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黄冬梅家，金山带大伙步行去下一处。路上，武功有些急不可耐地问身旁的仙警统管立东：
“立东统管，我有个问题想向您请教。”
“什么问题？尽管问。”
“神仙为什么要给包括自己在内的法力都比人高强的神、仙、妖、魔和（半月）制定法规呢？”
“是为了保护人类。保护好人类也是在保护神仙，这是顺应自然法则的做法。就象你们人类制定的《野生动物保护法》，条款都是针对人类的行为一样。”
武功和众人听了，理解地点点头。张正忍不住问道：
“统管，刚才看黄冬梅一家的档案，里面记着她们的法力是初级，这初级的法力是怎样的呀？”
“法力初级是个泛泛的等级标准，是关于超人能力的最低标准层次，它的下限很模糊，非要用语言讲述的话，大体上是，智力接近人，或略高于人，各种感知觉综合强于人，肌体能力强于人，并且有些具有人所没有的能力，比如有些初级法力者天生会飞，有的天生会避火等等。法力初级者又分许多类别，但总之你目前只需要记住，初级法力者如果与人对抗，在人不利用工具的情况下，前者可以轻松取胜。例如刚才的长尾鹿夫妇，他们的初级法力可以体现在，智力与人相仿，可以拥有表头，百米高空落下不残，以人形奔跑速度是人类记录的两倍以上，应急反应速度是人的五倍以上，可以轻易躲过人用的箭、弩、刀、叉，但躲不过子弹。嗅觉、听觉、视觉都比人类强出许多，肢体力量是一般男人的十倍以上，等等。”
张正听到这里，想着刚才的黑干巴老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但是，严格地说，初级只是具有修炼法力的基础条件，先天的能力居多，不能说真正具有法力。包括表头的获取，一部分初级者幼年时需借助外力获得表头，长大后通过固有的传授方法能够自己较随意地在原形和表头之间变化，但不会变其它模样或物体。而另一部分初级者则是自己永远无法拥有表头。是否拥有表头不是评判法力等级的条件。
真正的法力是生命主体通过各种修炼获得的、有法可依的、提升后的能力。法力是具体的，种类繁多的。法力等级有两方面内涵，一是指一种具体法力的修炼程度。另一方面是指主体的综合能力，也就是具有的各种法力集合。档案中的法力等级是指后者，所以是综合法力。综合法力级别的确定有着严格的要求且离不开具体法力的级别，评判起来很复杂，就不跟你们讲了，总之要在被动自保能力、变化、飞行、隐形、移物、传息等等方面进行评测。当然手段肯定不象你们想象的复杂。关于这个问题，就解释到这里吧。”
此时，大家已经穿过小区，来到北医三院那条街，在一家烟酒店前，金山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里面，正要开门，从里面迎出一个男人，嘴里张罗着：“呦！众位买烟买酒啊？”
这声音听起来很怪，吸引大家仔细打量他。只见这人三、四十岁，瘦小枯干，颧高嘴尖，小眼板牙，眉秃发稀，两耳兜风，见人就笑，眼不正视。
金山上前小声讲明来意，店主人显得毕恭毕敬。
“哦，是这样，那里边请。”
悟空听了，向店里望了一眼说道：“就巴掌大的地方，别都进去了。亚飞，你带武功、安静、张正、彭所和小赵他们几个人进去吧。核实完身份再出来问话。”
“是。”亚飞答应一声提着箱子带头往里走。
塑钢店脸不大，推拉门的玻璃上贴着“名烟”“名酒”，右侧门脚处的墙有个两拳大的洞。小赵见了对店主人说：
“还不把那洞堵上，不怕老鼠进去啃你的东西？”
守在门口的金山听了，笑着说：“老鼠哪敢啃他的东西呀。”
小赵他们不明白，店主可是有点尴尬，皮笑肉不笑，进了店，他一边关门一边冲站在外面的悟空他们点头哈腰。
“你们辛苦，你们辛苦……”
随后门上挂着的牌子被翻过来，“营业中”变成了“暂停营业”，又有一道布帘，确切地说是张双人床单被拉出。
上午的街道人车拥堵，嘈杂混乱，这是医院养街的结果。悟空对身旁的立东吩咐：“你去向边上的店铺了解一下事发当天那家伙的表现。”
“好。”立东答应着向一旁的花店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立东回来了，还没站稳，烟酒店的门就打开了，安静第一个走出来，神情有些惊恐，到了悟空他们身边，小声说：“原来他是个妖精！是只恶鼠！”
悟空和立东听了，相视一笑。
“怎么，害怕啦？”
“有点儿，人家从小就怕老鼠，更何况这是只会说人话的老鼠！”
“看来你对耗子的恐惧远远大于对妖精的恐惧呀！”悟空开起了玩笑。
安静果然害羞地笑了，脸也由白变红。
这时，其他几位也走了出来。店主显然感觉出了谁是头儿，手里拿着包烟走到悟空和立东身边让道：
“请抽烟，领导。”
立东摆手，“别客气，我们还有问题要问你。”
“行、行，您尽管问。”
“13号你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别的，一整天我都盯店，生意还不错呢。一大早就甩两条中华。您知道，这守着医院可不容易碰到整条儿买烟的，谁给病人送烟呀，都是陪病号儿的人一包一包地买。”没停顿的回答，看来是早猜到来者的目的了。
“那晚上呢？”
“晚上和邻店的兄弟们斗地主，哥们儿手气倍儿壮，赢了八十多。”话刚出口，舌头就追了出来，可每个字都象断了线的珠子，拽不回去了。他的小眼睛立刻转向彭所、小赵他们，知道这事归他们管。
那二人集体瞪了他一眼。“找罚。”
店主听了立刻低下头，眼珠可没动。
悟空此时看了一眼立东，立东冲他点了下头，然后继续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同类中有谁知道或参与13号晚上的事呀？”
“这个嘛……”店主思索了一下，“没有。”心里却想：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
“好吧，就问到这里啦，我们走。”悟空说着上前一步，拍着店主的肩膀叮嘱：“从现在开始，你如果听到什么相关消息可要记着告诉我们呦，不要有什么知道也不告诉他们的想法。”
店主立刻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居然猜出我想什么。
“怎么样？我厉害吧？那就老老实实听话。再见啦。”
店主的眼瞪得更圆了，嘴张得更大了，望着大伙儿走出好几步，才缓过神来，“唉！……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