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还是要从五年前说起。
三月的江南是烟雨连绵的。
远远望去,天际是一片灰蒙蒙的,但却未下雨。白韬玉独自一人坐在离家不远处的一座长亭里抚琴。琴声中透露出一阵阵寒意,寂寥如风。此时周围顿时生出一阵阵寒意。周围是那样地静,静的可怕。这灰蒙蒙的天际变得越来越暗。一场大雨将至。
此刻的白韬玉的心情可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一直盯着那张七弦琴,始终未曾抬头,手指不停地拨动琴弦。自言自语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的疑虑此时都涌上白韬玉的心头。他今年刚满十八岁,以前从未这么忧愁过。就在这几天,仿佛这世间一切的愁绪都缠绕着他。他也只能在那愁绪里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出。
远望通往长亭的那条小道。一位红巾翠袖、身材曼妙的女子正向长亭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远望过去,虽然看不清这位女子的面容,但足以确定一定是位美人。因为那位女子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渐渐地,她渐渐地走近了。
在她白皙地脸庞上突出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那眼睛里弥漫着如大海般辽阔而又深邃的目光。她那尖尖的下巴上有一张红如樱桃的嘴唇,一袭长长的秀发垂到了腰部。她步态轻盈,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动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弗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用这几句话来形容这位女子毫不过分。果真是一位绝世美女。她走进那长亭中。
白韬玉仍然背对着她抚琴,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来了。那位女子说道:“表哥,该回家了。看,天快下雨了。“短短几个字,却也展现了那姑娘婉转动听的声音。像这春日里的黄莺的歌声一样地清澈动人。只见白韬玉面无表情头也不回。”你先回去吧,让我在静一静。“他淡淡地说道。那女子却也不肯走。只说了句:”我陪你。”忽然白韬玉恁了一下。说:“那好,那你坐下,听我抚琴吧。”
语罢。亭外的风声越来越大。
风儿抚摸着他的一袭长发。他虽为一个男子,但此刻他那面无表情而又俊朗的脸上也弥漫着一丝妖娆。如女子般动人。那女子也一直望着他。此时的亭外下起了大雨,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亭外的青石板上,声音是那样地清脆。白韬玉的琴声夹在这雨声中真是别有一番韵味。但是,依旧是寒冷的。正如他此刻的表情一般寒冷。那女子说:“怎么了,你今天为何如此忧愁?““是琴声中充满忧愁吗?”白韬玉答道。“不,不是,琴声中我听不出任何感情”。女子说。白韬玉便也不说任何话了。只是一味地拨动琴弦。
天气渐渐地凉了,已是傍晚十分。雨却一直未曾停下。正如白韬玉此刻的心情一般。
白韬玉道:“回去罢”。“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这一切的。”“知道什么?“他表妹说道。他回答说:”没什么,你不会明白的。走吧。“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他抱起那把七弦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自打他记事起,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他母亲现在早已深深地长眠于九泉之下。琴的背面醒目地刻着四个字。”沧海明月。“他记得父亲说起过。这是父亲亲手刻上去的。
他一手执琴,一手撑着雨伞。“可是十多年来父亲为何对母亲的事绝口不提呢?”他心中又多了一个疑问。
白韬玉和她表妹便离开了长亭。一路沿着小道走去。那条路的尽头便是江南有名的“红梅山庄”。那也便是他的家。山庄的名字是以他母亲的名字命名的。他虽为见过他母亲,但是他想他母亲定如这江南的一支红梅那般美丽吧。自从他母亲故去之后,他父亲再没有续弦。仅从这一点便可看出他父亲对他母亲的那种爱有多深沉。远远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殊不知他们从此便卷入了一场十多年前的恩怨中。也走进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他们两人好似天生一对,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但是,造化弄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小表妹便对韬玉情有独钟,唯独白韬玉对其不为所动,只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罢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红梅山庄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