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屏中选不一定是好事，诺苇已经对此深信不疑。可“不一定好事”变成了“必定是坏事”那只能说“**太差”。
数学建模室等待他们三人的除了一个高年级的数学教师还有毕校。
“竞赛关乎学校声誉，我们对大家很有信心”毕校脸上总是缺乏表情。
“学校派出最出色的张冬泉张老师指导你们项目的进展，记住，你们只有两周时间。在这两周内你可以申请校内对课题有帮助的所有合理资源。”
毕校交代完毕便大步离开了，每一次从背后看，他宽阔的肩膀和脊背都挺得笔直，他从不微笑不絮叨不施舍温情。从来也没人知道这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心里想些什么。
第一天是对建模概念的恶补。5点到6点30，张指导说了一通概念和基本建模。张指导挺有趣的一个老师，他讲课极其热情“同学们，同学们，利用数学分析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包括宇宙大爆炸，摸彩票，总统选举它都帮得上忙。”
刚起头，张指导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看一眼电话，打个哆嗦，说一句抱歉就出到门外接，电话一通高分贝的女声飙出来：“5点半要记得接小孩，今天晚上冬菇炖鸡！你记得到超市去买，我的月月舒卫生巾，我妈要的减振按摩器，还有我爸要的追风膏，我弟弟的那个羽毛球，要李宁牌的你不要搞错了！！！”隔着墙诺苇三人都能听得清楚，林燕做个鬼脸
“万能的数学，求你给我一个体贴的老婆”
强行的临时小灶，
诺苇听了个五十五十，转头看林燕，这个文科生一直瞪着模糊建模和精准预测两个概念，纠结不已。
一轩则低头玩弄手机，估计又在看什么电子版通鉴之类的老黄历。
诺苇谁也指望不上。
饭桌上诺苇唉声叹气食难下咽。
诺亚问：“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都怪那个什么3I大赛，以及那起嫉贤妒能的同学，还有那指望不上的两个战友。”
诺苇把话说完，狠狠的扒拉了几口饭
“倒霉的时候喝水都晒牙缝啊，昨天生物实验居然只得了个F,哎，我本来以为自己在生物学这一块有点天赋呢，看来也没戏。”
F？诺亚脸色突然有点异样，问：你的尿样实验？
诺苇把情形一说。诺亚心中偷笑，自己昨天赶得匆忙，一不小心就把诺苇留在洗漱室内窗台上的试管碰倒了还溅了自己一裤管，他知道那是尿样，就想开个玩笑也让诺苇嗅嗅自己的尿，便把自己的尿给装到了里面。原想不过是尿样没什么大不了，却不知道诺苇的这个东西还分隔夜不隔夜啊~
哈哈，，，诺亚忍不住狂笑起来，
“诺亚，你干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诺亚笑个不休。让诺苇起了疑心，
“说！你是不是搞了什么手脚！”
“不！不是~诺苇我对你的项目挺感兴趣的，一起研究怎么样。”诺亚心想好歹给个补偿吧。
诺亚的相助纯属意外之喜，诺苇心定了一大半。
白天上课诺苇只管埋头抄写笔记，拿了回去给诺亚看，并把诺亚和自己的想法综合了做成列表，拿去向老师请教。进度之快让辅导老师大感意外。
诺亚学习能力惊人，举一反三不到一周对于建模的方向已经心中有数。
这天上午上课的时候，樊小凡过来神神秘秘的说：诺苇，你有没有收到？
什么？
“纸条’小凡的眼睛藏着笑意
纸条？罚款单？
“不是拉”小凡把一张一厘米宽巴掌长的白纸递过来，诺苇看一眼上面一行字
“小凡，生日快乐”
你生日？我没留意呃，这……纸条是谁写的？看字迹，像男生。
诺苇恍然大悟，呃，这该是个表白咧。不错不错，古朴古拙。校级网被监控，smartphone也不能用的情形下，感情一事跟着show了一把古典。
小凡一走，诺苇忍不住多瞄了几眼课桌抽屉内，她喜欢整齐，不吃零食，仅有的玩偶变形金刚毛巾之类都收入书包内，整个抽屉空荡荡齐整整的，灰尘也不多一颗。
诺苇不禁心底里哀叹一声，如今窗外这许多送纸条的人摩肩接踵，竟没有一张是送给她的。
林燕和诺苇的联系倒不见增多，辅导时间有时也见不到她踪影。
一轩每天都到，安静而无奈的陪读。
诺苇每天就只顾忙着耗尽脑汁搜肠刮肚的把数模没搞懂的地方弄个明白，感觉已经理解了七八分。到了周末的时候，诺亚和诺苇决定把基本的框架定下来。
四个人坐在李家的客厅里讨论
诺亚清了清嗓子“首先说一下这次集会的目的，我们必须把对“校务”有影响的因素提取出来，确定我们的研究方向。”
“我建议把研究方向定义为管理模式对公平的影响”林燕提议。
“可是我的初步的方案设计都是围绕使校务工作更有效率展开的。”诺亚有点尴尬
“更有效率？”一轩大惑不解
诺亚说：比如什么缘故使得英全排名停留在前十名的位置，止步不前。
“还不因为super的门槛高，有生源优先权。”林燕抢白。
诺亚颇为谨慎地说“这只是一个原因。英水生源和英全差不多，英全从来也没能赶超它，这不奇怪吗。”
“英水的体育生和音乐特长生在B市的演出中常常独占鳌头，学校的教学资源往这个方向倾斜。”林燕说。“这么明摆的事实，还需要做研究吗？”
“假如我校的今年教学经费是一百万，投入多大力度的扶持能维持我校在艺术生领域的优势地位，你能回答我吗？扶持力度多大使得我足矣拥有这一领域的绝对优势，林燕你能回答我吗”
诺亚毫不示弱。
林燕显然没想到诺亚会提出那么有力的还击，一下子卡住了。
诺亚很得意。“数学模型是用数据说话，逻辑分析，想当然，那叫不科学不严谨。”
林燕按捺不住站起来到“你行，你科学家，你严谨，我们不发言才好！你一言堂最有效率。”
“你和毕校一样，最有效率了。手机说没收便没收，通话想监听就监听，效率可高了。你这是独裁，独裁最有效率！”
诺亚的脸上渐渐不好看，没想到林燕会给予如此激烈地反击。他向来不喜欢和女生打交道，不是有一本书叫什么“女人来自火星”，眼前这个情形便是明证。
“诺苇，你们商量好再叫我。我去忙我的项目了。”他赶紧鞋底抹油走为上策。
和事老就让诺苇来做吧。
诺苇赶忙扯住林燕，让她坐下。
“今天吃了火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