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回来么。”
欣然站在阳台上已是望眼欲穿了。
晚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易袭连个影子都没出现,欣然趴在窗台前,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外面。
“喔,回来了!”
看见易袭推着王海的车子一瘸一拐进了小区,欣然开心的迎了出去。
“哈哦~”
不小心碰了下受伤的小腿,易袭疼的叫了起来。
“很痛吗。”背后的阿恋问到。
“还好。”易袭揉了揉小腿,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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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打完后,王海走到易袭身边,伸手拉起了倒在地上的他。
“还死不了。”
借着王海的手,易袭勉强站了起来。
拍拍身上的土,易袭紧盯着王麒,一种说不出的感情由然而生。
王麒,表面上看文文弱弱的,但其剑法之快之狠简直超出了人类的境界。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凌利。凶狠猛烈的进攻,攻防合一的招式,纷繁多变的同时却威力不减。不仅如此,在剑法中还加杂了拳法和腿法,这使本来略显华而不实的剑术完全变成了服务于实战的格斗技。现在易袭终于才明白王海那句话的意思了。老实说,除了金庸笔下的独孤求败,易袭就真想不出谁还能在剑术上与他一决高下。
“没事吧。”王麒慢慢的走过来问。
“没...没事。”
易袭本能的后退一步。
“怎么样,表哥,他行吗?”
“嗯。”王麒微笑的看着易袭,“天份不在你之下,而且经验老到,剑法不拘一格,会用脑子,懂得分析战况,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靠!”易袭心想,你这是在夸自己吧。
“那就选他吧。”王海说。
“嗯!”王麒转过身来,郑重其事的对易袭道:“易袭,愿意学习我的剑法吗?”
“愿意是愿意,但...”
“那就好。从明天起我便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噢...”
“给,”王海把车钥匙递到他手里,“练剑需要场地,来我家路远,车子就先借给你吧。”
“那你呢?”
“不是说了吗,我明天就去北京考试了。”
“那谢啦。”
“表哥,”王海又对王麒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了,我也该回家了。”
“吃完饭再走吧,我明天就去北京了...会有一段时间见不着面的。”
“...那好吧...”王麒勉强答应了。
“那我就先走了。”易袭说。
“再见。”
“路上小心。”
“再见。”
推着王海的车,易袭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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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由的叹了口气,易袭问道:“阿恋,你觉得王麒他怎么样?”
“你是指他的剑法?”
“对。”
“老实说,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完全打败他。”
“是吗...”
易袭明白,阿恋已经给出了最准确的评价。
“哎,你真打算和他学剑?”
“嗯。在我看来,王麒的剑法的确称的上天下无双;不得不承认,和他相比我还差的很远;仔细想想,我也确实对那样的剑法心向往之。既然人家愿意教,王海又不介意,我自然是要学的。怎么,你不同意?”
“那到没有啦。只是...”
“只是什么?”
“......”
“易袭。”
欣然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欣然,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还问呢,我一直在等着你,可你却这么晚才回来。”
“噢,是么。”易袭淡淡的说。
“呀!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练剑的时候受了点小伤。”
“真是的,”欣然嗔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什么,小伤而已。回家吧。”
“对了,”欣然又注意到,“这车是王海的吧,怎么在你这儿呢?”
“他明天要去北京参加体育考试,所以就把车先借给我了。”
“哦,这样啊。”欣然没再多问。
回家没多大功夫,欣然就把饭做好了。晚饭很丰盛,这倒对易袭恢复体力有很大的帮助,本来食量不多的他今天也破天荒的把饭菜吃了个风卷残云。
饭间他们聊了很多东西,不过基本上是欣然在说,易袭在听。至于阿恋,她则难得的沉默了一回。
“易袭,”收拾完碗筷,欣然道:“明天我们一起骑车上学吧。”
“随便。”
“那说定喽。我先回家了。”
“再见。”
易袭把她送到门口。
“再见。”
直到关门的瞬间,欣然还在看着易袭。
“阿恋,”送走欣然,易袭回来问道:“你刚才在楼底想说只是什么?”
“啊?你还记得啊。”
“嗯。对于和王麒学剑的事,我也想听听你的意建。”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你也不太适合学王麒的剑法。”
“为什么!难道我也和王海一样,太心浮气燥了吗?”
“这到不是。王麒不是也肯定了你在这方面的优点了么。”
“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感觉,王麒的剑法中还有些你所不具备的东西,但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这样啊...”
因为阿恋的话,易袭陷入了沉思,直到深夜。
第二天和欣然一起骑车上学,虽然早上的风有些冷,但有她的陪伴,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易袭和欣然的恋情已算是半公开化了,像王海那样冒失的追求者基本上也就不再有了。只是易袭并不喜欢张扬,所以在学校他会客意与欣然保持距离,因此他们看上去反而还不如从前那样亲密。
在学校,紧张却又并不充实的一天又匆匆过去了。期盼的最后一个下课铃响起后,易袭一把抓起阿恋,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出了教室。
“有事,先走了。”算是和欣然打了声招呼,易袭便走了。留下的欣然只能用幽怨的目光送他离开。
和王麒约好,每天下午放学后去王海家练剑。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易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迟到,在路上他把车子骑的飞快,但无奈昨天的伤还没好全,结果就是酿成了一场小小的车祸。
肇事者并非他,所以没做太多纠缠,易袭继续朝王海家赶。奇迹般的在约定时间内赶到后,易袭看见,王麒已经到了。只见王麒坐在院内的躺椅上,手中捧着一杯已经不再会冒出热气的白水,双目微闭,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啊,”
刚一张嘴,易袭却不知该怎么叫了。叫名字吧显得有些不太礼貌,毕竟人家是要教自己剑法的;可就因此叫师父吧,又感觉太土了;随着王海叫表哥,好像也不合适。想来想去,易袭决定用一个比较哈日的叫法—学长。因为王海说过,王麒也是自己学校毕业的嘛。
“学长。”把车子靠在了院里的树边,易袭小声叫到。
“你来啦。”王麒轻轻应了一声。
“你来这么早啊。”易袭看了下手机,确定自己没有迟到。
“没什么事,所以就先过来了。”
“为什么不住在这儿呢?反正王海家也没人。”
“不太方便,我不是一个人。”
“噢。”易袭发觉自己问多了。“不说了,我们开始练剑吧。”
“哈哈,不急。”王麒拉易袭坐下,“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吧。”
“哦,你看出来啦。”
“练剑是要靠日积月累才会出成绩的,不急于这一两天。今天我给你补补理论课。”
“理论课?”
“对啊,练武可不是只靠四支发达就行的。所有的绝世武功不都会有本心法秘笈吗。”
“也对。”易袭笑笑。“那,你要给我补什么理论呢?”
“呵呵。”王麒不答反问:“易袭,你的剑法是和谁学的?”
“这...”易袭想了想,说:“也没和谁学,只是自己喜欢,瞎练而已。”
“这样啊...也罢,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通过昨天的比试我看的出来,你的剑法中不仅有中国的剑术,而且还有日本剑道和欧洲剑术。但不论是用哪一种,你都是在见招拆招,这样的打法虽然有利于发挥自身能力,但却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剑法本身的威力。你似乎并不了解剑法中每一招每一势的用处,因此也就很难发挥出其真正的力量。”
“呃...”
易袭想想,的确如此。
“我要给你补的理论,就是我剑法中一招一势的意义。”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快开始吧。”
“你看你又急了。”王麒平静的说:“易袭,你知道要怎样才能使好剑吗?”
“嗯...不知道。”易袭不敢随便回答。
“任者见任,智者见智,其实这道题的答案并不唯一。而在我看来—同时也是我剑法精的髓所在—使好剑的关件在于步法。”
“步法?”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对,就是步法。在战斗中,虽然是凭手来进攻的,但手臂的长度毕竟有限,想要接近对手,还得靠双腿。道理就如同八卦掌的核心不是掌,而是脚下的八卦一样。”
“原来如此。”
易袭对步法的重要有所领悟。
“当然,这些也只是技术层面上的,至于更重要的东西,还需你自己去悟。”
“还有更重要的?”
“哼哼。”王麒淡淡一笑,并未回答。“来,我们上课吧。”
“好!”
俩人一同围坐在了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