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克孝拎着几大口袋东西吃力地跟在蒋月身后出了超市。蒋月回头：“我帮你拿点儿。”
方克孝：“不用，我能拿动。”
蒋月：“我拿点儿，要是把你累坏了，小亚还不得找我问罪啊。”
方克孝：“呵呵，她才不会。在她心里，事业比我重要。”
蒋月不语。
方克孝：“明天聚会能去多少人？”
蒋月：“大概二十三人，有的可能临时有事到不了。”
方克孝看看手里拎着的几口袋东西：“这些东西，好像不够啊。”
“来得及，回去先把这些收拾了，明天上午咱俩再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打车。”蒋月站到路边伸手拦车，回头见克孝拎着东西站在原地，心疼不已，又觉得他的呆气蛮可爱：“书呆子，把东西放地上，拎着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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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牙科诊室。
糖糖趴在桌子上，用手蘸着杯子里的水，在桌子上画小人。一位老汉捂着牙“哎哟哎哟”地呻吟着进了门，糖糖赶紧用抹布将桌上的小人擦掉。
老汉径直躺在供患者躺的床上：“闺女，快给大爷瞧瞧，这牙疼好几天了，哎哟哎哟……”
糖糖取来一次性水杯倒了水给老汉：“先漱漱口。”
老汉漱口，糖糖戴上口罩和医用手套，拿起长长的不锈钢镊子，指指床头一个小水池：“水吐了。”
老汉歪头吐了水。糖糖打开床上方的灯，用镊子在老汉的嘴里检查：“大爷，您这牙没有治的价值了，我给您开点药，回家消消炎，过两天再来，我给您拔了吧。”
老汉：“闺女，我满口就几颗好牙了，不舍得啊。真没法治？”
糖糖：“治不了，只能拔掉。”
老汉“哎哟哎哟”地起身下床，拿起外套准备往外走。
糖糖：“哎哎，大爷……”
老汉捂着腮：“你治不了我不找你治，疼死我我也不拔它。”
糖糖：“那也得开点儿药消炎啊。”
老汉：“我不，哎哟哎哟，你们医生黑着呢，开药都拿回扣，你当我不知道是的，哎哟哎哟。”
老汉“哎哟”着出了诊室。糖糖气得把口罩摘下摔到一边：“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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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富强拿着洗浴用具独自从护卫中心员工浴室里出来。等在外面的刘家林叫住她：“车富强——”
车富强见是刘家林等在外面：“妈呀，你咋还找到这来了。”
刘家林：“我去找你，她们告诉我你刚下任务，到这儿……”
车富强：“啥事？”
刘家林：“我，我……”
车富强：“你咋这么肉呢，有话快说。”
刘家林：“我向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小强了。”
车富强：“就这事儿啊？没关系，俺不在意。”
刘家林：“我知道你在意，你是怕伤了我的心才说不在意。怪我不好，连小强是蟑螂……不对，我说的不是你，是蟑螂……不对不对，我想说的不是这意思……”
车富强：“刘经理，你说的这些是个啥，俺咋越听越糊涂？俺凭啥怕伤你心，你伤了跟俺有啥关系？”
刘家林：“真没在意？那，那我不叫你小强，叫强强可以吗？”
车富强用力一拍脑袋，崩溃：“俺服了，刘经理，你饶了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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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坐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涂沫嘴唇。男发型师在收拾工具：“雪姐，快下班了，你哪天都急三火四的，今儿特沉得住气！”
一旁的女化妆师接话：“雪姐今天不急，佳人有约……诶雪姐，你说那姓黄的怎么还不打电话，不能放你鸽子吧？”
杨雪：“他敢！”
女化妆师：“备不住，那人一看就是特有钱的主儿，这帮有钱人，哪个不是心里头百花齐放啊？”
说着，杨雪的手机响了。男发型师：“嘿嘿，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
杨雪接听：“喂，啊黄先生，你好……是啊，能走了……那我现在下去，你在停车场等吧。”
放下电话，开始收拾东西。女化妆师：“唉，人呐，真不禁念叨。”
男发型师：“雪姐，慢点儿。不能太主动哟，恋爱中的男人都喜欢矜持的女孩子。”
杨雪：“你们两个小屁孩儿，懂得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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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亚从电梯里走出，出了公司办公楼门来到停车场，开锁上了车，发动车子。拐出停车位，就见杨雪从办公楼出来，刚想摁笛招呼，见一辆奔驰车停在杨雪面前，黄先生从车上下来，两人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上了车。小亚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号，想了想，又合上手机，靠在驾驶座椅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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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东子、大鬼和一位爆炸头、打扮古怪的年轻男人坐在一起交谈，郎涛坐在另一张桌闷闷地抽着烟。
大鬼：“兄弟，你是我认识这帮人里最讲究、最有品味的，遇上这坎儿，哥哥马上想到你。”
古怪男：“少跟我来这套，**谁哥？我个人从不排斥摇滚乐，音乐无国界嘛，这我懂。问题是既然你们想在我这儿找口饭吃，那就按我的规矩来，下了台离开我这，你们爱怎么着都成，可要是上了台就不能由着你们性子，客人喜欢什么唱什么，点什么得会什么，如果把气氛给我抬起来，除了正常应得的还加钱，但你们仨要让人喝了个倒彩儿，活儿白干。”
大鬼：“成，你说了算。”
古怪男：“你们谁是歌手？”
东子看看一旁的郎涛：“我，我是。唱歌、架子鼓全我一人活儿。”
古怪男上下打量了东子以后摇摇头：“你这造型得换换，太俗，不时尚，亏你还一搞音乐的！”
大鬼：“那……那你给提提意见。”
古怪男：“还用提么？参照我的风格改，看看我这发型和服装搭配，你再看看我这一身儿，上上下下全名牌儿。名牌买不起，地摊儿淘弄仿的去。在我这打工的必须时尚，什么叫时尚知道吗？就是身上哪哪儿都冒着青春气息，打一喷嚏都透着个性。”
东子和大鬼顺着古怪男的手势环视酒吧，发现服务生一律爆炸头、穿着古怪，东子强忍着笑，大鬼在桌下用手狠拧他一把：“对，必须时尚，回头就照你这风格来。我们哥仨什么时候上班？”
古怪男：“明天过来，每天晚上一小时，报酬嘛，先给三百，唱一段时间顾客反响好再加。”
鬼子瞅瞅东子，又瞅瞅一旁的郎涛：“怎么样，没意见吧？”
东子见郎涛不说话，接过话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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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和黄先生相对而坐，服务生将餐品端上桌：“先生、女士，请问需要酒水吗？”
杨雪看看黄先生：“问他！”
黄先生有点手足无措：“还，还是别喝酒了，我这儿开着车呢。”
杨雪掩嘴而笑，转而对服务生说：“我们不要酒，来两杯果醋吧。”
服务生：“好的，二位可以用餐了。”
服务生走了以后，杨雪和黄先生开始就餐。
黄先生：“你是真人不露相，我啊，这辈子也不跟你拼酒了。”
杨雪：“我没骗你呀，我是真不会喝，可不会喝不代表不能喝。我喝酒天生的，没醉过，以前在家总把我老爸喝倒。”
黄先生竖竖姆指：“人才呀，你有这酒量，人长得又漂亮，不去做公关真可惜。”
杨雪：“我就不明白，酒就那么招人待见？”
黄先生：“其实我也不愿喝酒，没办法，现在谈生意，酒喝透了就成一半……哎杨雪，不如你到我那干，待遇保证比你在服装公司强。有你在，我得省老心了。”
杨雪：“哈哈，我觉得现在这样蛮好的。”
黄先生：“好啥，你们公司我还不知道，徐总那人抠得，恨不能把一分钱沾了水抻一伸当一毛钱花，他一个月给你开那几个钱儿，都不够你买化妆品的！”
杨雪良久不语，好一会才说：“我挺知足的……跟你说，你可不许笑话我，我从小就向往北京，感觉这北京城特神秘。那时候不懂事，老师问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别人都说想做科学家、歌唱家，我就说长大了要到北京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