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圈的大山在迷雾中显得更加婀娜多姿,山上那绿油油的参天大树更是给这个山峰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在整个大山中间一缕缕炊烟从几个稀稀拉拉的茅屋的烟囱上冉冉升起,村庄中间的一片不大的“广场”上有个观音菩萨庙宇,里面滚滚的香烟萦绕在屋顶,它们又欢快的随着风儿飘向了天空,菩萨在香烟的笼罩下不由的显出一副神秘感,在菩萨脚下站着一对金童玉女,前面则跪着一个虔诚的老者。
在山下村庄外围接近大山的位置许多农民在辛勤的耕种着自己的土地,母亲弯着腰低着头在前面辛勤的拔着那些大草,然后留下一颗颗刚生长出来的幼苗不管不问。两个只有6、7岁的女孩则跟在母亲后面用她那稚嫩的小手缓慢的拔着一颗颗小草,说来也怪,不去拔那些小草还真就节省了许多时间。
母亲不时的转过头看一下两个从小就穿着补丁衣服的女儿,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还在低着头认真的拔着脸上露出了一份苦却慈祥的微笑,眼角不经意的划出一滴晶莹不由的顺着脸颊化作一道短暂却优美的弧线滴落在了地上,母亲走到她们两个前面蹲了下来用那长满干枯裂缝手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妞二妞累嘛?要不就休息一下吧。”
“娘我不累,我们要帮娘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着两个天真的脸庞和那纯洁的眼神母亲不由的笑了起来,再次抚摸着两个稚嫩的面颊,两个女儿也幸福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从脸上传来的母亲爱意,虽然脸上是被拉的生疼。
“娘的乖乖们真好,好了开始干活吧”母亲再过前面开着路,仍然只留下最小的幼苗由她们来做最后的处理。
“大妞她妈,怀孕了就别再出来了吧,中午了,快回村去李二家吧,他老婆今天要生了”路上一个背锄的妇女在向这边好心的大喊着。
“好了,这就回。”母亲站起来向外看了一眼回应了一声。看了一下太阳的确已经中午,又看了两个女儿,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你们就不饿吗?你们两个应该跟她们在村庄里面一起玩耍的。
“二妞,你怕那些草疼吗,怎么不拔了?”母亲看着二妞蹲到了地上开起了玩笑道。
“没,没有了,娘。”二妞慌张眼神不由得传进了母亲的眼睛,一滴鲜血不掩饰的顺着二妞的指头滴到了地上,给这片地添加了一份优美的点缀。
母亲看到这里都明白了,知道自孩子她爹走后孩子们也都受苦了,也因为只一个母亲她们两个从小就学的比别的同龄人懂事。鼻子一酸道“我答应过你爹会照顾好你们,可是...我们回家......”
李二门前站满了人,自这里一直不生男婴后,村里包括村长在内的几个等高望重的老人商量着,以后谁家生娃就都全来贺喜一起吃喜饭,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这么多人也会把它们全部吓跑,就算吓不跑也让那些妖怪们知道这些人绝对不客气,从此以后不敢再来而生下男婴。他们这样做其实也是在给自己鼓劲,让自己第一时间知道是不是男婴,而好接受些,也是在表达着他们这些村庄里的灵魂对男婴的渴望与期望。当然也是盼望和遥望。
一个朴素简单落后的村庄,凭着单纯却强烈的传宗接代精神,他们何尝不太太太希望生下一个男婴。所以每次生娃时老人们的精神会因为过度的紧张致使他们的心也都会被揪一下。
“又是个女孩,哎造孽啊”4个从村外重金请到的法师边摇头边向外走着。菩萨庙的老人赶忙上去问道:“法师你好,这,这到底怎么样才能生出男婴啊?”刚才在门口拥着一团的人看到他们出来也都拥了上去,有好奇,有疑问,你一句法师我一句法师的问了起来。这可是传说中的大法师啊,有谁见过,否则谁舍得花这钱请几个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的法师过来。这碍于名字也得先尊敬一番。
为首的法师眯起来眼看着眼前这群可以说得上憨厚的老农民说道:“这个,你们这里5年未降男婴,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上天对你们发怒了。”
“那怎样才能让上天息怒啊?”还是老人诚恳的问道,所有人都不再喧哗静听着法师的回答,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杀5头猪,5头羊,5头牛,煮5大锅红薯,让我们带走,前去祭天。”法师轻松的说道,眼睛还是眯着,就是不时的转一圈盯着所有人的变化。
听到这里老者不由的产生一点疑问“这,这有点难啊,这为什么我们会得罪上天啊?没有其他破解方法了吗?”
“你们不生男婴是一件说怪不怪的怪事,这是上古就已经在这里施展的魔咒,已在劫数中的事,如果不尽快解除,那么这个村庄就要灭亡了。我看你们这里有许多寡妇,你们如果能让我们带走祭天也行。”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错所,5头猪5头羊5头牛可够这个村庄吃上好几年了,再说这又一年了,红薯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新红薯还没用下来,再煮5大锅全村非得饿死不可。
这寡妇?寡妇倒是不少,山上的野兽多,凡是打猎的都有隔三差五回不来的可能,因此寡妇村里也有好几个,可算来算去又都嫁人了,对了只剩下一个尽忠尽守的她了。所有人都向外望去看到了领着大妞二妞的母亲在那站着,她那双纯洁透明且火热的眼神在向所有人诉说着她的不易,所有人也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急忙避开了那双透明的可怕的眼神,母亲也领着两个女儿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不行,我们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做违反道德纲常的事情。我们老一辈更是教导我们要团结一致,我们是个大家庭,少了谁也不行。”
看到老者一脸坚定的回答道,法师好像又想到了一个破解方法,神秘的道:“还有一个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这不会损害你们什么。”所有人都张大耳朵静听着法师的回答“那就是女孩10岁当新娘,11岁当母亲,嫁给的对象必须是已经成家且有儿女的壮汉,以让上天发泄而息怒。”
听到这里所有人更加张大了嘴巴,这他妈的不是传说中的吗?法师看到目瞪口呆的他们更加得意道:“以上三条任选一个,都可破除这个迷雾”
最后,终于在几个老者用虔诚的目光目视着在4个法师的拉扯下一辆装满了各种肉和粮食的大轮子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个村落。刚走出村庄几个法师脱去身上的法袍,拿起葫芦里的烈酒每人喝了一口大喊道“真TMD傻比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虽然没有给够,寡妇也没有弄到,可我们这次还是发了,哈哈…”
又半年过去了,几个孕妇又陆续的生下了几个女婴,村里的人真的慌了,是不是没有给够法师肉和红薯,上天没有息怒,是不是该考虑嫁出去10岁的女儿了?村里的墙上也能看得到不知道谁写下的大标语“为了我们这个村庄永远活下去,恳请牺牲自己吧”。那个菩萨庙宇的香烟越加弥漫弥漫的诡异,所有人都更加陷入了恐慌,特别是有将近10岁女儿的父母们,孩子知道什么,就要嫁出去让已有儿女妻子的大汉来侮辱,来玷污那清白人家那纯洁的灵魂!就算是壮汉他想想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们难道就不是一种对不起和伤天害理?!
“娘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我不要…”李二的大女儿疯狂的哭喊着,那个挂满狰狞与泪痕却稚气未脱的脸庞在向她最信任可以给她安全感的母亲诉说着,她绝不愿意!
“嗯嗯,不嫁,我们不嫁。”李二的妻子搂着大女儿痛哭着,是无奈的痛哭着,是不想嫁,可想到为了不让这个村庄灭亡,这个没有见过世面,女儿最多、最是上层人选的她由里到外透着的淳朴憨厚,从左到右都愿意为自己家着想的封建思想真的会允许她不嫁吗?!
“娘,我们家有红薯吗?我想吃。”二妞躺在床上无力的说道,因为风寒使得脸色极其苍白,女儿从来没有像别人一样向自己索要过什么,更没有因为生病难过而用这个来要挟什么,这个年龄的她们本来就应该是父母身边的宝,是可以扮作楚楚可怜或则直接大大咧咧向父母索要什么,可她们没有。这是女儿第一次主动要求要吃什么,作为母亲的她看着懂事的二妞,知道她不难受到一定程度绝对不会向自己要求什么。
想起那次大妞和二妞都拼死拼活的想让给对方那个煮熟的鸡蛋,却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两人相顾一笑谁也没有埋怨谁,二妞急忙捡起来洗了一下拿到了母亲眼前“娘,你吃吧。”看着那张可爱的脸母亲的心真的很酸,揪起的酸。
“大妞,家里已经没用多余的红薯,照顾好妹妹,我去刨红薯。”母亲说完站起了身,卸下因为怕老鼠偷食悬挂在梁上的竹篮子,拿起了门后面的铁锹往外走了出去,刚踏出门口一步又好像想起什么回头对大妞道:“待会把火炉子上那个双层硬币里的药水放出来喂二妞,小心别烫伤。”
“恩知道了娘”母亲走后大妞向火炉子方向走去,用手拿起了那个特制熬药用的双层硬币,剧烈的灼痛感由手指瞬间传遍了全身,大拇指和中指硬是多出两个坚硬光滑的烧伤印,她还是硬生生的没有扔掉,而是捏开硬币一条缝让药水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木头杯子里面,任由那个硬币一点点吞噬着她健康的皮肤和血肉!
正午的天空本该阳光万丈今天却朦朦胧胧,红薯成熟的季节正值热天这次却异常清爽,再夹带着由大山中吹来的微风甚至有了一点点冰冷,从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嗅到只属于远方传来的大自然气息,山里人都知道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要...下雨了。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拿着铁锹奋力的挖着自己辛勤劳动的果实_红薯。她不一会已经熟练的将那个竹篮子装满,卖力的提着红薯准备要回家,谁知害怕什么它看来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一道霹雳闪下,紧随其后的就是风雨大作,看到下雨的母亲就提着篮子赶忙的往家一溜小跑回去。
外面风雨像一个狰狞的怪物长着满身的魔爪,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露着满嘴的獠牙要吞噬这一切似的大作着,大妞看到娘还迟迟没有回来,不由的害怕和担心起来,二妞在床上躺着也醒了,用微弱的声音道:“姐,娘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你不用管我了,去看一下吧。”
大妞看了一下比自己要懂事的妹妹道“恩,二妞,我这就去,你好好休息吧别害怕啊。”大妞拿起以前父亲打猎从外面换回来的两个塑料布袋披到了身上向田野跑去。正跑着跑着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那个以前一直想偷吃东西却因为悬在梁上够不着的竹篮子也倒在雨中,新鲜的红薯更是洒落了一地。
她傻了,看到倒在积水中的母亲脸色苍白,嘴里一直喊着“红薯红薯,二妞要吃红薯”她吓傻了,她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倒在这里,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母亲身下会流那么多的鲜血,她更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一直想着要让二妞吃红薯,难道她不怕...痛吗?!她担心和害怕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