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人直直的站着,寒风瑟瑟舞动着,带着落叶,枯黄发黑的落叶若一只只蝴蝶,婀娜多姿的翩翩起舞着。空气中散发着森寒的杀气,落叶被杀气洞穿,撕碎。
“咚——”
大教堂顶上的巨大钟声顿时射出,刺破苍穹,如雷贯耳!刹那间,普鲁士就像被横刺了一刀的烈马,疯狂地弹射出去。这时空气凝滞,外放的杀气几乎吞蚀天地。
可怕!
素好似冻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冲过来的普鲁士。
“找不到!完全找不到!这种攻击姿势竟然完全没有漏洞?!可恶!”
电光火石一样,普鲁士闪到素的面前,左脚一转,右手一抬,迅速向素的脸击过来。素并没有阻挡,而是伸出双手,手成梭形,游蛇一般,在击来的右手尺骨和桡骨上轻轻一扣,但好像没有任何效果似的,普鲁士的大拳立时吧素打出八九米。
漂亮的脸蛋上好似已经肿了老大一块,肿的地方流下鲜红的血和口中流下的血相汇合,像是小河流一般。
“咳~~咳~~!”素又咳出血。
但素不甘失败,她也并没有失败,已经微微裂开的嘴角泛起一丝自信和胜利的微笑。手颤抖的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
普鲁士正视着素这双清明澄澈的眸子,平静的道:“小姑娘,认输吧!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认输就不会再受皮肉之苦了。”
素微笑着道:“谢谢好意,我若是认输,就不再是皮肉之苦,而是心灵之痛了!我一定能战胜你!因为我是极地幽狼的能力者!”
凛然之气喷薄而出,直逼普鲁士,普鲁士心头一凛,认真地一笑道:“哈!我喜欢坚强的女生,你不怕死就来吧!我就成全你!”
素立时摆开进攻的架势,但依然不动。
又是普鲁士先发动攻势。
“呃……!”他发现只要一动右手就会有一点发麻,像是较弱的电流通过身体的感觉,这还不会引起普鲁士的注意,而在跑动的过程中这一点发麻感如侵略军一般涌向整只手臂,又慢慢从麻变化成针刺感。
脾气火爆的他心中莫名的燃起怒火,伸起手臂,想都没想忍着痛将能量涌向手臂。
他错了!他的这个动作不但没有消除刺痛,反而使痛感变的愈加强烈。强烈的疼痛如洪水般猛的涌向心脏,略略发黑的脸刷地变白。牙关紧咬,发出“咯咯”响,全身一阵猛烈颤抖。显然是在掩饰手臂传来的剧痛。
大家都知道骨头表面的那一层薄膜是由结缔组织构成,很是坚韧,但含有大量的血管和神经。因此,一旦被破坏,钻入骨髓的剧痛将席卷全身。
素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打破骨膜,虽然没使普鲁士倒下,但也使他的行动迟缓了一刻。她是一个很会把握时机的人,一个懂得把握时机的人总是比其他人来的成功。
就利用这短短的一刻,素箭步跃起。手中集聚一团柔柔的白雾,喷涌向前。
普鲁士被疼痛冲慌头脑,不看来的是什么,伸出左手就挡。
他又错了!
当白雾触到他手的一刻,从他的指骨到掌骨再到腕骨,最后到达肩胛骨,所到之处骨膜皆破。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顶,他受不了了!撕心裂肺大声吼叫起来
“啊————!!”
他脸色又变得铁青,两眼中布满凸起的鲜红血管,嘴巴张得比狮子还大,恐惧和焦灼像熔岩似的在他的脉管里碰撞奔腾,剧痛似巨兽般一口一口吞噬掉他心脏上的肉,眼前一黑……
可他没倒下,还是像一座山一样站着,他心想:“不能认输,不能认输!我可是五方众中身体最强壮的人,我不能输在身体上,绝不可能!”
“呼~~呼~~”哈着气,艰难举起右手,把全身的能量集于掌上,肌肉鼓胀,手背上暴出几条青筋,如蚯蚓一般蠕动。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把眼睛瞪得像打鸡蛋大。
“啊~~~~八旗大术——破神!”
右手好像燃烧起来,亮的像是太阳耀目!向素打来。
“被打到就会死!”素正想要移动,却发现脚无法听从命令。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普鲁士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普鲁士也看着素的眼睛,他已放了大忌!
飞来的拳头,拳头越来越近。
“嘶~~~~”攻击在素前方约十厘米处,突然停下。
素微张开口,瞪大眼睛,看着普鲁士。
发现普鲁士的眼仁在颤动。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停止攻击的举动感到惊讶:“不可能!我杀人无数,从未感到这种奇特的感觉,这……这难道是愧疚?!不会的,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圣主说过不要对猎物产生任何感情。”
他的身体僵住了。
场下,不知是斯巴达还是斯卡纳大叫道:“普鲁士军官,怎么了,为什么不杀死她?”
普鲁士僵硬地转过头望了望那人,又缓缓回头凝视那梦幻般的双目,她那双美丽清澈,一泓春水般的眼睛中不止的闪着朦胧的、温柔的、和善的光彩。他总觉得这目光既陌生又熟悉,他努力的想着。“哦!”他从素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母亲的目光!
终于他的眼眶竟然红了,他站起来了!他想起过去,他想起了母亲,他想到了未来!心口的深处汹涌起更大的酸痛波涛。
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年轻的女人手中抱着一名熟睡的婴儿,女人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一双眼睛中带着一丝丝欣喜,一丝丝凄楚。因为她有病,有一种罕见的奇怪的病,没有办法治疗,只有靠一种昂贵的药物才能延续脆弱的生命。
想到这里,普鲁士深深抽了一口气,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妈!——你在那边还好吗?孩儿不孝!”
伤感代替了痛苦,他竟至于按捺不住,嚎啕大哭,泪水涌流,哭啊哭,哭昏苍天。哭没太阳!泪啊泪流成黄河,搅浑长江!
他不知道现在他在干什么?他加入五方众是因为要挣钱治疗母亲的怪病,然而母亲却已经被病魔夺去了,他还在为了圣主拼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军官这个称呼吗?还是被狐狸般狡诈阴险的圣主所欺骗?!他不知道。
他再不管场下的劝阻,径直向擂台边上走去。
因为他知道:“他已无法对面前的女生动手,认输吧!就算圣主怪罪下来。不怕!不就是一死吗?权当是去找母亲罢了。”双手早已肿胀得发青,麻木了,跳动的乱了节奏的心脏也,麻木了……
(2)
第一局,极地幽狼胜出。
素又呕出了一口血,但她坚强的用衣袖抹去脸上的鲜血,微笑着走下擂台。
她直直的向夜走去道:“夜!你真的太厉害了!什么都如你所说的一样。他真的会想起他的母亲,但是你怎么会知道他有一个那样的经历呢?”
夜却摇头微笑道:“不,我并不知道他有那样的经历。”
素直愣愣的望着夜道:“不知道?”
夜只笑笑。
没人会知道夜的思维是何等的高深莫测,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教素战胜普鲁士的方法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神秘的人。
但是素却恍然大悟道:“夜,我知道了,谢谢。”
(3)
普鲁士站在舞斯麟·参的面前,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一点儿没有了原来的威严和高傲。道:“我想要离开五方众。”
舞斯麟·参正色道:“什么!”
普鲁士知道他已经听到了,只是点点头。
舞斯麟·参道:“怎么?”
“没怎么,疲倦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远处。背影显得多么凄凉,在余辉下显得是那样疲惫,苍老。他永远也不会再见到五方众了,他会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脱下战甲,放下武器,娶一个不漂亮也不难看的妻子,种种田,生几个大胖小子,享享和平世界的天伦之乐。
可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天空中,一直飞翔的老鹰,犀利的鸣叫了一声,普鲁士的胸膛爆开了灿然如晚霞了血花。一声不吭。倒下了。
舞斯麟·参冷冷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枭叫道:“他可是你们的伙伴啊。”
舞斯麟·参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枭攥紧拳头,欲冲过去,把这个残忍的人痛扁一顿!可是夜伸手阻止枭的动作,空中小声道:“莫要和这种人理会。”
(4)
“呼~”
那两个玻璃箱又出现了,跳动的更欢快,两个小球同时落在地上。
今次决生死的是谁呢……!?[bookid=2124242,bookname=《负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