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芯喜道:“是真的吗?那太好了!”若昕此时真有点被摆布的感觉,不过怎样才能摆脱婉芯对他的感觉?
对于婉芯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婉芯不敢睡着,她怕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成一场空。这是婉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个少女朦胧的爱情。
沈富就在那一夜找到了若昕。
“怎么办?”若昕惊慌失措地问沈富。沈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安慰若昕叫若昕不要急。一切都看天意了!沈富忽然道:“我想跟你说一点东西。”若昕奇道:“什么事,说嘛,干嘛那么神神秘秘的?”沈富道:“我想到扬州去一趟!”若昕道:“去扬州做什么?”沈富道:“做生意!”若昕道:“做什么生意?”沈富道:“我用了你的钱贩了一船的丝绸,要到扬州去卖!也不知你生不生气?”
若昕道:“这钱本就是你借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生气?”沈富喜道:“那太好了!”若昕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呢?”沈富答道:“下个月初三,我便出发!不知道你去不去?”
若昕眨了眨明亮的眸字笑道:“这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沈富喜道:“这样最好,我们一定会大赚一笔的!”
突然一个声音传了来:“好啊,有什么好事也不想到我,竟然在这偷偷摸摸地说!”“是她!”若昕一听声音,便知是婉芯。婉芯慢慢地走了出来,望着若昕嘻嘻地道:“你和表哥的话我都听到了!”沈富笑骂道:“你这坏丫头恁晚不睡,在这做什么?”婉芯扁了扁嘴道:“你不是也在这,对了,你刚才说要到扬州去,我……也想去!”
沈富煞是为难,道:“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能够抛头露面的!再者说,我舅舅也不愿意!”
婉芯道:“没事的,他们早就不把我当成女孩来养了,我哪天不抛头露面的!”婉芯见对沈富说没用,便向若昕问道:“你带我去吧?”
若昕也是为难神色,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句话,看着婉芯那满是期待的表情,加上看到若昕那种幸福的神色。若昕竟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我们以后再说吧!”
“你,你是不答应了?”婉芯竟然要哭了,沈富从来没有看到这个无法无天的表妹哭过,他好生为难,向若昕使了个眼色,若昕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们答应你总该行了吧?不过……”
婉芯急道:“不过什么?”
“你可要征求了舅舅的同意,要不然我可没本事把你带出去!”
“太好了……”若昕见她一副天真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三个人说了一些话,便回去睡觉了。沈富头脑里都是自己的梦想,而若昕愈发觉得自己对沈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王氏第二天一早便回到了周庄。王氏夫妇把女儿婉芯唤到房中。花氏昨天见女儿和若昕聊得很是投机,心理便有些喜欢起来。“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婉芯忸怩起来。
“就是那林公子啊。”
“我……不知道!”
“喜欢他吗?”
“他很特别……总感觉和他在一起很……”婉芯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花氏笑道:“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吧?”
婉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请林公子来吃饭吧!”王梅州也是喜悦的口气。
“爹,女儿有个请求!”
“说吧,难得你说话像今天那么柔顺!”
“我想去扬州!”
“什么?!去扬州做什么!”王梅州道,“不成,不成……我没空带你去那!”花氏奇道:“你去那干什么?”
“不用你带我去!”王梅州圆眼一睁,道:“你自己更不成,一个女孩家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老是乱跑,现在更不成了,你得表现好些,别让客人见笑!”
“可是,我就是跟着表哥和林公子一块去的!”
王梅州脸色陡和,道:“他们去做什么?”
“经商!”
王梅州听了,冷笑道:“又去经商,上次他沈万三赔的还少吗?再者说,他哪来的成本?”
“他的成本都是林公子的!”花氏奇道:“他能有多少钱?”婉芯低声道:“听表哥说他打算运一船布匹到扬州贩卖!”王梅州奇道:“一船布匹?少说也得值五千两,看来他还挺有钱的吗!不会是个败家子吧!好好的人家怎么会去经商!”花氏道:“怎么就是个败家子,经商怎么了?又不偷人抢人的!”王梅州道:“夫人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只怕万一!好了,我写一封信给姐夫,看他怎么说。”花氏问道:“写信给他做什么?”王梅州道:“现在天下大乱,不是做生意时候,叫姐夫劝劝万三,不要出去逞能!”
婉芯看爹爹要写信给姑父,她知道姑父向来反对万三经商,于是跑了出来要去告诉沈富。沈富此时正和若昕谈论如何才能把这次的生意做得好好的,见婉芯急急地跑来,便问道:“表妹,怎么这么着急?”婉芯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爹给姑父写信了!”
沈富笑道:“写信不常有的事吗?干什么那么着急?”婉芯道:“不是的,我爹写信告诉姑父,是要阻止你去扬州的!”
沈富一惊,面色登时沉重起来,道:“事又闹大了!我爹这次肯定不让出去了!”婉芯道:“难道扬州去不成了吗?”
沈富面色果决,道:“这次我是非去不可,即便拦着我也得去!机会来得快,失去的也快!”若昕赞道:“既有这样的雄心怎么能愁大事不成呢?”婉芯喜道:“那意思是,我们又可以去扬州了?”
这个伟大的计划实施起来确实有点困难。当沈富的父亲沈佑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差点把胃都气炸了。
“这个孽子,他要是敢出去经商,老子不认这个儿子了!”
“老爷,你生什么气!”王氏安慰他。
“叫这孽子赶快回家!”
沈富拖着沉重的脚步站在了沈佑的面前。“我的儿,你可知道,什么人最被人看不起?”沈富慨然道:“是那种靠依附达官显贵,不劳而获的人!”沈佑骂道:“胡扯,胡扯!最被人看不起就是商人,他们坑蒙拐骗,满口谎话,自有孔圣人那年代起,便把商人列为最低等的人!你却还要做什么低等商人……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富没成想爹爹会发如此大的火,只是缓缓道:“我知道爹爹一心想让我专心读书,将来求取公名,以求光宗耀祖,可是,孩儿一看到那满纸的诗云子曰,便头痛欲裂!”沈富吼了一声“作死”,便伸手狠狠地打了沈富一巴掌,那一双肉手狠狠地在沈富脸上留下了五个红指印。
王氏一看,赶忙跑了过来,抱住沈富的肩膀,泣声道:“你个老东西,你打他做什么!”若昕也失声道:“沈大哥!”沈佑盯着若昕道:“那钱是你的?”若昕道:“没错,是我的!”沈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若昕冷笑道:“天下有钱人多得是,我有一点钱,却也不算什么奇事!”沈佑眼中满是怒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瞧你这小子就露着一股邪气!”若昕竟然笑了起来,沈佑怒道:“你有什么好笑的?”若昕道:“我笑有些人不识时务!”沈佑道:“这有些人恐怕是说我的吧?”若昕道:“沈大哥不喜欢念书,你硬逼着他念,他也未必能念好,若让他干自己喜欢的事,说不定能够有一番作为!”
沈佑沉思了一会儿,道:“即使他念书不成,也可以继承我的几百亩田产,这样也比经商强!”若昕感觉到沈佑对于经商那是严重地看不起!她深深地感受到了古代那种“重农抑商”的思想,对于老百姓尤其像沈佑这种小地主的深深的毒害。
沈佑的固执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沈万三的脚步,他们父子似乎真的要绝裂了。
这几天沈家显得很是沉寂,只偶尔传来沈贵的郎朗读书声。现在,沈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沈贵的身上。沈贵天生就是个读书的料子,他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拼命努力,为的正是那似锦秀的前途。
这日沈富竟然走进了沈贵的书房。沈贵先是吃了一惊,忙道:“兄长怎么有空到我书房来?”沈富道:“平时不读书,今天特地向你借一本书看看!”沈贵笑道:“兄长莫非被爹爹吓着了,故而发奋努力,也要求取公名?对了,你是要四书啊,还是要五经?”
沈富道:“哪有的事,你把那太史公写的《史记》拿于我看看!”沈贵一时猜不透兄长为何突然要看书了,只道是沈富有所感悟了呢。
沈富拿了书径直回自己的卧房,却撞见了母亲王氏。王氏见沈富手中拿了一本书,喜笑道:“万三,你现在发奋读书了?”
沈富道:“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曾抱着研究的态度。”王氏道:“你能看书便是好的,总比一本不看强得很!”说着,笑着离开了。
沈富回到房中,叹息了一声道:“书兄啊,你我可久违了,今天我竟然会拜见你,你可得照顾照顾我啊!”说着,把那本《史记》翻了开来,他也不是一章章读去,只是在那翻啊翻的。他到底在找什么?只有他自己只道,他仔细地翻着每一页,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呢?到底是时常不读书的人,今天猛地一读,竟然有点不适应!”历史上的沈万三确实是一个不喜欢读圣贤书的人,打小就喜欢贩些小东西卖给自己的同学!获得一些利润就喜得什么似的!沈富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喊了起来!“我找到了!原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