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人是分不清这两个词的,朋友,恋人,那些微妙的元素,在心里悄悄滋生,而我们又总是困惑这样的感觉,小心翼翼,就怕那层窗户纸被捅破。
眼看着期末考之后,就要放假了,大家并没有为所谓的考试忧心,班主任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不知忧愁的孩子们,再苦口婆心也只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每次转身,那些背后的小动作,传纸条啦,讲悄悄话啦,课本底下的小说啦,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只不过这年过半百的班主任老头,不愿意讲明,他就是这样,把每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孙女,甚至在面对外人对他们伤害的时候,他护着他们护到了极点。
杨小溪盯着书本,有些要打瞌睡,严峻的纸团就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杨小溪想都不用想,转头瞪着那个正笑的可恶的家伙,坐在中间的同学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两人,杨小溪的脸就悄悄红了,坐在最里排的洛枫忧伤的看着他们。
每次看《同一首歌》的时间,严峻就和几个男同学围在一起打牌,谁输了谁就跟班里的女生告白,任何一个女生。严峻每次都是找杨小溪,抓着她的手,说:“我喜欢你!”然后没等杨小溪反应过来就跑回去了,于是大家就开始哄笑,严峻只是无所谓的说,如果他不找个人表白,被他们几个点中一个的话,一定是又黑又丑的那个女生,那他宁愿跟杨小溪表白。杨小溪不明白他是夸自己,还是逗她玩呢?
冬日的阳光洒在阳台上,每天那个时候,杨小溪都感觉特别温暖,她就和赵云菲她们趴在栏杆上,看操场上运动的青年,朝气蓬勃。严峻就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在操场上奔波,小燕子就哈哈的笑他,打球的时候不热吗?就他一个人穿那么厚,能不能专业一点啊?杨小溪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操场上穿梭的白色身影。
杨小溪有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跟洛枫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过的,同样的都是很温馨,严峻给杨小溪的感觉更多了一份踏实,那隐隐约约的安全感,在杨小溪心里一点一点坚定。
杨小溪一失神,再寻找那身影,已经没人了,杨小溪淡淡一笑,转身回教室去。严峻正敞着羽绒服,坐在杨小溪的座位上,严峻见她进来递给她一包纸巾,凑过脸,杨小溪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着严峻脸上的汗水。阳光透过玻璃窗笼罩在他们两的身上,杨小溪透过严峻的眼睛,看见自己微红的脸,心跳漏掉了两拍。
“喂,严峻,你的信!我从门卫那给你拿回来了。”宁佳欢把信递过来,杨小溪收回自己的手,严峻慌张的拿过那封信,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看他的表情好像,好像收到期盼已久的恋人的情书,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
宁佳欢若有所思的说,“听说严峻有个异笑的女朋友呢,还是他的初恋,一看就知道是她寄来的,两人都不在一个学校了,严峻还真是痴心啊!”这句话,宁佳欢看似是在跟其他同学八卦,可分明就是说给杨小溪听的。杨小溪淡淡一笑,看了一眼严峻微笑的脸,安静的坐回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看着书。
这是所有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有过的感觉,偷偷的暗恋着一个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另一个人动心。这就是做朋友的悲哀,你只能默默的看着,永远不敢多迈出一步,因为你怕多说一句,你们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于是,你们只能是朋友。还有最后一天的考试,大家都处在兴奋当中,高兴的打电话回家的打电话,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杨小溪趴在阳台上静静的吹着风,她总是这么忧郁的看着远方,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但时间还早,杨小溪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看着天色暗去,看着黑色浓重。有一个人靠在她背后的墙上,默默的看着她。“你还要看多久,不冷啊?”
杨小溪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严峻上前,也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忧郁,你到底有多少伤心的事,笑笑多好。”
“没什么啊,就是很无聊。”
“那个......之前每次跟你开玩笑说的喜欢你,都是真的。”严峻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杨小溪。杨小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好像在说,你又开玩笑,真够无聊的。
突然严峻紧紧的抓住杨小溪的肩膀,看他的表情,杨小溪真的吓到了,第一次,次一次她看见严峻这么严肃的表情,对她说:“可能你觉得这是个狼来了的故事,以前我总是那样跟你开玩笑,但是这一次,是真的。”
杨小溪呆立着,她真的傻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严峻,她的心怦怦乱跳,这是她一直期待的,严峻在跟她表达,可是这一次真的不是玩笑吗?就在杨小溪万分纠结的时候,教室里有人在喊严峻,严峻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杨小溪更傻了,这算什么?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走了?然后杨小溪淡淡一笑,果然又是玩笑。眼神中是少女的忧伤,洛枫走过去,深深的看着她,“你们在一起?”
“没有啊,胡说什么呢,人家有女朋友的。”“哦,我跟宁佳欢分手了。回到了石月身边。”洛枫微笑着,这个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豁达,在石月身边才会有这样的他吧,“我只想跟你说一句,之前真的对不起。”
杨小溪浅浅的笑着,这个笑容仿佛是在面对一个久违的朋友,她曾经内心千般万般的恨,在这一刻,这一句对不起,烟消云散了。洛枫笑了笑,轻轻揉揉杨小溪的头发,杨小溪也对他笑着,这种暧昧看在说了几句话返回来的严峻的眼里。
他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伴随着这学期的结束,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像他们只是一般的同学一样。平常放假的时候,严峻总是打电话给杨小溪,有事没事也要瞎贫。杨小溪还记得跟洛枫分手后,严峻跟赵云菲他们来家里玩,杨小溪喝醉了,因为严峻杀死了她养的一只小乌龟,杨小溪哭着追着他满屋跑,跑不动,哭不动的时候,杨小溪冲进厕所吐得稀里哗啦。
眼看就要过年了,到处是喜洋洋的热情,把这个冬天的温度推向了高潮,而杨小溪家,冰冷冷的坐着两个女人,好像外面热闹的一切跟她们都没有关系。
这样的除夕夜杨小溪已经不觉得可怕了,春晚这样的节目,她也没有兴趣全部看完过。她知道其他人家一定合家看春晚,等待信念的钟声。杨小溪坐在床边,看着电话出神,无数次她想拿起电话,可是打过去她该说什么,说不定他正在和家人在一起看电视,又或者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他又怎么会记得打个电话跟她说声“新年快乐”!
其实有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我们无法真心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我们总是一直等,一直等对方先打电话过来,我们害怕先开口的那一方是会受伤的一方,我们从来不知道,感情是需要勇气的,如果两个人都在退却,这份感情也最终会慢慢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