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天的成交额达到了三亿二千万,良好的开端让为钱头痛的肖卫华稍稍松了口气。合同上规定军火的提货期为三个月,他家里有将近六个亿的现金,现在店里又有了这么多的进帐,离十一亿八千万已经为期不远了,店里的生意第一天就这么火,他怎么也不相信三个月内就卖不出几个亿出来。
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肖卫华在提了车后干脆花了一千多万在郊区买了一幢别墅。本来他不想买房的,可是看到小区水电收费员那种怀疑的目光时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也不能怪人家,一个单身男人一个月的电费居然有五万多元,这要传出去绝对是个大新闻,要说主人在房内没有什么名堂肯定没人相信。
别墅已经装修停当,只要买些家具就可以入住了。看到开业的可喜成绩,所有人都替肖卫华松了气,于是留下两个保镖和游景燕看店后,其他人都来帮着肖卫华买家具搬家。
老板不可能去干这种体力活,趁着四个保镖在搬家具的空档,游景扬就低声问肖卫华:“卫华,你到底在干些什么?这几万人用的装备,你别跟我说是收藏用的,骗不懂行的人或许行,但我和熊威是当过兵的,知道这些装备流传出去意味着什么。”
肖卫华听了后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回答道:“景扬,我们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和小威对我是坦诚以待,本来这事是不应该瞒你们的,可是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我猜得出你购买这么多军火的原因一定是和宝藏有关。”游景扬意味深长地冲肖卫华眨了眨眼睛说道。
“你、、、”肖卫华心里一惊,张口结舌一会后正准备解释,可是游景扬却摆了摆手说道:“别说了,迟早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对我们讲清楚的,但不是今天。”说完就去帮着几个保镖搬家具,将肖卫华一个人扔在客厅内发呆。
房子买好了刚搬进去,订购的设备又要他去提货,肖卫华听到又是要花钱的活顿时有点头大,但又不能不去提,可是这又不是几十副麻将和千把块手表随便找个地方就能放的,两套设备不说多了,最少得一千个平方的仓库才能放得下。
怎么办?只有租了。肖卫华想了想,最后灵机一动,他想起当初邬文锋关押自己的那片厂区,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里租出去了没有。反正是闲着没事,肖卫华便驱车直奔过去。
“你怎么又来了?”年老保安看到走下车的肖卫华给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呵呵,大叔,别担心,我只是想租下这片厂区,请问一下,这里原来是干什么的?”肖卫华微笑着让他放心。
保安见他说得清楚这才放下心来:“这里原来是一个外资彩印厂,由于不熟悉国内的行情,一开业就大操大办,结果亏损严重,经营了一年后还是倒闭了,连园区的厂房租金都没钱付,最后没办法,只好将机器设备全部留了下来抵债。”
“哦,园区管委会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厂子?”
“当然是折价处理了,园区管委会不可能亲自经营的。”
“那你知道园区是打算如何处理吗?”
“呵呵,设备折价五百万,厂区年租金三百万,已经有好几拨人来看过了,听说还没谈妥。”
肖卫华一算,反正再缺钱少了这八百万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厂区租下来算了,这里不光偏僻,连住户都少,正好适合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于是向保安问清了管委会的地址后就赶了过去。郎有情妾有意,双方立即一拍即合,一个小时没要就谈妥当了准备签合同,只要等着肖卫华拿钱回来就大功告成。
租下了厂区,肖卫华让机械厂将两套设备送到了彩印厂,半个月都没去大清朝,也不知道张富贵他们将仓库建好了没有,于是第二天凌晨一个人又跑去了大清。
“华少,这次怎么离开了这么久?”张富贵、朱有田和金多屋一见肖卫华立刻高兴地迎了上来。由于巴铁牛和李大山已经加入了保安队,没事的时候不能随意外出,因此他们两个不在。
“呵呵,去办点重要的事情去了,这里一切都好吧?”肖卫华对这几个忠心的手下还是有点挂念,毕竟在现代还是没有这么淳朴的人,来到这里的肖卫华感觉自己好象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性,做什么说什么都可以率性而为,用不着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都好,只是黄老板和法国雷米商行的人每天都派人过来问你回来了没有。”
“哦,他们没说有什么事吗?”
“呵呵,有事也不会对我说啊。刚开始几天他们还亲自来,来了几次见你不在就派人专门在这里等,过不了一会他们应该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肖卫华在张富贵他们的带领下正朝仓库那边走去,路上就碰到了一个外国人和一个黄焕英的家人,这个家人肖卫华见过几次,姓名叫黄海,黄焕英每次过来的时候都带着他,但是这个外国人肖卫华还是第一次见到。
“华少,总算见到你了。”黄海一见肖卫华立即高兴地迎了上来,那个外国人一见黄海跑了过来,他也用怪异的语调说着中文高叫着追了上来:“顾问先生,雷米经理已经找你好多天了。”
“你认识我?”肖卫华奇怪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这是第一次见到顾问先生,只不过每次来都会和这位黄海先生碰头,碰了几次就慢慢熟悉了,知道他也是专门来找你的。”
肖卫华今天还要巡视工地和保安队,没时间到处乱跑,只好让这两人各自回去叫他们的主人亲自过来。两人不敢违命,得到答复后旋即离开了。
四个一千平方的仓库已经伫立在黄埔江边,工人们正在努力地修建围墙,肖卫华看了一会又要张富贵让工人们修一道围墙将两个仓库隔开,并在最里面的两个仓库边上修了一幛院子,然后召来巴铁牛和李大山。
“铁牛、大山,从今天起你们就带人昼夜巡逻,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接近最里面的两个仓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即使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响动也不行。”
“是,华少。”两人立刻一个立正响亮地回答,举止之间还颇有一些军人的气派,比军训的时候那些学生要强多了,只是身上的破衣烂衫深深地出卖了他们。
是应该给他们换换服装了。肖卫华打算回去的时候给他们弄些军装,答应那些工人的衣服也是时候该到位了。
正在转悠,一个保安队员过来禀报说雷米和黄焕英两人过来了,肖卫华就吩咐保安让他们进来。
“哈哈,顾问先生(华少),总算见到你了。”一看到肖卫华站在那里,雷米和黄焕英不约而同地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生怕落在别人后面。走着走着,两人开始你推我搡起来,都想着自己走在前面。
“哎、哎,你们注意一点,小心摔着。”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肖卫华生怕他们摔着,只好苦笑着迎了上去。
“麻将,我要大量的麻将。”
“我要钢笔,我要很多的钢笔。”
“别急,慢慢说。”肖卫华忙制止了两人的大呼小叫。
于是两人说出了原委,自从肖卫华送了几支钢笔给领事馆的人后,这些洋人立刻对这种方便好用的钢笔着了迷,对自己手中的蘸水鹅毛笔深痛恶绝,有些洋人甚至出到了五十两银子一支收购,可是肖卫华迟迟不露面,这种钢笔一时之间成了可遇不可求之物。黄焕英更是偶然,他将一副麻将送给知县袁祖德后,袁祖德一看就知道这副麻将是稀奇物,他连封都没启就托关系找门路绕过苏松太道和松江府直接转送给了两江总督陆建瀛,希望能用这副麻将获得晋身之资。
陆建瀛得到麻将后如获至宝,一般除了贵重的客人来了之后才用来招待。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总督大人喜欢这种麻将,做手下的怎么会不去搞副玩玩呢?一时间,黄焕英弄来的五十副麻将就被抢购一空,下手慢了的人打听到出处后立刻派人找上了门,黄焕英是大清人,他对这些官员可不敢得罪,连半句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就应承下来,谁知道平时隔不了三五天就出现一次的肖卫华这次邪门了,竟然一连半个月都不见现身,这下黄焕英可慌了神,如果弄不到麻将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于是便有了他们两人见到肖卫华后为何会如此兴奋的表情。
他们的这些要求对肖卫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当场答应让他们明天带钱来提货,那是有多少就能给多少。正说着,保安又来禀报,说外面又来了几个洋人。
“雷米先生,是你带来的人吗?”肖卫华还以为是雷米带来的人。
“我没带人来啊,我现在只做你的手表和打火机生意,根本就要不了几个人,他们都在洋行应付上门催货的人,哪有时间跟着我出来啊。”雷米也是很奇怪,不知道外面来的几个洋人到底是谁。
既然不知道是谁,大家只好到仓库外面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走出来一看,肖卫华一个都不认识,扭头一看雷米,见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肖卫华立刻明白了这些洋人雷米全部都认识。
“他们是谁?”肖卫华小声地问道。
“他们、他们是、、、”雷米支支吾吾地不想透露这些洋人的底细。
“哈哈,肖先生,冒昧来访,请谅解。”五个洋人一看到肖卫华就大笑着走了上来,好象和肖卫华很熟悉一样。
“你们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人家这么客气,肖卫华只好走出来迎上去。
“我是英国祥泰洋行的经理阿瑟·史密斯。”
“我是美国旗昌洋行的经理金能亨。”
“我是英国怡和洋行的经理达拉斯。”
“我是宝顺洋行经理颠地·宝士禄。”
“我是义记洋行经理怀逸思。”五个人纷纷作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