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连连刮了几阵西北风,西北风当然很冷,好像要把人的热量剥夺掉,天寒色清仓,北风叫枯桑。草地上的草也从金黄转成灰黄,但也只有几处露出焦黑色。经过一夜的大雪,所有的山上都堆积着很厚的雪块,那一片片清白的光彩,却尽够使人感到宇宙的清寒、空旷与纯洁了。
枯树上只有小块的雪片能够在上面粘着不堕落下去,与刚开的白梅李树绝对相似,西北风吹那些树枝簌簌地响,枝上的雪偶尔落下一点,本来是没有动物出现的西里圣克斯竟然有动物的影子,而且还在冬天!碧蓝的天上竟然出现了鸟类,这是一种绯红大陆独有的鸟,只有冬天才出来活动的,叫做冬鸟,传说中是一种有灵性的鸟,眼泪可以酿酒,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个十字形飞着,嘤嘤地叫着。
极地幽狼这边,所有人都走出了,就连重伤的枭都出来了,他们都不想错过决战。
再看五方众这边,也是所有人都到场了,但是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个被双打得重伤的斯卡纳竟然毫发无伤,现在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呢。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夜当然也注意到了,闭起眼思考:“记得上次雨月和斯巴达一战中,斯卡纳还因重伤不能出那个小房子。而短短的两天竟然恢复得毫发无伤?有意思,看来这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两个人身上定有什么秘密。”
头顶上又响起了,叮当的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这叮咚声比平时更小更干净罢了,因为这次只要抽出极地幽狼的成员就够了。
小球滑出,呈一个优美的曲线“啪”地落在雪地上。
寒狱失望了,因为他看到了小球上写的是——夜!
夜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笑的是自己的预感是对的,他笑的是对手会遇到自己。
双一直盯着夜的眼睛,她从夜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什么?是漆黑色,漆黑的眼睛里,带着那说不出的残忍,冷酷之色,就像是深夜里饿了数天的豹子,双想:“这才是真正的夜!”
克拉立莎用手抚了抚黑色的短发,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叫道:“很不幸,你被抽中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恨快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了。”
夜淡淡道:“不用留情,因为我看你现在就像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怔住了,夜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最不敢相信的人是克拉立莎,她对自己的外表极有自信,她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所以她现在的脸红的像一团火,她是被气红的。
她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就轻飘飘掠上擂台。她对自己的体术也极为自信,嘴角挑衅的向上翘。突然上翘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她看到这时的夜也上了擂台,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
克拉立莎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你是怎么上来的?”
夜低头指着自己的脚道:“当然是用脚走上来的。”
夜这句话是句天下最大的废话,走路当然是用脚,一个人想走就要用上脚,就像是1=1一样是废话。
克拉立莎顿时感到头大如牛,脸涨的通红。声音中略带颤抖道:“你……你找死!”
说罢她已经出手,她的出手快而准。
夜道:“本来就是用脚走上来的。”他说了十个字。克拉立莎已攻出十一招。好快的招式,好快的出手。
她的出手比大多数人都快。就像是一条想要至猎物于死地的蛇速度很快一击毙命,她的招式也往往一出手就要了人的命。
只可惜,她的对手是夜,夜就是夜,并不是普通人,他高深莫测,比克拉立莎更快。
克拉立莎攻出十一招,他甚至连脚步都没变,就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夜以右脚为轴,高速反身一脚,速度之快无法形容,眼力再好的人也只能看到一点残影,克拉立莎竟直直飞了起来,“砰”地一声重重落在擂台上,口中吐出鲜血来。
她赶忙站起,用长袖擦掉嘴边的鲜血,对夜颇感兴趣道:“有趣,好久没有遇到可以活动身子的对手了,好快的身手啊,但是现在我也要认真了,你死定了!”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快速结了个印,一个奇怪的结印,手指像是变成的蛇互相交缠,空中道:“躯蛇术·分身!”几根手指突然伸长在她周围奇异的摆动,就有四个和克拉立莎一样的人从手指中间流了出来。
观战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到那一幕所有人都有点像吐。
克拉立莎得意的道:“哼,我看你怎么能对付我的蛇分身!”说完四个分身就高速闪向夜。
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术攻向夜的四个重要部位,身法的变化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因为她是蛇!四个人几乎从四个方向同时攻击到夜,夜好像已经无路可逃,但是这四个攻击却偏偏都失手了,那个夜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克拉立莎不住的四处看,“在哪里!一个人怎么会消失?不可能啊,攻击本来是十拿九稳的啊!在哪里?!”
在天空中!夜已经在很高的空中了!他没有参一样的翅膀,却凭借着自己的体术跳上那么高的空中,他怎样做到了!就在这时候,空中落下三只动物,是三只冬鸟。夜知道冬鸟飞的并不高,所以踏着冬鸟的身体跳上了高空。
“嗒”的一声夜有轻轻落在擂台上。
克拉立莎道:“你是第三个躲过我这招的人,看这招呢?!”说罢四个人手中分别射出数十只暗器,寒星漫天,像夜打了过来。夜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一块巨大的碗状的白光屏障将他的身体罩住了,叮叮当当,暗器皆被挡下落在擂台上,克拉立莎却没有什么失望因为所有的暗器都爆炸了,深紫色的能量不断的爆出,就算是夜的白光屏障也不能承受这么强的攻击。
克拉立莎的嘴角已经翘起,但是笑容再次停滞:“怎么可能!”只见前方的擂台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但站在那个大坑正中间的正是那个神奇的夜,他没有受一点伤,甚至连衣服上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克拉立莎吃惊的看着夜道:“怎么可能,你怎么躲过那招的啊,没可能啊!”
夜沉默没有说话。
克拉立莎可沉不住气了,她双手合十,空中道:“超重力钢球!”“呜”得一声,一个半透明的球体的气障从合十的两掌上扩张出去。一下子,嘤嘤地冬鸟叫,声没了,呜呜的风声没了生命声音都没了,只有一片死寂,空气也似已凝滞,人们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死亡的气息,人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生命,仿佛所有都停止了。
场下的人都已倒下,碰到那股气浪的人都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立时瘫软了。人们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昏昏沉沉,如掉进了深渊。身体像是钉在地上似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心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使劲地向下坠着,永远没有止境的坠着。
一共十四人,现在只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夜,一个是克拉立莎,克拉立莎的嘴大的可以直接扔进一个鸡蛋。她恐惧不安地看着夜,嘴里就像是真的含了一个鸡蛋,呜呜啦啦半天才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的攻击怎么对你一点都没有作用啊!”
夜向前走了一步,克拉立莎竟吓得心一下紧缩起来,她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加快向前走去,克拉立莎一时毛骨悚然,心跳也失去了节奏,两只脚就像钉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她竭斯底里吼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夜一个箭步上去,克拉立莎合十的双手松开了。
嘤嘤地冬鸟叫声,呜呜的寒风声都回来了,倒在地上的人呻吟着爬了起来。
夜的右手反跨在克拉立莎的肩上,转过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一个神奇的名字,之所以说是一个带有神奇魔力的名字,是因为夜只轻声一字一顿说出每说一字克拉立莎的眼睛就瞪大一分,每说一字克拉立莎的嘴就张大一分。
这名字仿佛飕飕的冬风刺入克拉立莎的骨髓,她的脸色如白纸一般,口中小声的自言自语:“你就是这人……个人吗?就……是这个人吗?”
场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只是在她耳边轻言一句,她就几乎吓得跪在地上。
到底那时发生了什么??
夜的右手反跨在她的肩上,转过头在她的耳边道:“我就是夜·法尔奇”。
夜竟然说出自己的姓氏,在极地幽狼里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姓,甚至枭开口问了他也没说。可是他却对克拉立莎说出来了。为什么?没人会知道用意。
但是看到克拉立莎浑浑僵僵的走下擂台。一个名字将克拉立莎彻底打败了,一个名字怎么会又这么强的魔力,别小看一个名字,有时后它不只是一个身份的符号而是一个能力的体现。有些人没有看见过这个人甚至连这个人是男是女是妖怪都不知道,但是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因为他听说带有这个名字的人在一夜之间将世界上通缉的三十六个S级的通缉犯全部消灭。那么这个名字就带有一种无法解释的魔力了。
这场决战没有激动人心的打斗,却有着心灵层面的恶战。夜巧妙的利用对手的心灵漏洞成功的击垮她的内心。
夜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人。
他会说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废话是因为看透了克拉立莎的内心,把她的弱点逐个列出,然后在一一攻破。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
他要是出手,克拉立莎未必能活下来,夜想要让她活下来,因为他想要从克拉立莎那你获得一个信息。一个关于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