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耗子所乘坐的航班就降落在杭州萧山机场。飞机停稳之后耗子打开手机,发现七个移动秘书台短信,六个是婷猪儿的,一个是陌生的杭州本地号码,想必是接自己的人。
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给婷猪儿回电话,此时他的心还如刀割般的痛着,生怕自己不小心就爆发开来,在机场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不妥,于是拨打了接机人的电话号码。
一到了工地,耗子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找寻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找到了故障原因。期间婷猪儿打的好几个电话都被耗子直接拒接,后来不厌其烦更是直接关机了事。
晚饭后疲累的耗子回到项目经理给他安排的房间之后匆匆洗了个澡,就开始蒙头大睡。昨晚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胡天胡地,今天他就在飞机上睡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睡意来袭之后再也抵挡不住。
大约九点的时候,耗子终于解脱了一天的疲累,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发现还关着,打开之后竟然收到了十多条短信提醒,全是婷猪儿的呼叫。耗子的心很是矛盾,既是对婷猪儿背叛的心痛,也是对自己昨夜的错误后悔,大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一时混乱不堪。
良久之后,耗子深吸一口气,暗暗对自己道“我一定会忘记你的!你既然选择了金钱和财富,那就请接受我最真挚的祝福吧!希望你能快乐。”
狠狠地甩了甩头,抽出一支烟轻轻送至嘴边,胡乱地找寻打火机之后竟然没找到,反而将电视遥控器找了出来。顺手摁开电视,电视中正放着一部当下流行的韩国泡沫电视剧。以往对这类低成本肥皂剧不屑一顾的耗子此时鬼使神差地竟然没有立刻跳台。
终于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打火机,点燃香烟之后狠狠地抽了一口,大脑中一阵舒服的眩晕传来,耗子闭眼享受起来这种尼古丁带来的强烈快感。
忧心的婷猪儿忐忑地回到CD之后就打了个的直奔耗子租住的小屋而去。耗子的手机一直接不通,婷猪儿脑中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心中还想着怎么对耗子解释昨天晚上的事,不知不觉出租车竟然已经到了二人甜蜜小屋的楼下。
看见耗子的车还停在楼下,婷猪儿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踌躇半晌之后,终于将勇气鼓足,悄悄地上了楼。
“耗子这么爱我,他一定会听我解释的!再说我和易风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呢?”婷猪儿想到这里又停下脚步,她真没弄清楚到底和易风之间发没发生过什么,不由又是担心不已。
仿佛是做贼一般地轻轻将钥匙插进锁孔,缓缓地转动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婷猪儿竟然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发现没有丝毫响动,又微微地将右眼睁开一条缝,观察着门内的动静。
这是一间面积大约30平米的小屋,此时小屋内乱得一塌糊涂,门口一双半拖鞋横七竖八地摆着,一双是自己的,另一只是耗子的,它的同伴却已经不知去向。帆布沙发上胡乱地摊开着几本乱七八糟的书籍,一本还翻开着,面前的几页已经被揉得皱成一团。一只脏袜子还与它仅仅地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密不可分的恋人。
小小的茶几上摆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烟灰缸,烟灰缸中胡乱地放着十多只烟头,散发在空气中淡淡地臭味,地面显然是没有进行过任何清扫,三两页废纸似乎是被风吹落到了地上,毫无规则地静静躺在地上。
推开卧室的门,床上几件脏衣服,被子乱成一团堆在床上,却不见耗子的人影。
婷猪儿的心情从刚才的紧张忐忑瞬间变成了失落。颓然坐倒在床上,看见眼前放置在电脑前的二人的大头照。照片上的耗子充满着阳光,咧着嘴笑得甚是开心,自己将两根手指对准耗子的鼻孔,就像两根白葱从耗子的鼻孔中长了出来,显得很是搞笑。
看着眼前的照片,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婷猪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将照片拿了起来,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哭泣着轻声说道:“耗子,对不起!”
将屋子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婷猪儿草草做了一顿午饭。不时抽空就拨一拨耗子的手机,从开始的无法接通到后来接通了无人接听再到最后的电话关机,婷猪儿就知道耗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依稀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紧紧地将以为是耗子的易风抱住,还在对方脸上亲了好几次,婷猪儿就一阵后悔的心痛。
如果耗子看见我亲吻易风的高兴样子,他的心肯定会疼死的。想到耗子的心痛,婷猪儿的心也痛得一阵阵抽搐,一个人在小屋中不断自责垂泪。
婷猪儿已经决定就在这里等耗子回来,哪怕是天荒地老山无棱天地合海枯石烂,不等到耗子决不罢休。她会好好地跟耗子道歉,会慢慢地用她的温柔去抚平耗子心灵的伤口。
耗子对她那么好,为她努力工作,为她买菜做饭,为她打架,为她遮风挡雨;两人共用一伞耗子就算衣服全湿了也不愿意将伞向自己方向挪上一点;两人一起逛街耗子都会让她走到远离马路的一侧,就算车子要撞也要先撞他;有一次他们的车子险些与前面货车追尾耗子竟然是向右边打方向盘而不是左边,将危险留给他,将安全留给婷猪儿。
婷猪儿不断地回忆着耗子所有的好,此时耗子的所有缺点都被她选择性的忽略了,她越想越是心疼,越想越是觉得对不住耗子,越想越是伤心得一塌糊涂。
耗子已经将手机打开了九分钟,他几乎是每一秒都将手机盯住的,希望有婷猪儿的电话打来。此时他的心中悲痛和内疚交织,想起昨夜婷猪儿在陌生男人脸上的亲热甜吻,那一幕是那么的清晰,就像一把钝刀将耗子的心割得鲜血淋漓,随后想起自己昨夜的背叛,背上又犹如芒刺在身。
第十分钟的时候,耗子终于忍耐不住,主动给婷猪儿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刚刚响了半声就已经接通,显然婷猪儿此时对电话铃声已经极度敏感。
电话接通之后耗子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从何说起,是责备婷猪儿的身心背叛还是检讨自己的身背叛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不论是身是心,背叛就是背叛。
婷猪儿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哭得稀里哗啦。耗子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就像是在自己心中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还狠狠揉了几下,痛得撕心裂肺。
许久之后,婷猪儿终于哭声渐小:“耗子,对不起!”
耗子一听婷猪儿的话,无数个原以为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和心中的希冀全都消失无踪,眼前仿佛浮现昨夜婷猪儿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婉转奉承的媚态。刚刚才被撒了盐还被揉了一下的伤口被彻底地撕裂开来,语气竟然出奇的平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耗子说完,在失控之前迅速地挂断电话,愣得半晌,猛地一拳击中身侧的床头柜的边缘。床头柜没事,但耗子的手却被恪得鲜血淋淋。
宾馆的服务员只听见一声“啊。。。。。。。”地悲呼从1120房间之中传出来,响彻整条通道,犹如受伤野兽的吼声般嘶哑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