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吧,将方悬和何明明分别送回了家。路上,连心眼大得夸张的何明明都看出了陆原的心情不好,但是又不敢过问,只是和方悬不停地对望,眨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原打开家门,发现陆昀坐在沙发上,“妈,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啊?”声音有点虚弱,有些无力。
“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陆昀并没有回答陆原的问题,而是盯着陆原的脸问。
陆原弯下腰换鞋,“跟几个朋友出去喝了点酒,妈,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了。”
正往回走的时候,陆昀开了口,“这些天怎么都不见小然啊?”陆原揉了揉眉心,“她最近比较忙。”陆原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是吗,陆原,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今天小然过来,我都知道了,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跟她分的手吗?”“妈”陆原回过头,她知道母亲最痛恨的就是始乱终弃的男人,“是小然误会了,那就是个普通朋友,一个女孩子喝醉了,我怕出什么事才上前问了几句。”
陆昀了解陆原的性子,他说不是那就绝对不是,因为从小他就不会说谎。“那你为什么不跟小然说清楚,还闹到今天这个地步,都两个多月了,什么样的误会都该解释清楚了吧。”“妈,如果她相信我,怎么会为这种小事而跟我闹呢,如果不相信,我解释又有何用,还不如不解释。”陆原马上就说道。陆昀却当他是在闹脾气,“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小然是喜欢你才紧张你,你们在一起三年了,彼此都很了解,怎么能说分就分呢。”
陆原看着陆昀,认真地说,“妈,我不是心血来潮,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当时跟小然在一起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能和我一起照顾您,而且和她一起也觉得很自然,但是后来因为去旅游的事情吵架,您跟我说要好好待她。而后我是真的把她当女朋友疼着,想好好地跟她过,但是才发现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她变得无理取闹,歇斯底里,我真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她,我以前对她的了解都烟消云散,跟她在一起我再也找不到那种自在,快乐。妈,我跟小然是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在一起三年,现在才发现不合适?那你说你跟谁合适?”陆昀有点生气地说。
陆原有一时的失神,他的脑里浮现出孙小异冷淡的脸,“我们不合适”。陆原失声苦笑了一下,反问自己,“是啊,我跟谁合适呢?”
陆昀不知道陆原发生了什么,会有这么哀伤的表情,她本是生气陆原对萧然的不负责任,但现在看到陆原满是倦态的脸,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错怪了孩子,或许分开才是对两个人好。“原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妈妈。”陆昀着急地问。陆原抓了抓头发,“没事儿,妈,可能是今晚喝得有点多,有点累。”陆昀听了赶紧说,“那你快点回房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陆原说,“那您也早点休息。”然后回了房间。
他把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上边两个,倒头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静静地躺了半小时左右,然后起身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任凭冷水不停地冲着身子。
孙小异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办公室,给自己泡了杯浓咖啡,开始工作。何明明探头过来问,“小异姐,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整个就一大熊猫在梦游。”孙小异拿出包包里的梳妆镜,看了看那明显的黑眼圈,其实在出门前她已经拿冰敷了很久,还特意上了点妆掩盖,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好。“昨晚喝多了,头疼一晚上睡不着。”“你也没喝多少啊,小异姐,你的酒量是越来越差了。”何明明打趣道。孙小异也陪着笑了笑,说,“是啊,越来也差了。”
实际上她是心痛了一晚上睡不着,她不知道陆原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以后他们两个会怎样,一想到陆原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一种决裂的狠,她的心就像被沾了辣椒水的皮鞭狠狠抽过,又痛又辣,她恨不得把心揪出来,却没有那个能力,只能任它痛,痛到麻木。
“对了,昨晚上陆原送你回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后来他回去接我们的时候脸那么臭,跟谁欠他几百万不还似的,害我跟方悬一路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动都不敢动,都快成雕像了。”何明明突然问道。
孙小异想装作不在意,想笑,却觉得脸上僵硬得连一个弧度都牵不出来,“是吗,回去的时候没什么事啊。”
何明明皱着眉头,“是吗,那就奇怪了,方悬还让我来问你,说或许你能知道原因呢。”
“嗯,我也不知道。”孙小异低头,“赶紧做好,等下总监看到又该批你了。”说完还作势认真地看文件,何明明吐吐舌头,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孙小异盯着文件上的字,一个一个,但是却一句话也看不明白,文字一个个在她面前跳跃,叫嚣,她觉得头都要裂开了。猛灌了一杯咖啡后,感觉才好了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孙小异拒绝了何明明的请客,以回家补眠为由,一个人回了家。在公车站,盯着如流沙般的汽车,孙小异想找到那辆熟悉的路虎,却一次次地失望。公车来了,人挤人地往上冲,孙小异被挤了出来,看着如沙丁鱼般的车厢,孙小异迈开脚就走,一个站一个站地走,孙小异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脚很痛,她不顾众人的眼光,在路边的花圈边上坐了下来,脱下高跟鞋才发现,脚被磨破了,脱了皮的地方渗着血,火辣辣地疼。孙小异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到脚上,孙小异抹了抹眼泪,穿上鞋站起来骂了一声,“孙小异,你这是自作自受”。然后走到路边打了辆车,回了宿舍。
之后孙小异跟以往一样,正常工作。正常玩乐,只是四个人变成了三个,每次方悬或何明明打电话给陆原的时候,陆原都说忙,没时间。方悬她们也只当他是真的忙,不疑有他。只有孙小异知道,他是不想见她。
某次,孙小异和方悬何明明两人打算去钱柜唱歌,刚到门口就看到陆原跟一群人朝着门口走来。何明明说,“陆原,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怎么今晚有空出来玩?”陆原淡淡地扫了一下她们说,“被几个朋友拉出来的。”孙小异只盯着陆原,觉得似乎很长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可是陆原压根没看她。
那群人里走出一个人来,“原儿,这都谁啊,不给哥们儿介绍介绍?”
陆原想了一下,对着那群人说:“我朋友,方悬、何明明、孙小异。”随后又给孙小异三人介绍了他的哥们儿,那些都是他的发小儿,而刚才那个说话的是陆原最好的哥们儿,张勋。
张勋是个组织型的人物,互相打过招呼之后就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了,相逢不如偶遇,一起玩呗。”
何明明一听来了劲儿,“好啊好啊,一起玩,人多才热闹。”
一大群人要了个大包间,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喝着啤酒,玩着色子,气氛是热闹而宣扬。既是喝酒少不了的经典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之所以那么经久不衰,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男女参与,如果是单纯的一群男生或是一群女生,玩起来可能就没那么刺激。因为这个年龄,男女之事是最为能引起大家的好奇的,而那种不知道的问题或是冒险对于大家也是一种刺激。大家都坐在沙发上,张勋先转起了酒瓶子,由于跟桌子的摩擦,酒瓶子越转越慢,越转越慢。最后指着方悬的方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