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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十 五 章

“都这个时间了,小天呢?丫头,你上去叫他起床。”赵常生边吃着早餐边吩咐着赵佩柔。

“不用,我去吧,伯父。”覃佩瑶决定不再给任何机会让赵佩柔与赵天日有机会单独接触,这也是她昨晚非要留下来的原因。

“小天不在房间!”上去了一会儿的覃佩瑶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来。

“不在?怎么可能?会上哪儿去呢?”赵常生想着他平时也没这么早起床的啊。这时,赵佩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别出声,别叫我的名字,别问我在哪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家附近的车站来,不要让任何人跟着你。”还没等赵佩柔说上一句话,赵天日便将电话挂断了。

“谁?是小天吗?”这么久以来,赵佩柔的手机是鲜少响起的,如果自己儿子不在,那这个来电应该八九不离十是他吧,赵常生心想。

“哦,不是,是我同学,叫我一起出去买参考书,那我现在要出门,今天就不在家吃早餐了。”赵佩柔说着背起书包起身出了门。

同学?怎么没约我一起去?覃佩瑶心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于是也跟在赵佩柔身后出了门。

“没人跟着你吧?那个膏药没跟着吧?”赵天日看到赵佩柔走过来,忙拉她到一边站牌处小声问道。

“你这是干嘛呢?一大早不见人,这会儿又鬼鬼祟祟的,大白天的做贼了?还有你说的什么膏药?”赵佩柔简直服了,这是在拍特工电影吗?

“唉呀,还能有谁,就是家里那位大小姐嘛。先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赵天日说着拉她上了辆出租车。

果然被自己猜中,覃佩瑶跟过来撞见了这一幕,却临时拦不到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消失在自己眼前。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赵佩柔被他的神神秘秘弄得不知所措。

“就在前面,到了你就知道了。”赵天日继续卖起关子。

车子在一座公寓楼下停住了,赵天日带着赵佩柔直接上了八楼,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她。

“这是干嘛?”赵佩柔诧异地问。

“你打开就知道了。”赵天日回答道。

门被打开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玄关处地上摆放着的玫瑰花瓣,花瓣将他们引入客厅,在客厅中央,一堆用水晶蜡烛拼成的红心,正摇曳地闪着烛光。

赵天日轻轻将手搭在赵佩柔的肩上:“以后,这里就是我俩的家了,虽然现在我只能租给你,但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努力挣钱,买一间比这儿大十倍的房子,我以后要养你,给你幸福。”

“你疯了。”赵佩柔好不容易决定要剪断这乱伦的情感。此时,她最害怕就是赵天日的这种温柔,让她没了抵抗能力。

“我没有疯。柔儿,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我只请求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想着我可以好好保护你,那就够了。你现在所有担心的事,将来一定都会被解决,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赵天日紧紧地将赵佩柔搂进怀里。

“我可是你姐,你的亲姐姐。”虽然赵佩柔也希望如赵天日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做,就简简单单地接受这一切。可她却不可能做到,这种乱伦的恋情是不可饶恕的,何来光明正大?何来祝福?她不知道赵天日的这种不管不顾是哪来的勇气,但这种勇气却让她更加害怕。

“不是叫你不要再想了吗?你放心,我说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赵天日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不可能。你马上要订婚了,现在爸妈都在找你,你马上跟我回去。快!”赵佩柔害怕最后一道防线也被他摧毁,用力地将他推开,欲拉他回家。

“没有你,我要那个家有什么意义?连你也不想让我幸福吗?”赵天日甩开赵佩柔的手,心灰意冷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奶奶算什么?爸妈算什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知道你这话说出来有多伤人吗?”赵佩柔训斥道。

“你能理解?你能理解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多难受。难道这场联姻,你也乐见其成?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考虑那么多人的感受?你们又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你们想让我变成一个傀儡吗?或是,你也和他们一样,都只当我是个筹码,对吗?你没看出来吗?这场订婚根本就是一场交易。”赵天日歇斯底里地吼着。

赵佩柔何尝不知道这场订婚意味着什么;她何尝不知道赵天日的心有多痛,但她又有什么办法?或许自己还是太自私,断送掉弟弟的幸福,只为了自己能心安,因为除了这样,她想不到更快、更好的方法,让自己释怀这段畸恋。

“柔儿,你能不能什么都不要管,我只求你不要管,其它的事都交给我,行吗?”赵天日突然跪下来恳求着。

“我……”赵佩柔很乱,不知道要怎么整理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赵天日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的样子。

“我只要你相信我,这样就够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我们就暂时先住在这儿,我向你保证,你担心的事,将来都可以解决,只需要给我一点时间。”赵天日起身抚摸着她的头。

很晚也不见赵天日的人影,赵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赵佩柔的手机开始响个没停,是妈妈的来电,她心里很忐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里?是不是和小天在一起?”妈妈很清楚赵天日的作风,就算瞒着全世界,他也一定会告诉赵佩柔自己的去向。

“我……”没等赵佩柔开口说话,赵天日便从她身后直接夺过手机,将它关了机。

“不是说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都不用做,一切等我来处理的吗?”赵天日再次提醒着赵佩柔:“好啦,快去休息吧,被子已经帮你铺好了,你就安心睡觉,别想那么多,知道吗?”

“那奶奶她……”

“你先睡吧,我会处理的。”赵天日将赵佩柔安顿好后,退出了房间。

又是同样的树林,同样的小破屋,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王子骑着白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说同样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内心一直压抑的情感,赵佩柔看到从白马上下来的王子,竟长着和赵天日一样的脸。而还没等王子走近她,爸爸、妈妈和奶奶突然从他身后出现,像猛兽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她很害怕,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却没想到竟掉下了悬崖。

赵佩柔大叫着醒了过来,屋里黑漆漆的,死一般寂静。她顺手打开了床头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唤了几声赵天日的名字,却没人回应。

从客厅到小天的卧室都空无一人,赵佩柔刚拿起手机,只见赵天日大包小包地提着几箱行李回来。

“咦,你怎么醒了?”赵天日看到傻站在客厅里的赵佩柔道。

“你回家了?”

“嗯,去拿点衣服。”

“怎么样?奶奶还好吗?爸妈怎么样?难道他们同意你搬出来住?”赵佩柔倒是挺好奇,父母这次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地放过赵天日。

“我走窗户偷偷爬进去的。”赵天日很坦白地回答。

“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找你吧?你不要打个电话回家吗?”赵佩柔其实更担心的是奶奶,毕竟奶奶年岁已高,近年身体又每况愈下,如果有个什么事,自己的良心一定会一辈子都受到谴责。

“放心吧,我已经和他们发过信息了,告诉他们我们都很安全,只是暂时不回家住而已。对了,你怎么醒来了?睡不习惯吗?”赵天日压根儿不想再浪费时间想那些无聊的事,毕竟现在他已做出了决定,就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头。

“这样真的可以吗?”赵佩柔何尝不想过得坦然点,可面赵天日那丢弃尊严的乞求,她又于心不忍,唯有陪他一起逃避,这让她产生了深深地罪恶感。

“一切都会过去的,再给我一点时间。”若不是担心奶奶的身体,赵天日根本不用这般逃避。

“是吗?”赵佩柔竟认为赵天日所说的一切都会过去,暗指他对自己的畸恋。若真是那样,也算皆大欢喜了,可她的心不禁被揪了一下。

看到赵佩柔面无表情地一直杵在那儿,赵天日索性放下行李,试探性地问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是我亲姐姐,你会不会压力小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赵佩柔猛然一惊。小天莫不是脑袋烧坏了吧?为了这段畸恋,他竟会异想天开地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不愿承认自己是他姐姐这个事实的真正原因?

如果自己真的不是他亲姐姐,不是赵家的血脉,那父母一直对待自己的行为,便也就可以理解了。那么奶奶呢?奶奶视自己如同亲孙女儿,而且比起对赵天日的疼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奶奶还有其他的儿女?不应该啊,也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过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没啦,我就随便说说的,你别想太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真爱无敌嘛,相信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赵天日说着摸了摸赵佩柔的头,更像是一个大哥哥对妹妹的溺爱。

“我先申明,我今天陪你离家,单纯不想你的幸福被毁。可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把我扯进这层关系网里。还有,我们之间除了亲情,就不可能再有别的感情,如果以后再听到你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立马走人,不会再陪你疯。”赵佩柔说完赶紧跑回房间,紧锁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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