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酒当歌

郭嘉跟孙立文一段时间的接触对他熟悉了许多，觉得这个人挺不错的，他这个人豪爽而且对朋友仗义，而且和自己对脾气，有同样的兴趣爱好，不至于没有共同语言。郭嘉觉得这个人可交。郭嘉刚从装潢公司出来，给房子装修的方案已经定了下来，今天就可以动工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工，郭嘉请的是一流的装潢队，速度、质量都没得说。郭嘉准备找个地方吃顿饭，就在他上了出租车，准备让司机找个吃饭地的时候，电话响了，郭嘉听了一会然后又回了几句。对着司机说道：“去王宝和酒家。”该酒家是SH最早的酒家之一，创建于1744年。是以专营绍兴陈年黄酒而著称，供应的花雕、太雕、陈加饭、金波等优质黄酒香气浓郁，酒味醇厚。王宝和酒家的菜肴集各帮之长，尤以经营清水大河蟹闻名。该酒家经营的蟹筵，以特、新、优取胜，烹制的蟹菜风味独特，其中“芙蓉蟹粉”、“翡翠虾蟹”、“流黄蟹斗”、“阳澄蟹卷”尤为著名。刚才孙立文打来电话要请自己吃饭，地点就在王宝和酒家，郭嘉对这里的蟹筵垂涎已久，本来想着哪天选个黄道吉日过来品尝一番，没想到今天有人请他吃，郭嘉有点小兴奋，这个蟹筵向往已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听说这一顿蟹筵吃完怎么着也得万八千的，自己不花钱就能吃个痛快，当然高兴.虽然郭嘉不缺这个钱，但是人么不可避免的有点恶趣味。不过郭嘉没想到，这顿饭是要有代价的。当郭嘉进入到孙立文订的包房时，孙立文把菜都已经点好了，一大桌子菜，还有菜在不断的向上端，看得出是掐着时间上菜的，郭嘉对孙立文的细心还是有点感动的。郭嘉坐下后看着桌子上一道道精美诱人的菜肴，郭嘉有点忍不住了。孙立文：“我经常在这里吃饭陪客户，认识这里的老板，前几天就打过招呼，让他留最好的，怎么样？就知道你好这一口。”郭嘉看的出来那个摆在中间大盘子里的阳澄湖大闸蟹绝对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头大，颜色金黄偏红，蟹肉饱满、鲜嫩，蟹膏甜腻，在蟹的腹部蟹黄颜色鲜艳微微流着油，放在嘴里细细砸吧砸吧嘴，让味觉神经充分体验那种香甜鲜爽，那种滋味，真是不好说.孙立文看着郭嘉还没吃呢，就陶醉了的神情，有些好笑：“这阳澄湖的极品大闸蟹，要是不配上一壶老酒，这顿蟹筵你就算白吃了，怎么样，喝点？过敏严重的话就别喝了。”孙立文当真是觉得在吃蟹的时候不配点王宝和酒家的酒是一种错误，王宝和酒家是有着“蟹大王，酒祖宗”的称号，其蟹的美味程度没得说，而酿的酒也是一绝，他最喜欢的就是他家的陈年花雕酒，打开瓶塞，酒香就飘的满屋子都是，酒不醉人，人闻着酒香就已先醉了。孙立文在SH也呆了也有近七八年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这吃上那么一顿，然后在回味那么一段时间，这简直就成了孙立文的习惯。郭嘉皱了皱眉随即点点头：“那行，喝点应该没事。”郭嘉只要一喝酒从脸开始就开始发红，最后蔓延至全身，发红发烫，到没有什么，丢丑是肯定的了，再者就是郭嘉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有一次出于好奇就喝了点，全身上下就都红了，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从那以后郭嘉就没敢喝。今天为了这顿蟹筵，豁出去了。孙立文：“咱少喝点，要不然这蟹就糟蹋了，酒能促进血液循环，喝点没坏处，他家的酒很不错，就着蟹黄喝，那叫一个美呀。”孙立文一脸的陶醉。孙立文叫服务员把店里的花雕、太雕、陈加饭、金波都弄了一瓶。孙立文说道：“快吃蟹，趁热吃，要不就凉了。”说着就先拿了一个最大个的递了过来。郭嘉也就不客气了，对于吃蟹，郭嘉还是有一定心得的，像吃这样的阳澄湖大闸蟹，必须要用吃蟹专门的工具，这样才能吃干净，不浪费。王宝和酒家用的是镀银的“蟹八件”。早在明代，能工巧匠即创制出一整套精巧的食蟹工具。据明代美食指南《考吃》记载，明代初创的食蟹工具有锤、镦、钳、铲、匙、叉、刮、针8种，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腰圆锤、小方桌、镊子、长柄斧、调羹、长柄叉、刮片、针。故称之为“蟹八件”.后来从明代至民国初年，在此基础上，又发展到蟹三件四件、六件、八件、十件、十二件，后发展到鼎盛时期最多的一套吃蟹工具竟多达六十四件。这些食蟹工具一般用铜制作，考究的则用白银制作。因为从坚韧度来说，金虽贵重但硬度不及银，而铜又很容易污染食品，所以按理说，上乘的“蟹八件”也应该是白银制的。其工艺极为精巧，刮具形状有点像宝剑，匙具有点像文房中的水盂。盛蟹肉用的是三足鼎立的爵。这些食蟹工具，又都配有圆形或荷叶形状的盘，盘底下有雕成龙状的三足.吃蟹，苏州人是最讲究的，当螃蟹蒸煮熟了端上桌，在热气腾腾的时候，把蟹放在小方桌上，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取出金黄油亮的蟹黄或乳白胶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一件件工具的轮番使用，一个个功能交替发挥，好像是弹奏一首抑扬顿挫的食曲。当用小汤匙舀进蘸料，端起蟹壳而吃的时候，那真是一种神仙般的快乐，风味无穷。靠了这蟹八件，使苏州人把阳澄湖大闸蟹吃得干干净净。孙立文看着郭嘉吃的样子说道：“你小子是吃蟹的行家啊？经常吃?”郭嘉：“我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旅旅游，吃吃世界各地的美食。”孙立文拿来酒瓶帮着自己和郭嘉倒满：“你可真够幸福的了，比不上你啊。”郭嘉笑笑没说话,自己一个身患怪病的人，随时都可能死，那要是不享受享受，就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孙立文举起酒杯说道：“来来，别光顾着吃蟹，尝尝他家的陈年花雕，你闻闻这屋里的酒香，真是极品啊！”郭嘉拿着酒杯和孙立文的碰了一下，把杯口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喝在嘴里感觉挺辣，酒气有点往上顶，喝进肚子时，感觉一股暖流，流到胃里挺舒服的，就在郭嘉以为不过如此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气从胃里快速上泳，从鼻子和嘴永了出来，郭嘉看着孙立文笑笑呵呵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刚才那股气泳进鼻子的时候，感到一股清凉而且浓郁的花雕酒香，那种香味简直无法形容。吃口蟹黄在来一口花雕酒，在这一刻，郭嘉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自己幸福了。孙立文看着郭嘉微眯着眼，嘴使劲砸吧的样子，笑了笑得。孙立文说道：“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他有很多诗句里面都有酒，像《客中行》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老弟，你虽然在SH买了房子，安了家但是还免不了要到处漂泊，如果哪一天累了就回来，我保证让你‘不知何处是他乡’怎么样?”郭嘉对孙立文这段话感觉挺感动的，所以郭嘉看着孙立文点了点头。孙立文看着郭嘉笑了而且是很开心的那种说道：“你是跟关二爷有亲戚吗？怎么脸这么红？”郭嘉尴尬的笑笑了笑，当第一口酒下肚以后，脸就开始红，然后发烫，最后是脖子，郭嘉估计自己的全身上下估计都好不了。孙立文忍住笑看着郭嘉那张贴上胡子就能演关羽的脸说道：“还能喝吗？不行就算了吧，到时候再进医院就不值当了。”郭嘉摇摇头。那天晚上两人边喝酒边吟诗，也算是附庸风雅了一回，最后两人合吟了一首曹操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