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看着蛇之麁正就要刺向自己,易袭慢慢的把眼睛闭上了。
作好准备,死前的瞬间往往会变得很慢,慢到足够一个人来回想他的一生。
不过,易袭却没有想那些东西。只是,在他闭眼的刹那,许多人飞闪过他的脑海。有王海,有姚飞,有他的父母,也有欣然。当然,还有阿恋。这些都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只是,有一个人很特别,这个人他不认识,却又感觉非常熟悉、亲近。她是一个像阿恋和欣然一样,让易袭不能轻易放弃生命的女人。
“阿恋!”
易袭像北京小吃—驴打滚一样翻到了阿恋身边,并拾起了她。
“易袭,你...”
由于这个举动连易袭自己都觉得意外,信长自然也没想到。他盯着易袭说道:“还没放弃吗?”
“啊,忽然想到了还不能死的理由。再说,您也不希望我就这么死了吧。”
“吼~一下子有了生的觉悟了吗。不错的眼神啊。”
“谢夸奖。有了您这话我就更有和您战斗的决心了。”
说完,易袭摆了个剑道的最基本架势。
“哼,想和我比剑吗?我练剑的时候你老爸的**里还没有你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信长的话,易袭一阵大笑。“怎么日本人都爱说这句话。”
“嗯?还有谁说过!?”
“哼哼。”易袭冷冷一笑。“源九朗义经!”随着笑声传进了信长的耳朵,易袭也冲到了他面前。(注:此语出自动画《黑冢》。)
对着信长连劈几剑,虽然很有力量,但却因过于简单所以都被一一挡下。要不是看好他这股气势,信长早就还手了。
“易袭,这种简单的招势对人家是没用的。”
“知道,我只是在找感觉。”
“战斗时别一心二用。”见易袭在说话,信长反手来了招“逆风”,这一下可颇有撩阴的味道。
“噢!”
险些被阉了易袭向后撤了半步,躲开信长的攻击的他又用剑道最普通的招术朝信长的头、手腕以及腰连续劈砍,当然,这一连串攻击也被信长一一化解。
“那个,感觉还没找到吗?”阿恋似乎急了。
“......”
有了刚才的教训,易袭这次没有说话。不过信长已经厌倦了,他开始反击,各种高超复杂的剑术对着易袭使出,若不是凭借扎实的基本功,易袭他早就四分五裂了。
“感觉找到了吗?”见易袭与信长的距离拉开了,阿恋又问。
“嗯。这还多亏了信长大人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瞧好吧。”易袭左手持剑柄尾端,右手手掌张开,以食指抵住剑尖,“天然理心流,牙突剑。”
“什么!”
只见易袭像离弦的箭一样朝信长奔来,在不足三步的距离时左手的剑突然刺出直指他的右肩。信长连忙转身,饶是如此,肩臂还被划伤。
“牙突二式!”
第一剑没中,易袭马上撤手,由下至上又刺出第二剑。信长仗着经验老道,看穿了他的招势,稍稍一转头便躲开了。
“牙突三式!”
易袭手腕一转,回刺一剑。信长则左跨一步,几乎是贴着剑闪开了。
“牙突零...啊!”
易袭本想使出最强的一招—牙突零式—一剑贯穿信长的心脏,但却被他左手一掌,击飞老远。
“火野一川流,紫电太刀。”
被打飞的易袭没做停些,他双手持剑,剑尖对准信长的脖胫又是一刺。
原本因刀形的限制,日本剑道中刺击的招势很少,大概只占全部的三分之一。但由于阿恋是古老的中国剑,剑身细长且笔直,所以反而更适合突刺。
“休想得成。”
信长迎剑而上,以左拳将易袭的剑打偏,右手则横扫一剑,深深的砍伤了易袭的小腹。
因为紫电太刀属于暗杀刀法,一刀不中就极易遭敌人反击,且还是非常至命的。易袭这下就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
“呜...”
易袭捂着肚子向后跳开。这是他受过的最重的伤。
“没事吧!?”
“还好。要不了命。”
“还有什么招术,通通使出来吧!”信长边喘气边说到。
“呼...呼...”知道信长也累了,不会主动进攻,易袭趁此调正了一下呼吸。
“怎么办?”
“放心,我还有绝招。”他把从动画里学来的剑术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这是...”信长盯着他,目不转睛。
调整完呼吸,易袭双手侧握剑于脸旁,身体直立,双脚分开,小步挪动着以调整与信长之间的距离。
“秘剑?燕返。”
“啊~~”
几乎是同时的,三道剑迹在信长身上划过。知道躲也躲不开的信长干脆就冲了上去,虽然只挡住了一剑,但他也给易袭予以重创。
“你怎么会小次朗的剑技?”
惊呀于易袭剑术的同时,信长也不得不注意下自己的伤势。
“嘿嘿,”强忍着伤痛,易袭道:“没想到吧。告诉你,要是有双刀,我还会五武藏的剑法呢。”
“哼。”信长轻轻一笑。他想,能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眼前的这个小鬼还真是有趣。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易袭毕竟还没打倒信长。伤痕累累的他已快黔驴技穷。在这么耗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
“信长大人,我可快不行了,想必您也应该差不多了吧。不如我们一招定胜负,怎么样?”
“好。再这么打下去光秀可就要进来了,这也违背了当初与你决斗的本意。来,我们就一招定胜负。”说完,信长把剑举起,身体前倾,作好了冲刺的准备。
“易袭,你还有什么绝招吗?”
“啊,还剩最后一招。这招要也没用的话我们就只能举白旗了。”
“举白旗就算了吧,我记得你内裤好像是黑色的。所以,一定要赢呀。”
“嗯,我会尽力的。”
“需要我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你只要看着就好。”
说完,易袭把剑收于腰间,用左手箍住以代替剑鞘,右脚向前跨出一个弓步,整个身体的重心也移到了下半身。
“哼~嗯,拔刀术吗,有意思。”
信长已做好准备。
“飞天御剑流,天翔龙闪!”
“叮。铛。”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快得连易袭自己也没看清。
剑还在手中,上面还粘着鲜血和少许肉丝,瞬间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一剑确实砍中了。
“结束...了吗?”回过头,易袭茫然的看着信长。大概只差零点几秒吧,他好像故意慢出了这一剑。
信长用剑撑住身体,王者的膝盖是绝不允许着地的。
“呜...”
一大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由于巨烈的疼痛,信长差点倒地,可他还是撑住了。
“信长大人!”
易袭急走俩步。
“站住!”
信长大吼,他不允许被别人同情。
“......”
“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输给你吗?”
“这个...”易袭想想,“大概...是因为时代惧怕你,所以把力量借给了我。大概是这样...”
“哈哈。你还真会拍马屁。”信长爽朗的笑到。
“......”
“好啦,我也该走啦。”说着,信长走向易袭,走向他身后的本能寺。“蛇之麁正给你,它不应该随我而去。”
“您这是...去哪?”
“那还用问,当然是夺取地狱的阎罗鬼国。”
“是吗...”
易袭无乃的笑笑。
“小子,别让我的人头落入他人之手。”
“是。”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何所憾。”
随着悠悠的歌声,信长从容的走进了熊熊燃烧的本能寺。
人生五十年吗,可信长大人死时才四十九岁啊。
“杀啊!”
“冲。”
敌兵冲破大门,一个个杀进来,有的甚至从易袭的身体中穿过去。
“易袭。易袭。”见易袭对着屏幕发呆,阿恋在旁边使劲的推着他。
“结束,了吧。”
“嗯。结束了。”
看着游戏中的自己,HP已亮了红灯。
“阿恋,我...”
“什么都别说了。这么晚了,先睡吧。”
“哦...”
俩人搀扶的回了卧室。由于太累了,他们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铃~~铃~~”。
早晨,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把易袭给吵醒了。
“喂~”迷迷糊糊的,易袭接起了电话。
“易袭,真奇怪了,《战国无双2~猛将传》根本就不难吗。我玩儿了一遍就把‘本能寺’给过了,真没劲。害得我还逃了半天课,下午非挨骂不可。”
电话里,姚飞即兴奋又失落的说到。
“是吗。恭喜你。再见。”不等姚飞说完,易袭就挂断了。
“醒了吗?”
阿恋坐在旁边,手里把玩着那把蛇之麁正。
“噢,醒了。”易袭坐起来,揉了揉因熬夜而还在痛的头。
“易袭,有个事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只有昨天我们才能真正能和信长交上手呢?”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原故吧。”
“时间?”
“本能寺兵变发生在凌晨,刚好就是我们玩儿游戏的时间。这也是我们在玩儿游戏中唯一和平常不同的地方。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别人不能和信长大人交上手了。”
“噢,原来如此。对了,这把剑你打算怎么办?”
“蛇之麁正...”易袭从她手里接过剑,说:“既然信长大人交给了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也是,反正你本来就是喜欢的。能有这也一把神剑,够你炫耀的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易袭觉得阿恋好想在生气。
“没意思。”
阿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紧盯着易袭和蛇之麁正。那表情在欣然脸上就曾见过。
“你...该不是吃醋了吧?”易袭试探性的问。
“哼!”阿恋传身出了卧室。
就这样,这次的事件也算园满解决了。又过了一星期,学校真正放了假,易袭也和同学们开始了联系,有时和姚飞上上网,有时和王海练练剑,有时甚至还会陪阿恋和欣然去上街,但偶尔也会出出意外。
今天又要陪她们去逛街。阿恋早早和欣然出了门,易袭正在家准备,刚打算要走时,门却竟开了。
“易袭。”
“易袭。”
俩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爸!妈!”
眼前的一幕,让易袭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