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静宜再次将敬天约了出去。而封侯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再阻止两人,毕竟暂时来说敬天的力量还不至于暴走,反而操纵这些合成兽的幕后黑手才是眼前最大的麻烦。
“敬天,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吧!除了感觉精力更加充沛外没什么变化。”
“那就好办了,嘻嘻!”静宜一脸坏笑,却显得那样可爱。
“打什么坏主意呢?”
“没,只是你现在已经拥有很强的灵力,如果我再教你一些阴阳术,那我们就可以一起造福世人啦!”
敬天心想:最近的事太过巧合了,感觉有人设定好了局引我们去进入。静宜的单纯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难保她不会被人利用。如果能习得一些法术也许。。。。。
“怎么说啊?行不?”
“哦,哦。只是这类法术一般不是不允许外传的吗?你用不用先经过家族成员同意啊?”
“我只是教你一些基本的阴阳道,不属于安倍家的独创之术!”
“哦!对了,静宜,你在日本是接受什么类型的教育的?怎么会想要来中国?”
“我一直都是在家族办的学校接受教育,包括文化知识、阴阳道、科学技术等等。而我从小就热爱中国文化,尤其是汉语,虽然它很难学啦!嘻嘻,所以宗主就派我来中国交流学习,顺便学学中国的道术。不过我还没找到宗主所说的那些门派,因为他们好像也都是秘密进行修炼的,一般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宗主?就是你们家族的最高领导是吧?”
“对啊!现任宗主已经80多岁了,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从小就对我特别好!”
“哦,那你来之前那位宗主爷爷有没有嘱咐你什么要比较注意的或者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举动啊?”
“那倒没有,爷爷只叫我要与人为善,虚心学习。还有就是阴阳家的共同教义——‘不论何人,只要站在正义的敌对面,必诛’。不过10年前冥界怨灵大举进犯安倍家秘密基地,爷爷为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之后他就时不时地自言自语,有时还好像很痛苦。但是一见到我,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想应该是当时受的伤很难痊愈吧!”静宜欢笑的脸上顿时挂上愁容,两眼还泛着泪花。
“别难过了,我想宗主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嗯!我会好好修炼,好好保护身边的人。”稚嫩的脸蛋上顿时展现难以言喻的坚决。
敬天若有所思:宗主!会有关系吗?阴阳家思想肯定是从入门时就开始灌输,为何要刻意强调?只是分离前的“顾虑周全”吗?
“想什么呢你?学不学啊?”
“哦!好啊,那麻烦你了!”
“嘻嘻!那好,等你学成我们就是搭档了,得给咱们这个组合起个响亮一点的名字。呃......就叫‘驱魔二人组’吧!”静宜一脸天真说到。
“呃。。。这名字会不会太......”敬天一脸无奈。
“怎么啦?不好吗?”
“没没,你喜欢就好!”
“嘻嘻,那好,马上开始修炼!”
......
“事情就是这样!”金色半球体空间里,封侯正在施术通话:“不行,探查不到。”封侯停顿了一会:“首领,能够远程操纵这么强大的合成兽,又完全消除自己气息,对方的实力恐怕在你我之上,请您务必小心!”
......
“明白。还有,虽然那家伙的封印只是损坏了一小部分,溢出的气息流动较为缓慢。但小天既然能够抵制那家伙魂气的影响而操纵它的力量,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
......
“嗯,好的!”
......
另一个黑色半球体内,静宜正在给敬天上着课:“阴阳道主要的法门就是牵动用以净化怨气的冥府之息,引入自己体内,与自己的灵气融合,再以特殊的阵列排布释放出来就成了不同功效的结阵。每个人身上的气息,以及所能够借引的冥府之气并不完全一样,所以每位阴阳师都有自己的独门结印术。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扩散你的灵气,利用它们感知冥府之息的所在,而正确地结手印可以帮助你更快入门,现在跟着我做。”
......
“这感觉很奇妙!当我感知那些黑色气息时,它们便自动地在我的体内流动,却没有让我感到什么不适。”
“呵呵,看来你是个奇才啊!一般人要想和冥气相处这么融洽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样啊!那我可以开始学习控制它们了么?”
“当然!”
......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你真的很聪明诶,才三天工夫就把阴阳道的入门技巧运用得如此娴熟!看来我得加强训练自己,不然很快就让你超越了,哈哈!”
“名师出高徒嘛,正常!而且,就像封叔从小教我的一样,世间万事万物皆离不开一‘理’字。只要掌握住规律,自己便是最好的表现形式!”
“呵呵,你好象很崇拜封老师嘛!”
“那是当然,他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善于攻心的人......嗯?这种气息是什么?”
“感觉很敏锐啊!这是怨灵的气息,是带有极重怨念又未能及时被引导到冥界的魂气,吸收了从冥界净化后返回人界的灵气而成的气团,没有固定形态,如果吸取足够的形气就可以重新在人界自由活动。正好,让你实习一下,看看能否胜任阴阳师的工作。去吧!”
“弟子遵命!”
话音刚落,那团气体已经逼近一位路人,幻化出一张大口袭去。
“太阴缚——枪!”敬天一边咏唱以便用手指凌空划出一道结印,射出一道金黄色光芒硬是将那团怨灵击飞倒地,受袭击的路人只感觉一阵寒风,不明所以地继续走自己的路。怨灵团被激怒,径直朝敬天袭来。
“太阴缚——雷盾!”敬天画出一面雷光组成的盾牌,怨灵来不及收招,直接撞在盾牌上,顿时晕头转向,在半空无规则回旋。敬天趁势追击,在空中划了一道结印。
“这是?快住手!”静宜被吓到,赶紧喊停,可是来不及了,敬天已经摊开手掌启动结印了。阵印中幻化出一口黑色大钟,硬是将那团气体吸了进去,而阵印则堵住了钟口。
“怎么啦?我做错什么了吗?”
“啊!不是吧!你竟然能够驾驭镇魂铃!”静宜大吃一惊,没错,敬天使用的正是他们先看到过的镇魂铃阵印。
“我只是想到你先前说这个阵印可以让人安定甚至沉睡,觉得用这个可以很快结束战斗,所以。。。有什么不妥吗?”敬天一脸茫然。
“呵呵,太厉害了。镇魂铃是很高深的封印术,如果无法得到冥界灵气的高度认可,施术者会被反噬,直接去向冥王报道啊!”
“这么危险啊!还好,保住了小命,你还是赶紧跟我说说阴阳术的禁忌吧!”敬天一脸惊状。
静宜敲了一下敬天的脑袋:“这么胆小怎么跟我混啊,真是的。”
“刚才好象是你更紧张吧!”敬天微笑着说。
“不许顶嘴,要好好听师傅话,懂吗?”
“是,徒儿知错了!”敬天一副无辜的样子惹得静宜再次展现她那迷人的笑容。而敬天却觉得不对劲了:我怎么?真是太没形象了。可是,为何心中却这般愉悦?
敬天不知道,静宜此刻也是心中泛着莫名的涟漪,或许连静宜自己也没发现吧。
两人顾着说笑,都没注意那个被封印的家伙在拼命喊着“放我出去”。还是敬天先缓过神来:“你也曾经为人,为何要袭击自己同类,不去冥界重新开始自己人生呢?”
“我不甘心,最好的朋友夺我家产,迫害我家人却逍遥法外,活得那么心安理得!我怨愤难平,四处躲避冥界使者。可是没了形体,对方又有法师保护,光靠怨气我根本报不了仇。好不容易学会了吸取并驱使形气,却又碰到你们搅局。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因为你是错的。”静宜在手上附加了一层黑气,敲了一下镇魂铃,怨灵明显感到疼痛,叫了一声。“世间本来就不可能尽如人意,可是你为了自己一己私怨伤害无辜的人们,你这样的做法比你的仇家更没人性。要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变成这样他们会多伤心,你知道吗?”
“只要我报了仇,夺回家业,我的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
咚!静宜又是一记重拳。
“一代为恶,祸及三世。你一句不甘心犯下杀戮,是在让你的后代替你背负罪孽遭受报应吗?”
“我......”
“我什么我。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怨气除了让自己万劫不复外,就只是徒添世间罪恶之气,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为了报仇就漠视他人生命,那你的家人迟早也会像被你所杀的那些人一样,含冤而死!”
“呜呜......对不起,除了报仇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回家里的话又怕影响到我的家人,离开他们我又舍不得,也放心不下。我只能任由仇恨主宰我的存在的意义。”
“仇恨只会衍生出更多仇恨!你何不尝试放开心胸,用宽大去化解这份孽障。如果对方真的赶尽杀绝,十恶不赦,不用等天收他,我帮你把他送去冥府!”
“真的吗?可是他有高人相助,我怕......”
“各种道术本意是为去恶扬善,如果对方道友真的助纣为虐,那我也有义务代表阴阳家,出面除去这个败类。把你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下吧!”
“多谢二位!”
静宜没有发现,她形象突变,让敬天有些措手不及,愣在那里。不过这份嫉恶如仇着实为静宜增添了几分迷人色彩,至少在敬天看来是这样的。
喧闹的大街上,一名衣着朴素,长相俊秀的男青年悠然地走着。突然眼前一道黑光,男青年停住了脚步,虽然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可身上却顿时充斥着红色的光气。周围的行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异样,甚至直接从他身体穿过。
“冥灵媒介!莫非是阴阳家的道友?”男青年从容地说着,身上的红气却已收敛。
“居然收起自己灵气,你就不怕我们攻击你?”一把女性声音问到。
“此结界避免了惊扰凡人,两位身上亦毫无杀气,这不是袭击者该有的表现。”男青年转过身:“请问道友有何赐教?”出现在其身后的正是静宜二人。
“不敢,是我们有事请教!”静宜接话。
“哦?愿闻其详。”
“道术本意在于何为?”敬天出声问到。
“天下修道门派众多,但其本意皆在惩恶佑善。”
“说得好!”静宜应声而接:“既是如此,道友为何助纣为虐?”
“姑娘何出此言?在下......”
“别姑娘姑娘地叫,听着别扭。我还在读书,叫我‘同学’行了。”静宜打断了男青年的话。毕竟还是个初见世面的小丫头,在一旁的敬天显得有些无奈,小声嘟囔了一句:“滴汗!”
静宜:“你说啥?”
敬天:“没没,您请继续!”
“哦!”说罢,静宜转头重新面向男青年,摆了一下手势:“请继续!”
“呃......”男青年似乎被吓到了,接着很有风度地笑了几声:“哈哈哈!两位道友真是有趣。在下自修仙以来,虽不敢说没犯过错,可始终秉持正义,问心无愧。何来助纣为虐之说?”
“是吗?那你是不是接受了一个叫郝牛的人委托,替他驱逐怨灵?”
“哦,是这样的,郝牛与在下本是儿时好友,其后他随父母外出经商,在下则上山寻求修仙之路。前阵子受师傅之命下山除妖,偶遇故人遭怨灵迫害,故而出手相助。莫非当中有在下不知道的冤情?”
“正是!”敬天摊开右手掌心,镇魂铃结印随即展开,凌空生出一口黑色大钟:“具体的就让他告诉你吧!”
......(怨灵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竟有如此之事!可是我也不能单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认定郝牛犯下此等恶行啊!”
“你想知道真相不难,不过得跟我们合演一出戏。”敬天满脸自信说到,接着又敲了一下镇魂铃:“还有你,要是敢骗我们你就死定了!”
“我蔡尼奥如有半句谎言,情愿灰飞烟灭,永世消散!”
某豪华建筑里面,两个人正在品茶。
“阿牛,还记得我们重逢那天我说过有个怨灵要袭击你吗?”
“嗯,记得!你说怨灵是会无差别攻击人类的。”
“不过那个怨灵不一样,我今天又再次见到他了,咳咳......”说话的男青年突然捂住胸口咳嗽了一下:“他的力量较比之前更盛,我也被他打伤了。”
“你怎么样?”
“现在还好,只是我很惭愧,居然被怨灵伤成这样!”
“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摊上这档子事。”
“不,他说因为我是你朋友才袭击我,它的怨气是专门针对郝牛,针对你而来的。”
“我?怎么可能?”郝牛一脸疑。突然,郝牛若有所悟:“难道是?”
“‘难道是’,你真的做过违心之事?”
“我行事为人对得起自己良心,只是有一个人确实非我所愿却因我而死。”郝牛一脸伤心状:“凌云,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如果是他的话就让我们自己解决,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现场一个结界之中,两个人在谈话:“他的表现不像是装的,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内情。看来得你出场才能得到答案了!”
“你小心点啊,敢耍我们就让你灰飞烟灭!”
“我明白。”
突然,房间内狂风大作,一道灰气凭空冒出,化出狰狞的面目,瞬间将凌云卷起,消失于空中。
“凌云!”郝牛大叫一声。
“他已经被我卷入地狱了!”
“是你吧,尼奥?我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卷进来?”郝牛以质问的语气大声喊到。
“无辜?哈哈哈。。。。你也会有良心,会关心他人吗?”
“算了,你要杀我就杀吧,只是希望你报完仇能够得到解脱,摆脱这副恐怖的外形。”
“我是很想杀了你,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事到如今追问原因还有意义吗?”
“有!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兄弟会这样把我逼上绝路。”
“好吧,那我告诉你原因。”郝牛平静地说到:“当初我们的父母合伙做生意,你父亲的财力加上我父亲的头脑,他们很快就打下了江山。可你父亲为了独吞公司,陷害我父亲,逼死了我父母。”
结界内有人说了一句:“看连续剧呢?这么老套情节。”
“再老套的东西,只要有利可图,永远不过时!”
郝牛继续说到:“我当年才12岁,被迫四处乞食,我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向你父亲报复,夺回我们家应得的一切。后来遇见好心的孤儿院院长收留了我,让我有书可读。终于,我学有所成,进了公司,还想方设法取得你父亲的信任,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是我感受得到,你跟你父亲不一样,而且你是真心把我当兄弟的。所以我也打算报了仇以后,只要你愿意,公司我们一人一半。可是报仇并不像我预想的那样开心,尤其是在听说你出事以后,我很伤心。我想把你的家人接回来照顾,哪怕是那个害死我父母的仇人,毕竟这场仗我们都输了,他失去了儿子,我失去了兄弟。可是你家人却不肯相信我,四处躲着我。我怕把他们逼上绝路,只能暗中托人帮助他们。其实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这是我欠你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又是金钱!我也知道老爸一向都比较贪财,有时也会用上一些不正当手段,可是没想到......”尼奥的声音显得那样平静而无奈:“我们都被金钱和仇恨打败了!阿牛,既然你已经接手公司就好好经营,不要亏待我爸那些员工。”
“尼奥,你......”
“我不想陷在仇恨的旋涡里不能自拔。其实之前已经有高人开解了我,我来这只是为了一个答案,报仇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可悲,也希望你能够从中解脱。还有,要是我让家人放下戒心,你能保证善待他们吗?”
“我以自己性命来守护你所关心的人!”
“谢谢!三位高人,能否帮我幻化一下形象让我跟家人做最后的告别?”
“当然可以!”结界解除,三个人影显现。
“凌云?你,你没事啊!”郝牛既激动又高兴。
“我受这两位道友所托,设计让你说出实话,万望见谅!”
“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那就好!呵,道兄好智慧,在下佩服!”
“您别夸我了,我本来是想让郝兄陷入无助的绝望之中,以便逼他说实话。可是他们的兄弟情显然更加有效啊,哈哈哈。”
“你就别谦虚了,其实你早就猜到这结果了吧?”静宜突然冒出一句。
敬天愣了一下:“呵呵,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
“直觉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聪明。说吧,你是不是早猜到尼奥哥不是真的想杀人报仇?”
“呵呵!”敬天稍微笑了笑:“如果他真的有那么深的仇恨,怎么可能在与凌云兄的战斗中‘理智’地选择‘立马逃命’,还有......。”
“你怎么知道他与我战斗时是立即逃离?关于打斗场景我想我们都不会跟别人详细描述吧!”
“呵呵,以凌兄的修为,如果他逃脱较慢,恐怕早就不是这番光景了,即使不灰飞烟灭至少也难逃封印的囚牢。另外,他跟我们讲述经历的时候,表露出的更多是悲泣和不解,而不是愤怒!但我还不敢完全肯定,所以才让他自己再次向凌兄讲述详情,以便我做出判断!”
“袁兄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在下佩服!”
“不敢当!”
“你们两别这么客套啦,总之呢,‘驱魔二人组’首战告捷,值得庆祝!”
“‘驱魔二人组’?两位真是有趣,起的名字都如此不同凡响!”凌云说得实在有些违心,而敬天也是很无奈地苦笑几声,只有不明所以的静宜还在自得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