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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终章 最后

空气中散发着冷冷的雾气,有温暖的阳光将雾气泯灭。街道上溶解后的冰化成水滩,太阳的光芒照射在水中形成小彩虹。天空,红橘色的,是美丽、平静的晨曦啊。

刺眼的晨光透过窗照射在他脸上。他稍微睁开双眼,随之而来的是难闻的药水味。“这里是……”张开双眼,陌生的地方。

[……附近一带建筑物因地震而倒塌,而严重倒塌的是某告终。幸免的是,无人死亡。几人受伤入院……]电视里传出沉闷的广播声。

浩次坐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地震?怎么可能……”这里是医院,他被谁送进来的?他起身,准备下床。

咔啦——门被拉开,之后传来快速的跑步声。

“浩,太好了!你醒了!”是桃子。

“桃子……爸、妈?”浩次望着桃子身后的两人,是他好久不见的父母。

“浩次。”母亲眼眶溢满了泪水,上前将儿子拥入怀中。

“你昏睡了一天,我和你妈都快担心死了。”父亲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开怀的笑道。

“浩次,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母亲依然担心有后遗症,不停的慰问道。

浩次摇摇头。“妈,地震……是怎么回事?”他脑海里的记忆并不是这样的。

“前天这里发生地震了,你在学校被石头压伤背部。不晓得谁将你送到保健室包扎,桃子也和你一起。可她也不记得谁救了你们……”母亲双眉颦蹙,将发生经过告诉儿子。

浩次转头看向桃子,见桃子也猛点头他才没有追问。但是,他记得的一切真的不是这样的。

寒风吹过,枯萎的绿叶如在空中飞舞般坠落。夏天过去了,秋天已经到来。发生在夏天的事情,大家都好像遗忘了。学校重建了一个暑假,秋季终于可以恢复往常的校园生活。

路上到处是穿着制服的学生,他们踩着铺满落叶的小路上。嘻嘻哈哈的笑声,增添平时冷清的小路青春气氛。

“浩次,早安!”路上都是同校的同学,擦肩而过时不忘互相打招呼。

“早啊。”浩次也礼貌的回应。

“浩还真是受欢迎啊。”站在他身旁的桃子掫揄着浩次。

浩次没有回答,只是尴尬的傻笑着。

暑假,浩次可没心情到处玩。在他的房里,他找到了折叠得很整齐的衣服。没错,那是雪媛穿过的。那一切并不是梦,是真实的。雪媛这个冰妖确实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暑假,从医院回来后桃子便和父母到冲绳去度假了。她在冲绳拍了好多美丽的照片,每张都笑得比阳光灿烂。回来后却因晒黑了而被浩次嘲笑,让他意外的是桃子从冲绳带了一只毛色雪白的混血狐狸狗。向来不喜欢狗的桃子这次却带回了令人惊讶的礼物呢。没有人提起雪媛他们的事,浩次知道他也不该提起。

和以前一样,上课、下课、放学。持续了好多天的上课、下课、放学。让浩次终于感觉到这个世界开始平静。但也让他感到失落与寂寞。

放学了,同学纷纷走出校门口。落叶搭配着黄昏的阳光,充满了秋天的气息。

“呐,好可怕哦!”

“什么事啊?”

“最近啊,二年级那层好像有幽灵出现啊。”那两位女同学正好经过浩次与桃子身边。

“是吗?你看见了?”另一位女同学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听说是穿白色和服的女鬼哦!”

“长发?像贞子那样吗?哈哈。”女同学干笑了几声。

“嗯……不是,听说是短发的。”女同学还一脸认真的回答。

两位女同学边说边走出校门口,而浩次则伫立在原地。

“浩……”桃子见浩次没有回应,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啊,走吧…”浩次想去确认,但是却没有勇气。正当他想离开之际……

“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就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家。”桃子笑了,她很清楚浩次想确认的事。

浩次愣住了,桃子不是不记得……

“桃子,你该不会……”桃子该不会并没有忘记。

桃子推了浩次一把。“快去啦,我要回家陪小雪了,再见。”小雪是桃子养的狐狸狗,她挥着手离开了学校。

浩次见桃子的身影远去,他转身往二年级既是他班级的那层楼跑去。黄昏,他打开教室的门,教室反射着橘色的光。教室很安静,空无一人。他不放弃,每个教室他都尝试打开。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幽灵。更何况,同学说的是短发。他走到最后一间教室,是他的班级。他同样推开门,窗户开着的,在他的座位那里。

有,坐在窗户上。白色的和服,银色的短发随风飘着。“你……是雪媛?”浩次不敢肯定,因为对方是短发的。

少女转过头,逆着光看清她的脸庞。“你还记得?”她从窗户跳下,没错,她就是雪媛。

浩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雪媛。“雪媛……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冲进教室,不理会对方是否拒绝,上前将好久不见的雪媛拥入怀里。

雪媛对浩次的行为感到惊讶,但她没有拒绝他。她能感觉到浩次的激动,她没有向他道别,浩次当时肯定很失落。

“伯母,浩次回来了吗?”桃子有点担心,刚才抛下浩次自己一人。

“嘘,浩次他带女孩回家了!”母亲降低声量,指着浩次的房门说道。

桃子听后感到高兴,立刻跑到浩次房门前。“浩次,我可以进来吗?”她不忘礼貌的敲了声门。

“桃子怎么可以这样!伯母我也想进去……”母亲觉得不公平,怎么说对方是她儿子呀!

电话铃声响起,浩次也打开门了。“桃子……你进来吧。妈…电话响了,快去接。”浩次将桃子拉进房里,随后便关上门。

母亲不甘不愿的接起电话,是在外地出差的丈夫打来的。她兴致勃勃的和丈夫说起浩次的事。

“你好,我是桃子。”桃子坐下,一脸微笑。

浩次对桃子的反应感到诧异,以前她非常讨厌妖怪。“桃子,你还记得她吧。”浩次问道。

“当然,浩次喜欢的人嘛。”桃子用手肘推了推浩次,毫无忌讳。

浩次怒瞪着桃子。“别乱说话。”浩次脸渐渐红了起来。

“呐,那个……我有事想问你。”虽然和雪媛的关系并不是很熟,但难得的机会她不会放过的。

“什么事?”雪媛对桃子的请求感到意外。

桃子瞥了浩次一眼,虽然有点在意。“那个……那个……”她有点害羞。

“她其实是想问你关于银尾的事啦。”其实浩次老早就发现了,在她带回狐狸狗饲养时他就就更确定了。

桃子的脸蛋顿时泛起红晕。“浩!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惊讶的望着浩次,看那家伙还在贼笑着。

“银尾?他怎么了吗?”雪媛不明白桃子想问银尾的什么事。

“那个……他…有手机号码吗?他住哪里?他……”桃子一口气将话说完。

“等等,桃子呀。他们在妖界哪会用什么手机呀!”浩次没好气的看着桃子。

桃子瞠目结舌的看着浩次与雪媛。“……没…没有手机吗?”她真不敢相信,没有手机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怕。

“手机?是什么东西?”剪了短发后的雪媛看起来多了一分清纯。

“这个啊!这个!”桃子急急忙忙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展示给雪媛看。

雪媛盯着桃子手上的手机看了良久。“没有呢。”妖界没有这种东西。

“那怎么办?我……不能见到他了吗?”桃子眼眶红润,一脸快哭的可怜样。

雪媛笑了,轻轻拍了桃子的肩膀。“我会找机会告诉银尾的。”她和银尾不常说话,但是这种小事她还可以办到。

“真的?”刚刚快哭的样子都没了,现在应该是喜极而泣吧。

“真的。”她可以肯定。

“桃子,你母亲来找你回家咯。”浩次的母亲在房外传话道。

“好!马上来!”说完,向雪媛与浩次道别,离开了。

房里突然剩下好久不见的两人变得好安静。雪媛站起身,走出阳台。

“雪媛,头发……怎么剪断了?”浩次是觉得好可惜,留了这么长的头发就这么剪了。

雪媛没有转头与浩次相看。“我不是说过了吗?……是约定啊。”她真的不是很想告诉他。

“啊!我想起来了,和冰雨的约定,对吧?”浩次恍然大悟,可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约定啊。

雪媛点点头,“如果……如果谈恋爱了…就把头发剪短的约定。”她知道浩次会问,她支吾了半天才把话说完。

浩次忽然有股心悸的感觉,他害怕雪媛喜欢的对象是来自妖界的,而不是身为人类的他。夜风轻徐,月光在星空下成为了主角。秋天的夜色很美,浩次不晓得该说什么。他想知道……

“对……对方是谁?”他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来问。

雪媛猛然转过头,双眉颦蹙,美眸正怒瞪着浩次。“……不管你的事!”她闹起脾气,跳上阳台的围杆上。

“等…等下,你……你要走了吗?”见雪媛发起脾气又貌似要离开的样子,他着急了起来。

站在围杆上的雪媛睥睨着浩次。“不然?我不想再和你这个愚蠢的人类说话。”她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浩次还糊涂成这样。

“为……为什么?”他完全不明白。

雪媛眉宇间蹙得更深。“……算了,我得走了。”

“等…等等,我有话想告诉你。”他拉住雪媛的手腕,怕一放开手她就离开了。

雪媛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又蹲下身子。“你说吧。”

浩次望着雪媛,他叹了口气。“我……很想告诉你,可是自从你离开后我就一直没机会告诉你。我不晓得从哪里可以找到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我今天非得告诉你。……我喜欢你,雪媛。”他将累积了这么久的话说完,今天的月光充足,不难看见浩次红润的脸颊。

雪媛站起身,双眸凝视着浩次。“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她指的是谈恋爱的事。

“我知道,即使你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虽然她不能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他只想告诉她。

雪媛听后差点就气昏,这家伙还不明白吗?“你在说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嘛。”她在说什么?她竟然在冲动下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真的吗?我没听错吧?”浩次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媛白皙的双颊顿时泛起红晕。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空中结起小小、薄薄的冰块。时间要到了……

“……时,没错。……我真的得走了。”通往妖界的管道打开了,她真的要离开了。

既然雪媛这么肯定了,他也满足了。“你……会再回来吗?”

雪媛俯下身子,粉色的双唇轻轻吻了他的额头。“再见。”她转身,瞬间消失。

再见的意思是……会?浩次不禁暗喜,今夜会做个好梦吧。

天眼珠被封印在妖界,十六颗天眼珠如今寻获了四颗。剩下的,四鬼依然无法寻回。但,他们知道天眼珠一直都存在着他们身旁。

成为领导后的雪媛,成功完成第一项任务。因此,一菲将冰之象征物赐给了她。也因为如此,她可以随意的进入人类世界,与浩次相聚。

雪媛也将桃子的心意传达给银尾了,可是向来独来独往的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单恋着他的桃子也只能苦苦等待。

“真是的,干嘛一定要我来这里巡逻啊!”雨过天晴,森林里到处是软绵绵、脏夸夸的泥土。被派到这里巡逻的蛇幽双脚浸在河水中清洗,还不忘抱怨。

“给你。”三神从森林捡来的野花送给蛇幽。同样被派到森林巡逻的燐幽早已消失得不知所踪。

蛇幽一脸疑惑的盯着三神。“干嘛送我花?”

“你说呢?”三神在蛇幽的耳旁悄悄的问,随后又说:“塞住你嘴巴用的。”说完,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蛇幽气红了脸,那朵无辜的花儿成了她脚下亡魂。

大家依然是过着往常平静的生活。这些季节,妖界或是人类世界都过得平凡。

谁又晓得,下一场战争又得开始了呢。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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