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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十 二 章

到了晚餐时间,陈煌领他们去了自己早已预定好的包厢。包厢不大,但感觉像有特别布置过,到处都有玫瑰花瓣和百合花的存在。覃佩瑶不停夸赞陈煌的细心、体贴还有浪漫。

因为包厢早已预定,陈煌原以为会和赵佩柔单独约会,现在只能临时在餐桌两边各加了一把坐椅。到餐桌前,陈煌很绅士地贴心为赵佩柔拉动座椅,赵天日立马冲上前去,拉开赵佩柔身边的座椅坐下。

陈煌愣了一秒后,只得撇着嘴在赵佩柔对面坐下,而赵佩柔却一反常态地跟了过去。

“我们陈煌学长还真是男人的典范啊!难怪我们佩柔这样的大美人,都逃不过你的温柔!”覃佩瑶特意提高声调,在赵天日身边坐下。

“佩柔,你看要点些什么?”陈煌没想到赵佩柔会有这样的举动,既激动,又开心。

“没关系,还是你点吧,我都可以。”赵佩柔低声地回答,害羞的脸颊显得特别的温柔。

“佩瑶小姐,你看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陈煌再次绅士地将菜单递给了覃佩瑶。

“小天,你看看你想吃什么?”覃佩瑶接过菜单,第一时间翻开,摆到了赵天日面前,一起翻阅着。

“吃你妹啊。”赵天日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并没有看菜单,只是狠狠地瞪着赵佩柔。

“不想吃饭,你干嘛跟来?”赵佩柔感觉气氛被破坏,生气地向赵天日吼着。

“吃,干嘛不吃。”感觉被挑衅,赵天日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丝轻浮的表情。

“你们怎么了?”覃佩瑶虽然早看出了两人的不太对劲,但总感觉那不太可能,可女人的直觉总是明确地提醒着她,无论她是否愿意接受,赵天日和赵佩柔的关系一定非亲姐弟那般简单。

陈煌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却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地帮大家各点了一份牛排后,沉默地独自喝起了红酒。

餐点上了桌,赵佩柔用力地将牛排一块块地割开,仿佛和它有仇一般,餐刀和盘子短兵相接后发出的阵阵嘎吱声,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而陈煌则淡定地在一旁优雅地将牛排轻松地分开了数小块后,将自己的盘子换到了赵佩柔的跟前。

陈煌的心细,看得赵天日横眉立目,为了惩罚赵佩柔对陈煌交换牛排而欣然接受的事实,赵天日直接将切好的一块牛排喂到覃佩瑶的嘴边。

覃佩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待遇,兴奋地大口吃下。而见到赵佩柔并无特别反应后,赵天日便开始对覃佩瑶反复地喂食,只是目光却从末从赵佩柔身上移开。

一口两口三口,赵天日喂食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肉块也越切越大,覃佩瑶吃到有些反胃,而赵佩柔这才用力甩下餐叉,一句话也没说就起身离开。

“去哪?”陈煌本能地抓住赵佩柔的手。

“这儿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赵佩柔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等等,我陪你。”陈煌拿上外套追了出去。

赵天日见状这才停止了喂食,跟着也很生气地摔掉手里的餐叉站起身来,停了一秒后,却又重重地坐下,且将桌上的餐点一并扫到了地上。

“你在干嘛?你是不是喜欢赵佩柔?”虽然覃佩瑶很不想提,但看现在的状况,她心里很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你是我的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赵天日生气地回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她可是你的亲姐姐。”虽然赵天日并没给她明确的答案,但他也没有否定,就更能证明,自己那不靠谱的假想很可能真的就是事实。

“我喜欢谁,干你屁事啊!你知道什么?你了解多少?”赵天日恼羞成怒地指着覃佩瑶的鼻子。

山顶的夜晚气温有些低,不时伴着轻风迎面而来,让人感觉有丝丝凉意。陈煌将自己的外套给赵佩柔披上,继续陪她在花间小路上走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已深,赵天日想着晚上发生的事,多少自己都得负一部份责任,于是准备去给赵佩柔道歉,可正打算出门,门铃却突然响起。从猫眼往外看去,门外站着的原来是覃佩瑶。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赵天日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可房门才刚被打开,覃佩瑶便冲了进来,瞬间脱掉浴袍,一丝不挂地扑进他的怀里。无巧不成书,还没等赵天日反应过来,这一幕却就这么不巧地被刚散心完回来的赵佩柔和陈煌撞了个正着。

“要不要这么猴急?怎么着也得把门关上吧?”陈煌瞟了一眼,赶紧上前将他们的房门给带上,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却也不巧地看到了有颗眼泪不经意地从赵佩柔眼角滑落。

赵佩柔飞奔着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心里反复和自己说,这不就是妈妈想要的结果吗?虽然小天还小,但起码,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做姐姐的不是应该高兴地祝福吗?可脑子却总是不听使唤地不停重复放映着刚刚的那一幕。

赵天日已然知道自己这次犯下了大错,猛然将覃佩瑶推开,想要追上赵佩柔去解释,却被陈煌死死地拽住:“让她静一静。”

“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不能是她。”覃佩瑶终于也忍不住,第一次对着赵天日大声吼道。

“滚。”赵天日将覃佩瑶推出了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将房门反锁。

第二天一早,陈煌发现赵佩柔并不在房间内。房间内留下的字条告诉了他,她已独自离开的事实。

回程的路上,他们三人都各自沉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就这么一路寂寞地行驶着。

回到家,赵天日飞奔上楼,来到赵佩柔房间,却发现她早已提前返校。

新一周的开始,赵佩柔除了特意地避开覃佩瑶外,其它习惯也还是和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而覃佩瑶却不一样,在这场暗斗里,她不只是要攻占赵天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佩柔也悄悄地被划进了她的雷区。

不过这倒也符合覃佩瑶的风格,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走到哪都是全场焦点,一直有个外号叫‘行走的钻石’。而自从上女校,又与赵佩柔这样的大美女成为了同学以来,她身上的光芒便也被佩柔抢掉了一半,她不再是全场唯一的焦点,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威胁。撕掉了好蜜友这层外衣,她们的公开较量便无需再出现那些违心的伪装了。

温泉事件以后,赵天日已有近一周的时间,没有联系过赵佩柔了。并非他不愿意联系,而是根本联系不上。就连他上佩柔的学校,也只能看到覃佩瑶这个麻烦的女人。这对赵天日来说,算是19年来最难熬的一周,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才让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的放学铃声。赵天日拿起书包,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教室。

赵佩柔和赵天日却恰好相反,周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想着或许该重新整理一下与赵天日之间的情感关系了。

故事永远不能缺的就是第三者,覃佩瑶早猜到,赵天日会来接赵佩柔放学,于是,抢在赵佩柔之前赶到了校门外。

“小天,你真的来了啊!”虽然这都在自己计划当中,覃佩瑶老远看到赵天日,还是特别欣喜。

“佩瑶,你男朋友好帅哦。”周末出校门的同学特别多,来来往往的女生们认出了这位美貌与赵佩柔齐名,家底更甚她一筹的风云人物覃佩瑶。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覃佩瑶立马像个小女人一般,温柔地挽住赵天日的手臂,满足地微笑着,让路过的同学们个个羡慕不已。

“你想干嘛。”赵天日想甩开她的手,却被覃佩瑶拽得更紧。而不巧的是,这一幕又被赵佩柔给撞了个正着。赵天日本能地想上前解释,却没想到赵佩柔很自然地回了他一个微笑后,径直离开。

“小天,听说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爸特意托人从国外给她带了些補品,你陪我回家去拿好吗?”覃佩瑶一直缠着赵天日,根本不给他机会离开,直到他眼睁睁看着赵佩柔上了陈煌的机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看着他们离开,覃佩瑶这才恼羞成怒地甩开赵天日的手,很明确地提醒道:“你们根本不可能,你干嘛这么执着,她可是你亲姐姐。”

赵佩柔一直是赵天日的软肋,他伸过手掐住了覃佩瑶的脖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狰狞:“在我心里,她从来都不是我姐,我没当她是我姐,从前、现在、将来也都不会是。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你根本不会懂,我有多么爱她!”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挤出最后两个字后,狠狠地离去,这让覃佩瑶感觉到不可思议。

覃佩瑶一直以为像这种丢脸的不伦之恋,应该是他们最忌讳,且永远不敢承认的事实。所以,尽管知道这一切,覃佩瑶也一直自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因为谁都不会傻到脱离道德伦理的框架。

可偏偏赵天日就不按套路出牌,他与生俱来不受束缚的性格,成就了他今日大胆承认的这一事实,倒是换成了覃佩瑶完全傻眼地愣在一旁,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可以那样做?”张庆英在刚回到家的儿子脸上用力掴了一掌。

赵天日愤怒地回瞪了母亲一眼,并没有解释什么。而这样的眼神,如此这般厌恶,张庆英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儿子这儿看到。可她并没有想就这样停止,而是抬起手甩出了第二掌,欲将儿子打醒,却没想到被赵天日单手接住。

“别逼我。”赵天日将母亲的手甩开,直接回房,反锁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赵天日思考着,这一定是覃佩瑶的杰作,可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以他对自己母亲和覃佩瑶的了解,接下来受苦的一定是佩柔,毋庸置疑,当务之急是赶在母亲之前,将一切跟赵佩柔说清楚,然后代她承担一切。

果不其然,一切还没来得急理顺,便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算好了时间,赵天日下楼,果然看到母亲拿着很粗的木棍对正要进门的赵佩柔开始发难。

“住手。”赵天日飞奔上前,用手直接截下了母亲第二次落下的木棍,狠狠地瞪住她,仿佛盯着的是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要护着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吗?”张庆英怒吼道。

“请你不要这么说她,就算是妈妈,也不可以!”赵天日特别放慢了语速,且加重了语气。

“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就为了这个野丫头?”张庆英气急败坏。从小到大,这算是自己儿子难得的一次仇视。

“妈,你知道她不是……”赵天日的话没说完,却被突然出现的奶奶打断了。

“小天,她毕竟是你妈。”奶奶说完后,缓缓走到赵佩柔身边,拉起她的手,轻轻握住,继续道:“佩柔是我们家的天使,上天有幸将她送来赵家,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不管是谁,无论何时,我都希望你们好好善待她。”

“奶奶……”赵佩柔饱含泪水,一秒忆十年。若不是奶奶这般护着,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奶奶说得对,妈,请你不要再为难柔儿,她也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赵天日从奶奶手中接过赵佩柔的手,牵着她上了楼。

“疼吗?都这么大了,你为什么还学不会躲开呢?”赵天日伸过手轻轻地触摸着她身上清晰可见的伤痕。

“身体的痛永远抵不过心痛。”或许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体罚,赵佩柔淡淡道。

“不会了,以后让我来承受你必须要承受的所有痛,请相信我,我会好好守护你的!”赵天日心疼地将她紧紧抱住。

“小天……”此刻的委屈让赵佩柔突然很依恋这个温柔的怀抱,不想离开,她紧闭双眼,让自己沦陷在这个男人怀里,这个最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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