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剑虽然都插在腰带上,两人虽然还都连手指都没有动,但“叶开”陈琦两人却已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突然间,寒光闪动!
十余道寒光带着尖锐的风声,击向路霁风!
“叶开”竟先出了手。
他自然也并不奢望这些暗器能击倒路霁风,但只要路霁风因此而稍有分心,荆无命的剑就可刺他咽喉!
剑光暴起!
一连串“叮叮”声音后,满天寒光如星雨般堕了下来。
盖松的剑已出手,剑锋就在路霁风耳边。
路霁风的手已握着剑柄,但剑尖还未完全离开腰带。
暗器竟是被盖松击落的。
“叶开”陈琦的脸色都变了。
盖松和路霁风目光互相凝注着,面上却仍然全无丝毫表情。
然后,盖松慢慢地将剑插回腰带。
路霁风的手也垂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盖松突然道:“你已看出我的剑是击暗器,而非刺你?”
路霁风道:“是。”
盖松道:“你还是很镇定!”
从暗器击来至盖松的刺出,路霁风除了伸手拔剑,绝未慌张闪避。
盖松没有等路霁风答那句话,接着又道:“但你反应已慢了……”
路霁风沉默了很久,目中露出了一丝沉痛凄凉之色,终于道:“是!”
盖松道:“我能杀你!”
路霁风想也不想道:“是!”
听到这里,“叶开”陈琦交换了个眼色,暗中都不禁松了口气。
盖松突又道:“但我不杀你!”
“叶开”陈琦脸色又都变了。
路霁风凝视着盖松死灰色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不杀我?”
盖松道:“我不杀你,只因你是路霁风!”
他死灰色的眼睛中突又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之色,这种眼色甚至比路霁风现在的眼色还沉痛。
盖松不杀路霁风,绝不是动了同情恻隐之心,只不过因为他很了解路霁风的痛苦,作为一个剑客,他因为担心其他人而不能专心使剑。这是对剑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的亵渎!
盖松是一个剑客,他是一个无敌的剑客。虽然他只是在兵器谱上排第六,但是他却瞧不起上面那五个,因为他们不懂剑。
毫无疑问,路霁风是懂剑的,他希望路霁风能振作精神,好好和他决斗一场!
路霁风木立,似乎还在咀嚼着他方才的两句话。
盖松道:“你可以走了。”
路霁风霍然抬头,断然道:“我不走。”
盖松道:“你不走?要我杀你?”
路霁风道:“是!”
盖松沉默了很久,缓缓道:“你为的是叶墨漓?”
路霁风道:“是,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他死在你手里。”
陈琦道:“那李多仁呢?你不管他了吗?他就要死了。”
路霁风心上宛如突然被人刺了一针,胸口似已突然痉挛。
盖松再也不瞧他一眼,转身走向“叶开”,一字字道:“我喜欢杀人,我喜欢自己杀,你明白么?”
“叶开”勉强笑道:“我明白。”
盖松道:“你最好明白,否则我就杀你。”
他也不再瞧“叶开”,又转过身,道:“叶墨漓在哪里?带我去!”
“叶开”偷偷瞟了路霁风一眼,道:“可是他……”
盖松冷冷道:“我随时都可杀他!”
路霁风只觉胃在痉挛、收缩,突然弯下腰呕吐起来。
他吐的是苦水,只有苦水。
因为这一两天来,他根本就没有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