

这种受气的日子,他也忍了十五年。”

或许在这种家族里,

还有更多的不公平与规则被埋没了,

雷雨也能感觉到自己听说的这些故事缘由只是冰山一角。

简单公平的世界,

让复杂的人搞的乌烟瘴气。

雷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雷雨也不想听了,

这种勾心斗角的故事,

雷雨是一千万个不愿意听。

雷雨充满了拼命斗气,

无非是想要个自由自在的公平待遇。

杀戮是为了和平,

反抗是为了公正,

这是雷雨拼搏的动力。

雷天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玲珑剔透的小刀,

一板一眼的雕刻上了雷龙二字。

雷天:“明天,你就会被我赶出雷家,你在这里永远是雷太仁的眼中刺,他不会放过你,你走了反而会有个出路,我也从明天起隐居思过崖,不问世事。”

雷天说完,

苍老了很多。

雷雨经历这一番后也是成熟了许多,

问道:“我能不能在离开之前,偷偷去一趟古墓里?”

雷雨功力太浅,

想要参加大古镇的名额赛必须要提升实力,

想要快速提升实力就必须依靠关老,

但是关老苏醒就必须需要治疗灵魂类的东西。

雷雨知道古墓里有。

所以,

进入古墓是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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