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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少叫花

大陆具体有多广,没有人探测出来过,也不曾有人得到肯定的答复过,只知道大陆自有智灵生物以来,这片陆地上便是广袤无垠,无边无际。自神州大地为中心,四周除却神州大地东方海域外,其余方位皆是无穷的蛮荒之地。但偶尔也有些传闻,无边的大路东海域内,有着比大陆更为广阔的海面,其中亦不乏仙岛,岛上栖有不世高人。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传闻,大陆之上并没有如许人物能真正的探察出来过。

神州大地南端边境地带,生有数十座高大的山峦,其占地巍峨庞大,广袤无垠,方圆足有近千里之巨。当中,山峦层层相叠,姿态百般无常,紧邻而又杂乱无章的排放,显得无比的神秘,远远望去,如数十个来自原古蛮荒的庞然异兽,彼此相依盘据,其状貌之可怖,不言而喻。而在这些异常可怖山峦的中央地带,却有一座异常醒目的山峰,其峰高千尺,直插云宵,常年是深入于青天浮云之中,望之使人生有接天连地之感。山峰之中灵气充沛,仙环荧绕,身临其境之中,大有与世隔绝,如临仙境之态。故此山千百来常为奇人异士所看中,常年避世于此清修,久而久之,便有人于此山之中开宗立府,且命此山为仙云山。此宗府便也以此为名,唤为仙云门,其在千百年来的发展中,于神州倒也颇有一点地位。

仙云山地势得天独厚,四周山峦陡岖异常,奇险无比,是为神州南拒诸侯要塞之地。

在仙云山脉北端的周围,零星的散落着一些城镇村庄等的人烟的居住地,虽为神州偏远荒山地带,但由于有南面的仙云山脉的这道天堑,故此地并没受到任何战火烽烟的骚扰。相反的还在脱离国属统治范围之外而显得格外的安康和谐,给人有种离山高皇帝远的宁静清雅之感。

在这些城镇之中,靠近最南端的山群之下有一座城市,由该城是神州大地最南端的一个城市,于是人们常常便以南城唤作此城。南城便由此而得名。

南城规模虽然不大,在仙云山脉附近的城镇之中,勉强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中等偏上的小城。但其在人烟罕至的山脚之下,城里的活跃却是显得此处是无比的热闹与不凡。城中房舍林立,木羽生辉,在显得极为突目的小城之中此起彼伏的排列着。房屋四处,大大小要的马路纵横交错。马路其中,人头撺动,小贩叫卖声,行人斥喝声不绝于耳,在这格外荒凉的山脚之下,显得热闹非凡。

城市的中央地带,相比之下更为繁荣,建筑宏伟高大,人群川流不息。在其人潮之中,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穿着破烂,面目还算得上是清秀的小叫化子,在人流之中,以与常人杰然相反的外貌显得格外的醒目。此刻的他手中正揣着一个用油皮纸包裹着的不明凸物,略显欣喜般,带着灵活的步伐轻巧的往城南方向偏僻地行去。穿过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潮流,进入马路旁建筑群带,左转右转的不一会儿功夫便已远离了南城的中心地带,轻车路熟的来到城南外端的一个旮旯所在。

只见此处房屋简陋,与南城别处大不相符。小叫化攒了攒手中的油纸包,碎步朝当中一间最为惨淡的茅舍跑去。

茅屋门栏半掩,只闻小叫化子稚气中微带成熟的声音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这死老头子在干什么?大白天的关什么门?”旋即随手将破败不堪的门页推去,口中大叫:“老头子…我回来拉…今…”不知是因为小叫化用力过度还是何故,还没待他说完,便只闻“啪”的一声,小叫化随手而推的那扇破门华丽的砸到了地上,又由天干物燥,地面灰尘甚多,又随这门落之声一时灰尘满天飞,浓厚得令人难以望穿。

“咳…咳咳……混账小子…推门不会轻点么…你…咳…”门内登时传出气极败坏的略显苍老之声的大吼,又因灰沉过多,直呛得他咳声连连,想骂又没骂出个所以然来。模样甚是好笑。

“切…老不死的你还好意思骂我,大白天的小爷我还以为是有入室盗窃行凶的贼呢?还不是担心你这老头子的安危…”小叫化一点也不在忽里面所谓老头子的骂,似还对他因关门有所不满的样子。也不在忽灰尘染身,迳自往里钻去。

“什么?混账小子…臭小子…你,你你简直是翻天了你,要不是你爷爷我…那老头子一听小叫化的不满,立即爆跳如雷,雷霆般大骂了起来。只是还在他骂声的同时,那小叫化却当他不存在般,似自语的喃喃说道:“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哩,碰上了位好心的大婶,给我买了串包子…”

“什么!有包子?”老头子哪还顾得上怪小叫化,硬将还在骂声之中的话生生的止住了,且已快得令人乍舌的速度干净利落的将小叫化手中的包子抢了过来。其身体之灵活和他年龄更是让人不可思议。此时灰尘早已减少,只见这老头子大约五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和小叫化一样的都是破烂不堪。满头的灰发乱糟糟的似是个鸟巢,嘴角上还留有两鬓胡须,给人以不外是个老叫化的感觉。份外令人感到惹人注目的是,老叫化太脏了,浑身脏兮兮的,没一出干净部位。

“真是包子,而且是正宗的卤肉包子,哈哈臭小子算你还孝顺。”老叫化浑然忘了刚刚的不快,只顾着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小叫化似是对这种事早习以为常了,待他他那粗糙之态也毫不在意。忽然好像记起了什么一样,似有所触的对老叫化道:“仙云门又要开始对外招弟子了哩,老头子你说我该不该去试一下,说不定我运气好,会被被仙人们相中…”

老叫化似是对小叫化的话有所感触,放下手中的卤肉包子,哂哂的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人家仙云门是什么地方?凭你也能进去得了?再说仙云门只收十岁以下的孩童,你都已经十六了,经脉早已闭塞。不是我打击你,就算你资质再好,过了这个年龄,人家仙云门也不会要你。”说罢,似忽是怕小叫化伤心,拂了下眼前的乱发又继续道:“小风子哎,其实修炼未必就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见城外的那些修炼之人,有哪个不是打打杀杀的,一个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小叫化似乎对他的回答早已知情,对此也毫不以为意,走到茅屋中那唯一的床踏面前,半坐式的靠在床沿上,双手撑着床板,带着有点失望的语气道:“唉,老头子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安慰我一下吗?你又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向往修炼,看看那些修炼之人,哪个不是能飞天遁地,勇不可挡?”

老叫化对此是嗤之以鼻,如不知多久都未曾食过人间烟火般,大口的将包子往嘴里塞,直堵的两腮膀子鼓股的,哼了一声又含糊不清的道:“过他们的那种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整天都是拿着仙家的宝贝…相互打杀。你连只鸡都不忍下手,更何况是人?就算进去了你也是去送死的命。老叫化我养了你十几年,后半辈子还得靠你养老呢。。”

小叫化身子往后一斜,双腿自然的抬了一下,仰着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前面的话,带着点希骥的幻想道:“就是麻,如果我进了仙云门,不仅可以学习仙家法术,更重要的还可以让老头子你后半生能衣食无忧…嗯…说不定还能锦衣玉帛,享受天伦之乐呢…”老叫化终于咽下了憋在喉咙里的残留物,拍了拍胸脯,随后又好无顾忌的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望着手中所剩下的两包子一面一面吃一面答道:“大白天的你就做梦吧你,老叫化我宁愿衣食无忧也不愿那种天伦之乐。”说罢一顿,望向小风子颇为自得的嘿嘿笑道:“只要你将爷爷我教你的全学会了,同样也能保你衣食无忧,还可以让爷爷我…”

话未说完,小风子登时身起怒道:“老不死的,你又占小爷的便宜了。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小爷面前爷爷前爷爷后的做大。”这话当然是老叫化学的,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叫化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他打自小就是跟着老叫化一起流浪乞讨,这么多年来其实也跟父子关系差不多,只是说话时偶尔和老叫化一样的痞里痞气。

顿了顿,小风子双脚离地,将整个身子都撑上了床榻。嘴角一撇,对老叫化后面的话颇为不屑,讥讽道:“就你那几招骗小孩子玩的把戏,不教我自己也知道。还不是身体结实了点力气大了点,跟寻常的锻炼有何分别?要是在那些修仙之人手上人家一个手指头都足以把你捏成灰。”

此刻的老叫化不寻常的显得悠闲起来,也不在意小风子的讽刺,细嚼慢咽的享受着嘴里的美味。直待完全消化之后才意态惬闲的擦了擦嘴角上的油迹,漫不经心的道:“就力大也便够了。等将来你再长大点,身体足够硬了,还可以去城里那些个府室里谋个好点的差事,做个壮丁也不错。到了那个时候,嘿嘿…看谁不顺眼就揍他娘的,多威风啊…”

见老风子夸夸其谈,仿佛要去做壮丁的就是他的样子,小风子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带着点不耐打断他道:“行了行了,别在这恶心了,就那富家室族养的宅门打手,欺软怕硬,恃强凌弱,除了去欺压贫民还能去做什么?待他些个富尊处养的公子哥们比待他们的老子还好。别拿小爷和他们拉进一伙。”

白了小风子一眼,先将所剩的包子全部解决,不急不缓的将手上的油皮纸扔掉。并不理小风子,面朝向天的仰头倒了下去,回味无穷道:这包子味道真不错…好久都没吃的这么上隐了…继而撇了撇脏兮兮的脑袋,用那带有戏虐的眼神望了望小风子:“总而言之,你就别指望仙云门能收留你了,你还是做做自己的老本行,别让人欺负到你头上来就行了…”话语未落,便已合上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你的样子,打了个饱嗝,不待小风子回话抢先自语道:吃饱咯,该睡咯…居然打出鼾声来…

小风子无奈望着睡着了的老叫话,耸了耸间,苦笑了一声。忽的又下了个什么决心一样,喃喃自语:管怎样,我都要去试一下…语毕,也跟老叫化一样,沉沉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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