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袁欣已经完全掌握了掐指捏算,闲来无事在茅屋门口掐着手指,算吴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可这一算,却让袁欣的心如同被撕裂一样,痛苦至极。
转眼去看吴先生,见师傅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得银白,就连眉毛也从灰白色变成了银白,看着袁欣微笑,流露出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你已经学会了我全部的本事,就连原本不打算教给你的拳脚功夫也教给你,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已经给你徐阿姨打过招呼,我死之后,你去找他,徐阿姨的丈夫会来帮你打理,墓穴也已经找好,至于后世,一切就简吧。”
吴先生双肩塌下,精气神好像一夜之间全部耗尽,说话也不似以前那样有力,软绵绵的。
“师傅,您……”袁欣听师傅说自己时日无多,悲从心起,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呵呵,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我活了近百年也是终有这么一劫,你不必为此伤心。”吴先生此刻少了平日里的一份严厉,就像祥和的长辈一样。一脸的慈祥,“我们宗门和秘法的名字以前从未跟你提起过,现在我全部交待给你,宗门叫做九玄宗,秘法叫做阴阳术,祖师记载,练习到了极致可以洞悉生死,掌控轮回,二界之内自由穿梭,你要牢记在心里。你对阴阳很有天赋,短短半年就能够融会贯通,我狠欣慰,希望你以后运用阴阳术时能谨遵门规。”
“徒儿记住了,师傅。”袁欣此刻流着眼泪支支吾吾已经一些泣不成声,。
“这半年来,看着你一步步的成长,我已经很很满足了,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为人宽厚,现在你已经足够成熟了,那间诊所随你安排吧。以前就不说了,我不在了,你要事事小心谨慎,留心刘坤那个师门败类来找你的麻烦。”
吴先生正说着,天色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布满了天空,轰隆隆的雷声、银蛇一般的闪电,在天空中起舞乍响,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的从天上落下。
“走吧,回屋去吧。”
吴先生看了看天色,似乎意识到些什么,佝偻着瘦弱的身子背手回到了茅屋,坐在铺着草席的床上。袁欣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先生坐在床上,袁欣也紧随着进去,看到吴先生脸上的气色越来越暗黄,老人斑也越来越多,就连眼神都无精打采,袁欣知道,吴先生的路可能到了尽头。
“师傅!”袁欣心疼的叫了声。
“有件事情,我要交付给你。自我救下白灵已经有些年了,她虽然不再是这世间之人,又顽皮一些但在我身边却从没有过是什么过失。我教过她一些阴阳之术,也算是你的师姐,我走以后她在这世间就算是孤苦无依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吴先生说话已经有些有气无力,眼睛也没了力气,直往住合。
“徒儿记住了,师傅。”袁欣见师傅这样,含泪把吴先生扶着躺在床上。
“徒儿,你不要伤心,为师虽有本门秘术能看破天机,一生助人无数,却也看不破这人的生死轮回呀。”吴先生奄奄一息的抚摸着袁欣的头。
“师傅,您还有什么要交代徒儿办的?”袁欣含泪看着吴先生。
“袁欣,师傅教你的阴阳医道你可熟稔?”
“是的师傅,徒弟已经记牢了。”
“那你将一、二、五的要旨背给我听。”
“是,师傅。一为混沌太极,二为阴阳二气人体阴阳,五为五行奇术。”
“恩,不错。”
“为师教你的五行寻龙探穴之法你可熟稔?”
“徒儿记牢了。”
“那为师教你的掐指捏算,捉鬼之术呢,你可熟稔?”
“是的,徒儿已经记牢了。”
“好,好,咳咳咳,为师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以后你要依照本门门规,用本门之法惩恶扬善,切记,莫要泄露天···机。”
吴先生憋着口气说完这最后二字,一口气没上来,放在韩晨头上抚摸的手僵直从韩晨头上垂了下来,没了气息。
“啊~师傅、师傅!”袁欣见师傅的手垂下来,心中悲痛至极,失声痛哭起来。
袁欣自认吴先生为师,对吴先生感情就像对待自己的爷爷一样,吴先生去了,想起师傅数百个日夜在桌前上教自己宗门秘术,跟自己时不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时的音容笑貌,袁欣更是哭得伤心,悲痛欲绝。
外面的倾盆大雨和电闪雷鸣像是迎接吴先生的仪式,掩盖住了袁欣的痛哭声,从简陋的竹门吹进来的狂风,迷离了袁欣的泪眼。
先生阳寿已终,转投阴间,就算有起死回生之能也是无济于事,袁欣知道自己再哭下去师傅也不会回来,强压住自己的悲痛的情绪,止住眼泪,抽泣着准备冒雨下山去找到徐阿姨,刚出茅屋,大雨就如同随袁欣控制一样,忽然间小了下来,细细散散的落着的雨点,不一会儿就完全停了。
不过天色依旧灰蒙蒙,路也泥泞难走,袁欣到徐阿姨家里将师傅去世说了一遍,徐阿姨似乎早就知道,除了表情有些黯然,其他的还跟往常一样,嘱咐丈夫跟着袁欣去西山上运回用草席包着的吴先生的躯体。
第二天一早,吴阿姨找了辆灵柩车,把吴先生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棺材里,让袁欣跟着丈夫,一同把吴先生送到吴先生妻子身边。
吴先生没有子孙亲人,袁欣作为徒弟,披麻戴孝在师傅陵前焚香烧纸,三叩九拜,算是为师傅尽孝。送走吴先生已经是下午六点,袁欣哭红了眼睛才被徐阿姨丈夫从陵中扶下来,回到住处。
刚回到住处,还没顾得上关门,就接到王亮的电话。
“袁欣,档案刚刚入库,你已经是我们考古队的一员了,咱们人员已经齐备,设备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做好准备,等我打听到出东西的地方,咱们就出发吧。”王亮说话做事带着在部队里养成的沉稳、干练。
“恩,知道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其他事就先挂了,有空我打给你。”
袁欣知道,考古以前叫‘偷坟掘墓’该死,现在叫‘考古’科学!不过,阴阳术里既然有寻龙点穴之术,却没有提及古墓里的任何信息,古墓与阴阳轮回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白灵一直无法转世轮回,吴先生也去了阴间,自吴先生将白灵托付给他,袁欣一直想帮白灵进入轮回,投胎转世,可不愿意放过与阴阳轮回有关系的一丝丝蛛丝马迹,沉闷回了一声,答应下来,心情不佳的挂掉电话。
躺在床上枕着手,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悲痛,袁欣心里知道,虽然师傅走了已成了定数,可自己人生的阴阳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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