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战说起来风轻云淡宠辱不惊,可是房中之人听进耳中却是如雷击顶魂飞魄散。整个厢房内除了四位道长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之外,其他的人都表现得面如土色,诚惶诚恐。特别是玄远,听了云战的话后站都站不稳,被唬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上掉来的,开玩笑,天是什么概念,天可最高之神,是人的主宰,做人做事都不能违逆天意。人间刑罚的运行是由天罚而来,人只是代天行罚、借天罚罪而已。只要是人,不可能不犯错,上天突然派了个人下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违背了天意,老天看不惯了来执行天罚的?
厢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大家看向云战的目光全是敬仰和巴结。这下云战受不了了,躺在床上觉得自己那里都不对,浑身都不自在,便开口问道:“大家别这样看着我好不?”
“呵呵,没想到云施主还是上天派来的,那么云兄弟身上的武功是怎么来的就心照不宣了。”福裕方丈是佛家中人,对天的迷信程度更甚于常人,见云战尴尬,便出言打破房里的安静。
“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要不然云兄弟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神兵利器呢?”赤松也是附和着一笑道。
“哦,难道云兄弟的兵器还有很多吗?”杜万一不禁插言道。
“不瞒杜教主说,云兄弟手里的兵器那可是多得海里去,现在送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青松也是一副早就而此的神态。
看到大家说的都是溢美之词,云战酝酿了一下词语后解释道:“其实我不是派来的,而是稀里糊涂地掉到这里的。”
“哦,那云施主还回去吗?”福裕方丈问。
“回不去了。”听了这句话,云战脸色顿时黯然起来,在那个世界还有自己的长辈,以后恐怕永世难见了,虽然对自己管制得严了点,但那是他们对自己的一种爱。
“嘻嘻,云大哥,听说天神都是法力无边无所不能,你有什么法术没有?”看到云战难过,含春连忙故作轻松地引开话题。
“傻丫头,我只不过是平常人一个,哪有什么法术。”云战觉得好笑,不觉心情大好。
“云施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福裕方丈又问。
云战想了想,说道:“能有什么打算,以后的天下将被蒙元所得,我现在会的就一点医术和武功而已,在这个世界又能做得了什么?”
“什么?以后的天下是蒙元的?”房中的所有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蒙元鞑子凶残暴虐贪婪成性,要是被他们得了天下,还能有我们这些大宋子民的活路?”福裕方丈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呵呵,那你们说还能怎么办?”云战听了苦笑道。
“云兄弟竟然是从天上来的,那也算得上是天之子,要不你来当这个皇帝?用以挽救天下苍生。”杜万一没有那么多顾忌。
“对啊,云大哥做皇帝是最好了,又是帮人治病,又是成立丐帮,足见云大哥一片悲天悯人之心了。”两女马上赞同。
“呵呵,我云战何德何能啊。这话先不谈了,希望大家为我保守秘密。”云战对这个问题想都没想过。
“嗯,云施主说得对,今天在房中的人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然的话会带来无穷的后患。”福裕方丈正色道。
大家一致承诺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不过没有人能睡得着,因为云战说的话对大家的冲击太大了,蒙元将得天下,是个汉族人都保持不了淡定。
云战还不知道自己害得别人睡不着觉,反正自己香甜地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完好如初,查看了一下身体,身上的伤口也全部消失,连云战都不由得不佩服自己的体质。还是穿越好啊,不穿越身上的伤口没有个十来天好不了外,还要留下疤痕,现在可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到。
来到厢房外,天还刚蒙蒙亮,四周一片沉寂,大家应该都没醒来,估计是昨天都累了,闲着无事的云战便朝五乳峰逛去。
“参见师叔、参见师叔祖。”云战刚到峰上,几个在达摩洞前担任看守的少林弟子便朝他行礼,不过他们口中的称呼却让云战莫名其妙。
“你们叫我什么?”
“师叔、师叔祖啊。”少林弟子们恭敬地回答。
“啊!谁让你们这么叫的?”云战讶然地问道。
“这是昨天晚上掌门方丈发布的命令。”少林弟子们敬畏地看着云战回答,昨天云战的凶悍可是让他们刻骨铭心,叫声师叔或者师叔祖那也是心甘情愿。
“这个老和尚也真是的。那好吧,你们忙,我去到处逛逛。”云战便不再分辨,无奈地笑笑走开了。
找了僻静的地方,云战开始练起了武功,感觉今天真的跟以往不一样。运起内力的时候体内气息鼓荡,快逾奔马,奔流不息。云战赶紧澄神静虑消除杂念,让自己进入入静状态,呼吸较平常更深,更缓、更匀、更细,好像一根丝线,不松不紧,不折不断。
行气一个大小周天后,云战感觉全身周围形成了一个气场,真气与天地之气浑然一体,浑浑沌炖,恍恍惚惚。然后身体无限扩大,气血蒸腾,丹田部位真气跳动,滚动、流动,身体开始发热,发光。
幸好旁边没人,要是有人的话肯定被吓了一跳。随着云战的意念导引,身体周边的空气都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围着云战转动,而云战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贪婪地吸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云战觉得自己丹田之处的内息越来越稠,越来越厚,大有水满欲溢之势。可是外界的灵气继续汹涌而入,不见有丝毫停歇之意。
怎么办?云战只好继续用意念挤压丹田那里的内息,让它们凝聚成一个硬块,好容纳后面冲进体内的内息。时间一长,这个办法还是不行,丹田处的硬块越来越大,云战已经有了一种暴涨的感觉,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云战只好将硬块分流,让它们进入奇经八脉之中。
随着内息在周身的大小经脉内循环,云战整个人舒爽了许多,轻、飘、暖、痒,若存若亡。神气相凝,不自觉进入虚、融、空之境。运功良久之后,云战便开始收功,发现自己犹如熏香沐浴,身轻神悦,思维敏捷,达到最佳境界。
接着他又练了一会太极拳,不练则已,一练还真是欣喜若狂,云战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举动轻灵,知己知彼,意到气到,气到劲随,不重形而外形优美,屈伸自由,从心所欲的地步,这么快就乃臻化境。
收完势后看到天已大亮,想到大家应该都起来了,担心含春和蓉蓉见不到自己到处寻找,就悠哉扬哉地朝禅房中走去。一路上,少林派的人看到了他都是恭敬地称呼他为师叔、师叔祖,有些人比云战大上一截都是如此称呼,让云战好不尴尬。
来到住的地方,大家的房门紧闭,看样子还没起床。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可没有人睡得这么晚啊。心中疑惑的云战便开始敲起了门。
“哈欠,云大哥,我们才刚睡下呢,怎么这么快就叫醒我们啊?”房内传来含春和蓉蓉哈欠连天的声音。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还睡啊?”云战不禁大叫一声。
“啊,云大哥,你伤好了。”听到云战中气十足的声音,两位美女才反应过来,想起云战是受了重伤的,忙不跌地打开门,其余的人听到云战的叫声后都爬起了床。
“你们这是怎么了?”云战发现站在面前的每个人都是眼圈发黑,一副没有睡好的表情。
“还不是昨天晚上被你一席话害了的。”杜万一苦笑着说。
“是啊,云大哥,你说得轻松,可是我们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蓉蓉也是慷懒地靠在门上回答。
“呵呵,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云战没心没肺地笑道。
“各位施主,你们昨晚可睡得好?”这时,福裕方丈带着玄远过来了。大家转过头一看,发现方丈和玄远跟他们一样都是黑眼圈,不禁指着他们两个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因何发笑?”福裕方丈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令人发笑的东西,便低下头在身上仔细查找。
“呵呵,没什么,看来昨晚方丈跟我们一样啊。”赤松道长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意思让福裕方丈恍然大悟。
“彼此彼此。”心知肚明的福裕方丈点了点头。
“方丈啊,在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弟啊?”被人叫了一个早上的师叔、师叔祖,云战想问明原因。
“呵呵,这个是理所当然啊。云施主哦不,应该是云师弟了,师弟对少林的武功知之甚详,又来于九天之上,对我们少林有护派大恩,难道不值得弟子们叫你一声长辈?除非你不想当老衲的师弟了。”福裕方丈呵呵一笑说。
“方丈师兄说笑了,能成为你的师弟那是我的荣幸啊。”见方丈如此一说,云战只好却之不恭了。
这个老秃驴下手真是好快。赤松四位道长心里暗暗责怪,他们昨晚想了一番后正想向掌教禀报请示,看能不能把云战招入正一派。因为云战的成就以后不可限量,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对本派有益无害,没想到一个晚上就被少林派的人轻易得手了。这不行,我们也要争一争,于是,赤松就对福裕方丈一礼道:
“无量寿佛,掌门方丈,云兄弟学过我们正一派的混元一气功,怎么着也和我们正一派有些牵连吧?如果成了你们少林派的人,那我们正一派该如何区处?”
“呵呵,这个好说,只要你们张掌教和云师弟乐意,我们少林没有意见。”福裕方丈怎会不明白赤松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