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清地明。云战每天过得相当充实,从同仁堂下班回来后除了去自己购置的住宅那边指点一下八个小道士的武功外,再就是自己苦练内功,顺便教教自己新收的十多个徒弟。由于他教起来尽心尽力,毫无保留,这些徒弟的医术和武功都是突飞猛进,连姜佗对云战都佩服有加。
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之间就到了咸淳元年的三月清明。看着那些去扫墓的人,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王蓉蓉随着清明的临近,心情逐渐变得差了起来,每天想着父亲对自己的呵护有加,而今天人两隔,炒出来的菜不是淡了就是咸了,害得姜佗每天叫苦连天。
“我说王丫头,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估计要被饿死了。”姜佗苦着个脸边说边挟菜。
“姜老哥,对不起,这阵子心情不好,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听到埋怨声,王蓉蓉委屈地低下了头。
“王丫头,你肯定有什么心事,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人老成精的姜佗看出了一些不对。
“爹爹和诸位叔叔转眼就身故几个月了,可为他们报仇的事却毫无一丝进展。想着那些仇人还在自在逍遥,身为人女,怎能不黯然神伤呢?”王蓉蓉嗫嗫嚅嚅地说出了原因。
“唉,威远镖局的事我也略有所闻,只是这幽冥教隐藏太深,一时半刻确实有点难以达成心愿。只是老汉已退隐江湖多年,早就没管这江湖中事,要不然我肯定会帮你一帮。”姜佗同情地叹了口气。
“姜老哥,你的心意我领了,灭家之仇肯定只能由我亲自来报,你一个外人插手的话未免太过强求。”
“呵呵,云兄弟就不能算外人了吧?”
“他?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心意?”说到云战身上的时候,王蓉蓉脸色不由一红。
“这小子对情爱之事还是懵懂不知,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爱护有加的。”
“那为什么他总是和我若远若近呢?”王蓉蓉伤感地问。
“要是说穿了,估计他比你还要害羞,到水到渠成的时候你们之间的事自然就成了。”姜佗帮云战解释了一下。
“可是还有个含春啊,真怕他、、、、”
“怕他把持不住而弃你不顾?嘿嘿,王丫头,我看这云小子情孽深重,恐怕不止你们哦。”姜佗抢过话头嘿嘿一笑说。
“啊?”外面同时传来惊讶声,原来是含春躲在外面偷听。
“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了,含春丫头,你也进来吧,你们两个说说悄悄话,省得斗来斗去弄得老汉连饭都吃不好。”姜佗说完就神秘地一笑离开了。
含春待姜佗走后,走进来自顾往凳子上一坐,对着王蓉蓉说:“蓉蓉,姜老哥说得不是不无道理,你看云大哥长得玉树临风,而且医武无双。现在名声还不怎么样,要是越往后估计慕名而来的越多,我们再斗下去的话估计都得便宜了别人。”
“那怎么办?”王蓉蓉顿时忐忑起来。
“还能怎么办,我们两个当然要就此罢手了,然后同心同德一起对付别人。”
“那我们之间呢?”
“你还想着要独占?别做白日梦了,能有你一席之地就不错了。”含春看到王蓉蓉现在还在想着一个人独享云战,心里不禁有点怨气升腾。
两女正在从长计议的时候,在同仁堂忙碌的云战终于得到了幽冥教的消息。消息是白莲教江州分舵舵主李光斗送过来的。
难怪江湖上很少有幽冥教的消息,原来幽冥教已经投靠了蒙古大汗忽必烈。此时的蒙古正在为谁当大汗进行窝里斗,忽必烈胜出的希望将是最大,而幽冥教则在为大汗忽必烈探听情报,诛除异己,不过还是没能找到幽冥教的老巢和教主酆都大帝藏身的地方。
云战自己推测了一下,竟然幽冥教在为忽必烈服务,那么肯定不会离开忽必烈身边太远。于是,云战决定亲自去上都(今北京)看看,老想着靠别人去解决问题肯定是行不通。
傍晚时分回到威远镖局,云战就把住在镖局内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吩咐道:“我近段时间准备出趟远门,含春、永寿、永福、文翰、朝和、康荣、金奎、济红、鸿余、夫立、玉增、清梅、隐兰、雅竹、淡菊你们在家就好好跟叶师兄学习,拳脚上的事就向姜老哥多多请教一下。”
“是,师父。”众位徒弟齐声答应。
含春一听里面没有王蓉蓉,马上就问:“那蓉蓉呢?”
“蓉蓉这次和我一起出去。”
“我也要去。”
“我们是去办事,又不是去玩,你去干什么?”
“不管,反正我要去。”含春立马撒起了娇。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你们师父先商量点事。”由于两女已经约法三章,两人以后共同进退,所以王蓉蓉不能不带上含春:“云大哥,这次去哪里啊?既然含春非得要去,那就带上她吧。”
“杜大哥已经派人传来了幽冥教的消息,我决定去大都看看,此去前途未卜,恐怕会有危险啊。”云战不得不解释道。
“那更得带上我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含春一见云战是去四战之地,更加坚持同行。
“含春,此去是为了我的家仇,你去的话名不正言不顺啊。”王蓉蓉一见是为了幽冥教的事,知道此行九死一生,便劝解着含春。
“蓉蓉,我们已经情同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难道你又想把我撇开?”含春对着蓉蓉眼睛一眨说道,意思是你懂的。
见她这么一说,王蓉蓉只得闭上了自己的嘴,姜佗在旁边见他们僵持不下,就开口说:“云兄弟,你就带上含春吧。”
“她又不会武功,带去恐怕让她受到伤害啊?”云战无奈地说。
“云大哥,你小看我了,我其实是万花楼的公主,武功虽然没你的高,但自保还是足足有余的。”含春傲然道。
“万花楼?你是邀月仙子的什么人?”姜佗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激动。
“我没见过她,听我娘说,她老人家不知道在哪里隐居。”含春疑惑地看着情绪不正常的姜佗。
“你娘?玲珑才多大啊?她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姜佗更是不解了。
“你认识我娘?”含春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听姜佗亲热的口气好象和自己的娘亲很熟悉。
“唔,不认识。”姜佗吱唔一声后连忙矢口否认。
“不会吧?听你说起来好象对我娘熟悉得很呢。”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这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姜佗老脸一红,忙起身离开,把云战三人扔在正堂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含春大惑不解地问道。
“呵呵,其中肯定大有隐情,应该是涉及到你师门中人,我们拭目以待吧。”王蓉蓉想了想,猜出了姜佗不好意思的原因。
“难道姜老哥和我们的老楼主有什么瓜葛?”鬼灵精怪的含春眼珠一转,姜佗的神色就不言而喻了。
“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就别胡乱猜测了,还是眼下的事要紧。”云战赶紧岔开话题。
最后,云战耐不住含春的死缠烂打,只得同意她和自己一起去上都。吃过饭后就往自己的住宅走去,那里还有八个小道士还没安排好呢。
“云大哥,你这一次出去要多久啊?”明月和云战的关系最好,因为两人最先认识,见马上要分别,明月心中大有不舍。
“难说啊,要不你们先回师父那里吧。”云战知道这次去肯定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表。
“那怎么行?师父要我们帮你守着这些兵器呢?”清风和几个小道士纷纷表示不行。
“都搬入地窖中了,还不保险啊?”云战真是有点服了这些古人了。
“没人看着肯定不行,再说我们回去也是没事,无非就是颂颂经,练练功,在这里也一样能做。”
“那随你们了,我先去挑把兵器。”云战见他们这样坚持,说完就摇摇头往兵器的存放之处走去。
“看样子又是准备白送人了。”看着云战远去的身影,明月的嘴又是扯了扯。
从含春的口中得知,她们师门的武功是以剑法见长,虽然邀月仙子用的是刀,但其他的万花楼楼众均是用剑,云战便在自己的兵器堆里挑出了一把逸龙剑带在身上,准备送给含春当作防身武器。
第二天,云战去同仁堂和丁裕春请过假后,就从王蓉蓉那里拿了一些银子给八个小道士送去。王培锟遗留下来的的财产还是比较多的,威远镖局的几进院子不说,光地窖里还存放着不少的金银珠宝。王蓉蓉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亲人,内心里已经把云战当成了自己的唯一。别说是钱了,就是自己这个人她也是任由云战欲取欲夺,怕就怕云战不要。所以,王蓉蓉就把财宝的支配权全交给了云战,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自己根本就不过问。即使全花光了也不怕,就凭云战的那一身医术,还愁以后吃不到饭?
安排好这些事后,云战就带着女扮男装的王蓉蓉和含春跨过长江,开始了自己进入大宋以来的江湖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