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年纪小小便失去了父母,唉!这以后的日子还该怎么过?”邻居家人们的侧头纷纷议论道。
“是呀!你以后上山也要注意知道不?”一位妇女对着她的丈夫说道,众人纷纷以此为戒,以后上山要注意安全。
原来第二日,上山砍柴的村民看到了一地血淋淋的一幕,便胸口作呕,胃里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突然发现了小风,还有小风的父亲躺在了地上,伤痕累累。村民摸了摸小风的脖子发现还有气,便急忙回去叫来了几个人把他们两个都抬回去。
回到村子后,请来了医生急诊,医生也开始了忙碌起来,正当医生要给陈峰上药包扎的时候,陈峰的眼睛突然之间睁了开来,透着一种虚弱无神的眼光看着医生,医生赶紧把耳朵贴到陈峰的嘴边,然后就听到了陈峰在医生的耳旁若细若无的说道:“不……不要……管……管我,先救小孩……”只剩下手上那发干的血迹沾染在医生的衣袖旁,之后便又再度昏厥过去。
乐月呆在一旁紧紧的握着小风的小手说道:“小风,你没事的,你没事的……”可是内心所当心的石头一直没放下来,直直的悬挂在那里。
梦里陈峰脑中一直停滞在那一晚,在被嗜血狼夺取手臂,倒地的瞬间,像是慢动作一样不停的重复着,一次有一次,手中的气力越来越小,耳旁边似乎听到了小风呼喊爸爸的声音,而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吼声,全身的知觉渐渐的越变越小,血淋淋的液体流淌出来仿佛被打破碎的酒杯,留在地上的液体,滚滚而出随后又消散了。把旁边的野花野草浸染,手还紧紧地把地上的泥土抓着……紧紧地抓着。
医生停顿了,内心被这深深的父爱所感染着,他发誓要尽最大的力量拯救他们父子。希望总是美好的,可是当医生把小风全身都上好药,包扎完毕,根本就顾不上去休息便就去看陈峰的伤势,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拯救不及时,死神便无情的掠走了小风父亲的生命,原来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时间过的很快,就在眨眼之间,几天便挥手过去。
当乐月听到医生缓缓的走出,随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漠然无情的说了一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乐月忽然感觉到自己难以站起身子来,全身抖动着仿佛某个莫名其妙的触摸了自己身上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嫩的肌肤。头发披散在两肩,独守了几天日夜那憔悴的眼神紧紧的闭着,略带苍白的脸庞瞬间变得煞青。
那天是父亲入土的时候,天空的细雨若绵若长,扑面而来夹杂着阵阵清风,稻田里传来了青蛙发出呱呱的声响,泥泞的地方开始缓慢的积满了水,村里的人们帮助小风一家,人们的心中严肃的没有任何话语,三四个村里人开始用铁锹挖土,地越挖越深,慢慢的渗出一丝丝的水来,心如同漂浮在大海之中,激荡着起伏,如果到岸了,那也许就是看见光明的时候了。
小风望着父亲双目含闭,安祥地躺在深沉的棺材之中,仿佛整个世界或者心中承载的一切瞬间崩塌,没有比这个更加赤裸裸的直视在眼前了,然后脑中一片空白,更多的是无法承受这一种看似恐怖的来袭。
“你为什么不哭呢?”乐月紧紧的抱住小风的头,然后小声的问道:“应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发泄一下,憋在心里越久会伤的越深痛。”
“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小风把小手握紧,手指深深的嵌入细嫩的皮肉之中说道,可是内心却无比的难受,就犹如这阴暗的天气一样。
“不想哭,那就不用哭了。”乐月越抱越紧,仿佛再怕失去小风的模样。
小风内心想着,想着最终难以抵挡泪水的决堤。
眼角顿时湿润不止,泪水刷的一下子落下来,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乐月放开小风,转身离去,而且边跑边哭,因为无法承受这一个事实。女人哭泣的时候和男人不一样,不能涛声而哭,更不能当中众人的脸面。
张烈看着棺材缓缓的进入了泥土之中,巨大的手臂紧紧的揽住小风的肩膀说道:“是男人以后就不要在哭哭啼啼了……”
“以后我会把你当做儿子一样来对待。”外表看似沉稳的张烈,也不轻易间润湿了眼角,只是用风太大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
小风坐在床头,猛的一抬头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全身上下被纱布包裹着严严实实,仿佛就像埃及的木乃伊一般,窗户外面一片黑蒙蒙的样子,雨水如同线一样串连在一起,颗颗珍珠般的瞬间在眼前涌出,漂浮着带着悲伤的沙沙的声音回荡在耳旁,窗户口飞溅而入的小水珠,溅射到还十分稚嫩的脸庞,放大的瞳孔,嘴角却发抖的不成样子。
“爸……”有声无力的呼喊道。
结果最直接的是白花花的略带着裂纹的墙壁传来了一声回音,随后就这样静止在这个四方方却空无一人的房间中。
“妈……你哪里去了?不要丢下小风一个人……不要……”
生命当中最重的不是一个人离去,而是一个人的生活,面对一堵冰冷冷的墙壁。
妈妈说话的声音如同春天沐浴一般,浸染在这种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之中,内心深处就算是一种升华,字字句句宛如春回大地开满了朵朵的鲜花,也可能就在那一瞬间的时光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思绪。她的笑容就好像天使一样散发着异样的光辉,尤其是那黑漆的宝石般的眼珠子凝望的样子,如痴如醉。小风的脑海中浮现着妈妈的身影,外面的大雨缓缓的变成的细雨,如沉如浮,滋润着大地。
不知不觉小风开始陷入了沉睡之中,黑暗之中他全身紧紧蜷缩着,内心之中还存在着嗜血狼那凶恶的眼神,仿佛直直的注视着小风,一股杀气油然而出。春日的大地还依旧散发着一丝丝冷气,萦绕着地面上青草,露珠滑落入地。
远方黑色的土地,一处晃动的倩影,仿佛像是张翅飞翔的自由人,却在生活面前低下了无法忍受的头。那或深或浅的脚印,在泥泞的泥土之中渐渐的被雨水冲刷殆尽。雪白的刀子这是多么美丽的艺术品啊!在血液当中纠缠着,撕咬着,宛如骨子里埋藏着刀子,那种赤裸裸的威胁,就在这一刻仿佛就升华了一样,以后就可以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无忧无虑。
泪水混杂着雨水,再加上染红一切的血液,抛洒在这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