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羽听得喊声,便走岀大殿。见到那人的情景时心便不由的往下沉。只见那人浑身浴血,一只胳膊被人齐肩砍断,同时身上还插着五六支箭矢,而那人胸前的衣甲上还绣着一个锋字正是先锋营的士兵。
那士兵见陆将军果真在这,当即扑倒在陆白羽身前,恳求道:“将军,你快去救救先锋营的兄弟吧!他们被曹公公的人围在瓮城里面看样子是要把兄弟们斩尽杀绝了。我带着十几个兄弟到处找你,结果又被人追杀至此。将军,你快去救救兄弟们吧!去晚了可就…”那士兵凭着一种毅力才撑到现在,此刻说完终于咽了气。
陆白羽听完只觉得整个人都掉到了火堆里,说不出的爆燥异常,见前面又现岀了百十余人向这边赶来,知是追杀的人到了,当即提枪向前走去,口中狠声说道:“姓曹的!今日非取你性命不可。”
(p)“曹公公、曹公公这、这是干什么啊!”魏姓公公来到城墙上,见底下关着近万先锋营的士兵,城墙上又伏着无数弓箭手。惊得是汗流颊背,他在深宫大院里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边擦汗边问道。
“呵呵,魏公公难道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了?这不也是大王的意思吗。”曹公公坐在椅子上奸笑道。
“哎呀!曹公公,不是说后天再动手吗?怎么今晚就、那陆白羽不是还没死吗?”魏姓公公再次不安地问道,言语神色间再没有白天的那种气势。
曹公公却很镇静,看着他怔了好一会才笑道:“本来也没想现在动手,至少不是在这里。可是那陆百川有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竞要连夜将先锋营调出王城。想来王坚那老家伙还没埋伏好,这才出此下策将他们拦了下来。至于那陆白羽,哼!魏公公你看这人是谁…”说着伸手向后一指。魏公公心里担惊,随着他的手指向后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曹公公身后还站着一人,只见这人约有四十来岁,身材高大、面相威武身上穿着一件火红色铠甲,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魏公公看着这人先是一惊,随后大喜道:“石帅!石将军!哈哈,怪不得曹公公你不害怕呢?原来是石将军来了,这下莫说是一个陆白羽,就是两个咱也不惧他了。哈哈哈!”魏公公喜形之色难以言表。
曹公公没有理他。石帅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不到才五、六年没见,那小家伙就有如此大的名声,真是让我等羞愧难当啊!不过我事先说明,这次我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只是想在他死之前见识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呵呵,石将军待会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曹公公有些得意道:“你成为本国第一武将的时侯,那小子还是个书呆子呢?只不过几年时间他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石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的女墙阶梯静静等候。
(p)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走了上来。聚集在那里的士兵纷纷拨出刀剑冲了上去,士兵们虽是凶猛却也挡不住那人半步。那人挥舞着一条长枪左刺右击而且招招凶狠,靠其一丈内皆是死伤倒地。短短时间内地上便躺下了近百具尸体,而那人正是陆白羽。
陆白羽自王宫里杀出,便急忙向瓮城这边赶来。一路上遇到几支搜寻自已的士兵,见都是曹公公的人便知先前那报信之人所说不假,同时更是担心起来。遂将那几队士兵尽数灭杀,随后登上了城墙,见到先锋营处境确实危机,又见那两个公公都在前边不远处心中更怒,只想将其先杀之而后快。当即手中横枪一扫将挡在身前的数名士兵打翻在地,此刻眼前再无拦路之敌正欲上前,去杀了那二人。却见那两人身后走出了一名武将,举刀横立在两人身前挡住了陆白羽的去路。
陆白羽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石帅,我年轻时父亲曾与你多有交往。我不想和你打,你让我过去杀了那二人,再将我击杀如何?”
“哈哈,常人都说陆白羽铁面无情怎么今日一见就套起了关系,莫非真是名不副实?”石帅说罢便挥起手中长刀向陆白羽扑去,二人随即撕杀成一团…
“当”的一声石帅举刀力劈,砍在陆白羽横挡的铁枪之上激起一串火星,陆白羽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而石帅却没有趁势压上,却是收回了兵刃问道:“你中了剧毒?”见陆白羽没有回答,又看着自己身上的三道伤口说道:“中了毒还能伤到我,你也算是厉害!”
陆白羽苦笑一声道:“常听我父亲说道,石帅与人拼杀都是先身陷困境而后杀敌取胜。你刚才不也没使出杀招吗?”这时陆白羽己站起身来“你让开吧!”
“我让开可以,不过你再也过不去了。”石帅说完随即让开身来,早已将二人围起来的士兵此刻一拥而上。
陆白羽将一人刺倒在地,又抽回长枪挡住六七把砍向自已的刀剑,这时又有三四杆长枪夹住他的腰身同时用力,竞将陆白羽从城墙上推下来。陆白羽人在半空中自知回天无力,便运起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长枪朝那两个公公中的其中一个掷去。
那枪来的飞快,一下子便将魏公公穿体而过,向前又飞了四五丈才消了劲道落在了地上。曹公公看着死尸倒地的魏姓公公脸上一阵抽搐,怔了半晌才厉声大叫道:“好你个乱臣贼子,竟敢擅杀朝廷大臣。放箭,给我放箭!”
陆百羽坠落之际,早有先锋营的兵士围了上来将他接住,陆白羽刚一落地便见四周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搭弓拔箭。心中暗道不好,但以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坐以待毖的,当即喊道:“搭人梯,爬上去!”这时箭以射下,遮天盖地好似暴雨一般。先锋营的兵士将陆白羽护在中间,围了几圈人墙替他挡箭,剩下的人又冒着箭雨挨着城墙,一层压着一层好似叠罗汉一般搭起了一座人梯。
城墙高有十二丈,人梯叠到了第四层就可以够到堞口了,剩下的兵士见可以登城便都发了狠劲,一个个甩开手脚,好似猿猱攀着人梯爬了上去,只要第一批人能上去,那便有夺城的可能。这时搭有人梯的城头上忽然不再放箭,而是搬来了坠石投了下去。人梯不比竹木坚韧一块石头砸下来,上下几层挨着的都是人,不消几块这人梯就被砸散了。
先锋营的兵士都觉得这次是再难以逃出了,便都向中间靠拢把那些中箭伤亡的同伴堆成掩体,抵挡住了从城墙上不断射来的箭矢。
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巨响,北面地城门连同一截城墙便随之瘫塌,整做城墙都被这威势震动的摇摆不已。陆白羽被这一震只觉耳膜疼痛难忍,脑中却是清醒了不少。见城外喊杀声本不断知是有人来救,随即抖擞精神带着残存的士兵从缺口处逃出了瓮城,黑夜里也辨不得方向只见到处都是人影打杀。陆白羽惊疑不定时,这时又有一人来到跟前道:“白羽将军,你快带人往邙山方向跑,百川将军会在那里接应你。这里我替你挡着。”
陆白羽此刻只觉脑中又晕沉起来,知是毒性又要发作。也不多话说了声谢谢,便带着众人向邙山逃去。众人一路不停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方才到了邙山脚下。虽未见着陆百川却都是觉得离他们不远了,因为一路上先锋营的士兵见着好处路段上都伏着尸体,而且都是短时间内才死的,想来都是陆百川将军先前杀掉的伏兵,所以才会这么认为。
这时陆白羽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众士兵。说道:“你们不要上山继续向前跑,再到我大哥以后一切都听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有气无力。众人都没有说话,却也没继续跑,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如些说话心中都不免泛起了酸意。“快走、快走,我是要救你们的,不是让你们跟我一起死的。”陆白羽坐在了地上再次摧促道,众兵士还是没动也都席地而坐默默不语。
陆白羽也不管他们,而是朗声说道:“你们若是见了我大哥,就告诉他,日后不要忘了为兄弟们报仇。”众人眼中又有了些光芒,对,死不能白死,仇一定要报。相视望了望便共同朝陆白羽叩拜下来,随后又起身继续向前跑去。
过了有半个时辰,陆白羽见先前来时的路上又过来一大队人马,便起身站到了队伍前面挡住了去路。
“石将军,前面一人是不是陆白羽啊!?”曹公公喝令停住队形,向石帅问道。其实前面那人是谁他早就看岀来了,这么说只是想让石帅上前去解决了那人。
石帅自是听明了他的话中之意,当下道:“我上前看看就来。”随即下马拿了火把提着腰刀向那人走去。
石帅暗中加了小心,可那人却一直没有动作。心中更生怀疑,走近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陆白羽脸色如同墨染一般漆黑似碳,并且七窍流血立在那里,如同恶鬼一般极是恐怖。当下也不敢再上前了只是立在原地不动。陆白羽看他这副模样耻笑道:“怎么?石将军怕了?”
石帅一生最恨别人耻笑他,当下也横下了心将长刀搭在陆白羽脖子上,反问道:“你是人。我为何怕你?有胆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陆白羽也不接话,又问道:“石将军,你看我那一营兄弟如何?”
“什么意思?”
“他们多年随我南征北战,皆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我死罪难逃却也不想他们跟我落得同样下场。他们都在邙山上,你拿了我的腰牌去找他们,他们自会听你调谴。”说着陆白羽将手中腰牌递了过去,不过石帅却没有接。火光昏暗陆白羽看不出石帅的表情,觉得还须要再激他一下“你难道不想要一营身经百战的兄弟,你难道一生都要被我压在脚下。”
“够了!”石帅恼怒了,手中的刀割破了陆白羽的脖子黑色的血液流淌了下来瞬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陆白羽!你不要以为我比不上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对,你说的对!你只是…啊!啊!”陆白羽话还未说完,便双手按着胸口惨叫起来,不知为何胸前那古方孔此刻突然变得炽热无比,并且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笼罩着陆白羽,仿佛要把他撕碎成粉沫,吸进里面一般。饶是陆白羽这等性格坚毅之人,也忍不住惨叫起来,下一刻陆白羽身上浮现出一层黑气就在石帅的注视之下诡异的消失了。
曹公公与众将士离得大远看不真切,听得陆白羽惨叫皆是拍手称快。“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是石帅发出来的,只见他口中吐着绿色的汁液连滚带爬的向曹公公他们那边狼狈逃去。
———从下一章开始,就写陆白羽修真的事了。如有意见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