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麻袋,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去弄吃的了,面对这个哭的让人无法狠心的富少爷,阿九总是很容易心软,明明这些年看的那么多了,人性啊!真不知道这个富少爷对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不知道怎么开口,阿九只能静静的抱着他,轻轻的抚过肩头,缓缓的拍着他的背,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心里的悲伤通通都发泄了出来,祤倾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男孩面前,竟然哭成这样,虽然觉得失礼,可是他给自己的感觉真是太像文轩哥了,真不想放开。
祤倾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阿九,“失礼了,把你衣服弄脏了,我让......要不我给你洗吧!”看着那么一大片的泪痕,祤倾脸都皱到一起了,好丢人啊~~。“噗--”阿九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装作大人的祤倾,顶着一双肿肿的兔子眼,让人忍俊不禁。“嗯-哼-不用了,不碍事,对了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是叫你‘那个’吧!还有我叫‘赵远’你叫我阿九就可以了”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水迹,祤倾想了想说道“我叫宇倾,宝盖于,倾尽所有的倾,以后我可以叫你阿九哥吗?”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回想那晚怪异的各人,也让小小的他知道,杀光小镇所有人的应该是自己家的仇人,在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情况下,无论是瑥祤倾还是红祤倾,都是不可出现的。“你这麽小竟然认得字,可惜我识字不多,你说的两个字我都不会”惊叹于宇倾的本事,阿九越发羞愧,手不自觉的挠着头。
“没关系,我教你写”说着用手指在阿九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软软小小的手像是挠在阿九的心里,荡起阵阵涟漪,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吧!阿九很幸福的想着,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要用生命去守护这份感觉。祤倾想起以前文轩哥就是这样,用那比自己宽而厚实的手,一笔一划的教着自己,细心的给自己解释意思。通过一下午的了解,祤倾对阿九的情况算是知道了大概,而对于自己的情况则闭口不谈,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阿九就不会再问了,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带着对未来的迷茫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祤倾睁开眼就发现阿九已经出去了,被窝都已经变的冰凉,锅里有昨天剩下的粥,被阿九用木炭温着。虽然昨天就已经知道了阿九的情况,也接受了事实,可看到现实摆在面前,祤倾还是会忍不住抱怨,抱怨过后却还是认命的喝着粥,跟饿肚子相比,其它的都可以忽略。阿九的衣服穿到祤倾身上,显得又长又大,他把袖子和裤腿往上勉好长一截,才不至于影响自己正常活动。想着自己已不在是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也没有人伺候,以后做什么都要靠自己了,虽然阿九说过会照顾自己,可与他非亲非故的,也不好意思老靠着他养。现在红霞镇几千人的血海深仇都要靠自己一个人,他要努力的学习本事,然后找到凶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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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驿站’城--城西,凌晨时分。“啊~”一声惨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驿站’城居民,衙役在半柱香的时辰内赶到了现场。看到案发现场时,就连很多老的衙役都不经的变了脸色,一些年纪小点的年轻衙役,更是当场吐了出来,为避免谣言四起,城主当场下令封锁消息,秘密调查。在‘驿站’已经当了一辈子验尸官的郑逍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恐怖的现场,死者是‘驿站’城城西绸缎庄的东家,尸体到底是几个人的,现在郑逍河也说不准,只能把所有还活着的人集合起来,看看少了几个。
在现场郑逍河一共发现了,两个完整的头,一个没了脸的头,一个前半截的脚,两个残缺的手,四根手指头节,一截不到一尺长的大肠,和一堆分辨不出是什么的肉沫,整个房间都是血,按照人体血液总量来说,郑逍河初步判断,至少要5个人的血才可以达到这种效果。现场没有发现除死者以外的其他人类的痕迹,窗户门什么的都保存的很完好,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说明要么死者没有反抗,要么就是凶手非常厉害,让死者来不及反抗。而郑逍河则更偏向于后一种可能性,并且肯定此次的案件绝对不是人类所为,因为那些伤口都是被咬断的,而不是刀剑等一些兵器所为,那么就可以解释,那些消失掉的尸体去哪里了。每次想到那种可能性,都会让他忍不住反胃,而经过了一夜不眠不休的排查,和家仆的口供,可以确定一共有八位死者。分别是主人冯某、他的三个小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和管家,管家应该是不小心闯入而死的,那声惨叫就是出自他口,而且在门板上发现了管家的血手印,和几根粘了血的红色绒毛,长约六寸,不似普通兽类的皮毛,在光照下散发着仿佛火焰的流光。
面对这样的情况,‘驿站’城的城主孙耀祖一时也犯了难,这不是人犯的案,要怎么查,就是查出来是什么东西,也拿它没办法啊!而这时流言也在城里传开,百姓虽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八卦是不需要事实的。大街上人们见到面,首先会使下眼色,然后悄悄的打量四周,用手比在嘴边,神神秘秘的说“你听说了吗?咱们城出妖怪了,城西冯掌柜一家就被妖怪给吃了,我邻居表姨家的当家的就是在绸缎庄上工的,他说他亲眼见到的,那场面,吐了一大堆的衙役,他自己都吓病了”“是呀!我也听说了,据说死了十多个人呢!”
“才不是呢!我听说有二十多个呢!那血都有这麽厚”两只手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下。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不到十个呢?”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男人就是衙役,他说才死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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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阿九生活也有将近三个月了,祤倾也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白嫩的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蜜色,身体也壮实了,先前吃的那颗水灵丹也充分的被吸收,力气和耐力也增加了不少,从前规规矩矩盘起来的头发,也被剪短用布条随意的绑在脑后,经常如野兽般穿梭在林间,也能打到一些小动物,顺便解决了粮食不够的问题,现在祤倾唯一的目标就是变强。
“宇倾你老拿着刀在劈什么啊!”阿九看到祤倾又拿着刀在那挥着,忍不住问道。
“哦,我这是在练挥刀的速度,我在说上看过,天下武功唯快不利,等我练的厉害了,就给你打野猪吃啊!”祤倾把绑在手腕上的沙包又勒紧了些,然后继续挥着刀。
“还是宇倾厉害,学问又高知道的又多,还会打猎。不像我,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只能去拣些别人不要的东西吃,还老被人欺负”阿九骄傲的笑着,仿佛祤倾有本事比自己有本事还要高兴,一张笑脸在阳光的反射下,更显耀眼,祤倾被晃的愣了下,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连眼睛里都藏着笑意。
“恩,以后谁欺负阿九了,我就去揍他,打得他满地找牙,好不好”其实这样的生活也蛮好的,娘你看到了吗?娘是你把阿九带到我身边的吧!
“好啊!好啊!揍的他们满地找牙,哈哈......”阿九兴奋的挥着拳。
“恩--阿九一定要永远陪在祤倾身边,永远......”祤倾低低的呢喃道。边上的阿九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永远?”歪着脑袋阿九疑惑的问道,“没什么,晚上我们烤兔子肉吃吧,我不想吃煮的了”笑嘻嘻的看着他。阿九无奈的看着他,“就你花样多,有肉吃就很好了,还非要今天这样吃,明天那样吃的......”虽然嘴上说着,可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去准备烤肉用的柴火,麻利的把兔子剥好穿到架子上。
“是是是,辛苦阿九哥了,祤倾罪该万死”忍着笑给阿九作揖鞠躬,还拜了两拜。
“知罪了就赶快过来吃肉”翻了个白眼,阿九忍不住笑骂道。
晚饭就在两个人的嬉笑中度过,自从祤倾来了之后,阿九就把破败的茅草屋重新修葺了一番,土炕也加宽了些,两个人晚上睡觉也不觉的挤。躺在床上祤倾翻了个身,摇了摇阿九,“怎么了?”被摇醒的阿九迷迷糊糊的说着,“我打的那些动物的皮,应该可以卖些钱吧?”祤倾边摇边问,“别摇了,别摇了,醒了,你刚才说什么?”阿九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点。祤倾只好问又了一遍,“我说的是,那些剥下来的动物皮,能卖钱吗?”“能呀!对哦,我们可以卖钱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祤倾聪明”阿九恍然大悟,祤倾无语,嘴角一阵抽筋。“明天收拾下那些皮,然后找些时间去市集卖掉”说完就翻过身睡觉去了,不再理会还处于兴奋状态的阿九。
第二天天不亮,两人就起床了,把那些堆成一个小山丘的皮,一个个的拿去河边清洗,然后在阴凉处晾干,最后在阳光下整理整齐。
“兔子皮最多,有九张呢!还有三张狐狸皮,一个黑貂皮,不知道蛇皮有人买不,这张蛇皮好大”阿九一张皮一张皮的数着,最后盯着那张黑色的蛇皮,考虑着要不要放进去。
“都拿去市集看看,说不定会有人买”祤倾瞄了一眼,随意的说道。
“等卖了钱,给咱家祤倾也买把好刀,你要是想练武,总拿着砍柴的刀也不是办法”阿九沉声说道。一瞬间祤倾看着有点陌生的阿九,以为他傻傻的不会知道,却不想他什么都不问,是因为什么都猜到了。
“谢谢,还有--对不起”这一刻祤倾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我骗了你!那太矫情,只能谢谢他的信任,谢谢他的支持,谢谢你的不问和包容。
“塮什么呢!你既然叫我哥,那就是我弟弟了,我也知道你不告诉我是为我好,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用愧疚”阿九拍了拍整理好的皮毛,用麻袋装好。“今天太晚了,市集都散了,明天早上我们再去吧”揉了揉祤倾的头,然后一把扛起他,提着麻袋往屋里走。“啊!臭阿九,快放我下来,讨厌啦~~”
“哈哈~~”
------------------叹凋零--------恨秋秋不识---------------------
“王,三日前婆娑虎偷偷溜到凡尘界,并且犯下杀孽”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年,跪在大殿中央。
“看来我是太久没立威了,很有胆量嘛~~这次我亲自去,也有好久没有去凡尘界了,也不知道那些老朋友还记不记得我了”狐灵儿充满怀念的说到,一张模糊了性别的绝美脸庞上,勾起了魅惑人心的笑容。妖娆性感的身姿包裹在光滑的雪白布料里,一头银色的长发懒懒的垂在身后,露出调皮的发尾纠缠与腰侧,如玉般晶莹剔透的双足,半遮半掩的悬在床榻边,莹白修长的双手,不时的把玩着垂于胸前的头发,若不是那如天鹅般幽美的脖颈上,那微小的很不起眼的喉结,任谁也无法相信,那个在贵妇塌上侧躺着的美人,会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