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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安的青春

“青春”这个词,是多么的耀眼,充满活力。而90后,我们这一代新鲜的血液,到处充满着不安的躁动,我们叛逆,我们疯狂,我们喜欢黑夜,却又惧怕孤独,我们总是没心没肺的活着,用鄙夷的微笑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我们不喜欢跟父母撒娇,我们总是跟老师唱反调,我们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杨小溪在不知道跟妈妈第多少次大吵之后,摔门而出,她不是非得把事情搞成这样,她只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怎样的话语,让妈妈能明白她的心思,有时候,解释不了,还不如不解释,越是不解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直到彼此之间竖起一座牢固的城墙。

“你又跟你妈吵架了?对你妈好点吧,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小燕子无奈的看着闷闷不乐的杨小溪,杨小溪不吵架的时候个性还是很温和的,她就是太会伪装,把所有的的眼泪筑成了坚强,真正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在品味着。

“这年头,谁都苦,就我是活该。”杨小溪冷冷的看着前方,仿佛存在另一个世界,现在已是初夏,她却在冰冷的雪域里一样,让她不得靠近。“我想离开这里,想离开这个家,这样下去真的太痛苦了。”

“你不上学了?”

“不想上了,上学又有什么用呢?怎么过不是过啊?”

“可是......”

但凡杨小溪决定的事,谁又能改变的了呢?她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她有别人侵犯不了的领域。她的朋友们只是希望,杨小溪能够走好,不要太坎坷才好。

事实,现实,又怎么会如他们所愿呢?杨小溪不顾一切阻碍的离开了学校,可能是严峻感染了杨小溪,杨小溪一直想离开,想去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杨小溪在市里找了份吧台收银的工作,租了个小房子,位置有点偏,每天上班要走四十分钟的路程,因为出来的时候没带多少钱,又倔强的不跟妈妈要,只能每天走路上下班。租的小屋里连个风扇都没有,天气开始热的异常烦躁,杨小溪晚上睡觉的时候又不敢打开窗户,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黑夜只会让她更害怕,并没有想象中的自由和舒适。

杨小溪每天晚上9点多下班的时候,一个人拖着疲惫的双腿,穿过公园,穿过热闹的马路,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想念她的那帮朋友们,想念寝室里吵闹的大家,想念妈妈做的饭菜,但她只能告诉大家她很好。严峻每天会在她下班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叮咛她记得吃饭,关好门窗。严峻其实很不放心她,但是杨小溪的倔强只是让他无能为力,怪自己不能在她身边而已。

妈妈打电话给杨小溪,杨小溪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软弱,她在电话里偷偷的哭泣。妈妈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告诉她,小镇上集市开了,很热闹。杨小溪就更加不可控制的哭泣。每天都是哭着睡着的,然后早晨顶着红肿的眼睛去店里,她觉得自己更加可怜了,她也知道了生活并不容易。

“杨小溪,去结账!”

“杨小溪,现在忙,去收下盘子!”

“杨小溪,拿下啤酒!”

“杨小溪......”

如果说,再给杨小溪一次选择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出来了,最起码不是这样毫无准备的出来,这跟她想象中的差距太大,没有朋友,没有可口的饭菜,只有她一个人,周围是冰冷陌生的人群。很多时候,我们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你站在人群中,你会突然感觉很陌生,一切好像都是虚幻的,只有你自己是真实的。可又好像只有你自己是不存在的,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目标,只有你犹如行尸走肉般游荡。你很想摆脱,可你无能为力,因为你只是这个茫茫人海中一个弱者,你的力气撑不起任何的东西,包括自己的内心。

在第十五天的早晨,杨小溪看见了站在自己门外的妈妈,她从小燕子那里知道她住在哪。这个女人憔悴了很多,却在看见杨小溪的那一刻,唠叨着,“你这个死丫头,不听话,让你上学不好好上,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胆子倒是挺大,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这些曾经杨小溪厌烦的唠叨,在现在听来,是那么的温暖,那么那么的温暖。

妈妈说集市开了好几天了,如果杨小溪再不回去,那些外地的小商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杨小溪就买不到自己想买的小玩意儿了。杨小溪知道妈妈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是想让杨小溪主动回家。

于是,倔强的杨小溪,再一次倔强的辞了工作,退了房子,跟着妈妈回家去了。那一天,她挽着妈妈的胳膊,坐上回家的车,心里是久违的美好。

我们总是说,我们已经不小了,我们可以独立了。可我们又总是在受伤之后,抱着父母哭泣,说我们还很小。这个世界远比我们在书本中见识的还要残忍,冷酷,我们只是一味的憧憬未来,却没有任何能力能面对现实。我们就像是还没长成翅膀的小鸟,偏偏自不量力的想要飞翔。当然,也之后一次次的受伤,才会让我们明白,一些被我们忽略的东西,是那么的珍贵,比如亲情。

既然从学校出来了,杨小溪自然不想再回去了,这一点杨小溪坚定的说,丢不起那人。然后,杨小溪安然的在家度过了整个夏天,妈妈嘴上叨叨她,心里也舍不得女儿出去受苦。只是好景不长的是,老杨知道了她退学的事,生气的把杨小溪拎回学校去。杨小溪真的觉得很丢人,尤其老杨还跟老师校长客气了老半天,杨小溪恨不得不承认他是她爸爸。但是偏偏杨小溪从小就很听老杨的话,在她心里这个无所不能的人,就是她内心强大的靠山,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你好好在这上学,别让大人为你操心,爷爷奶奶整天为了你担心,你也不小了,怎么老是做事不考虑后果,反正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听不听是你的事。”老杨临走前,一本正经的看着杨小溪,看的杨小溪浑身发麻,她承认,她最讨厌老杨这样了。

当然,杨小溪还是很高兴回来的,她尤其想念学校的生活,还有她的朋友们。孙晓蕾激动的抱着杨小溪不撒手,杨小溪瞬间感觉,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

现在的孩子,好多都是这样的,对学习没兴趣,就想着往外面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吧?外面的世界只会把你年轻的心磨成一颗苍老且坚硬的石头。我们真的更应该珍惜这短短的青春时光,当下你会觉得无赖,无奈,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怀念曾经的无忧,坦然。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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