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的元军渐渐向三人靠近,朱元璋自知性命难保。
于是安慰二人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今天我三人能死在一起,却也是天意。”
若昕暗暗叫苦:“自己怎么会到这地方来,况且历史上的朱元璋并没有死啊,怎么现在……?”若昕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大哭一场,这是怎么回事?
沈富似乎看出了若昕的心思,便道:“若昕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念亲人了?”
若昕仿若没有听到,只是喃喃地道:“不是这样的,历史不是这样讲的啊!朱元璋是要当皇帝的,而沈富是要成为最出名的商人的!怎么今天就死了呢?”
若昕的表情是无辜的,她到这个鬼朝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项羽盖世英雄,临死之时也只是无奈地喊出一句:“此是天意,非战之过也!”
若昕远没想得如此复杂,她只是不懂这是为什么?按照相对论来讲,自己怎么会穿越到过去来的?但是这毕竟是发生了,是真真切切的!
沈富拿出“聚宝盆”叹息了几声,也只是生生地挤出一句:“孩儿本应听父亲大人的话的,也不会落到这一个地步!”
朱元璋很是愧疚,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昕姑娘,兄弟,朱某对不住你们啊!”“大哥不要这样说,谁叫你救了我的命,咱们可是兄弟啊!”
朱元璋生生地掉了两滴泪水,他本来是有着天大的报复的,但现在就要化成灰了。“朱大哥不要再自责了,我能认识你也是件意想不到的事了。”
朱元璋不知若昕这句话所指。
元军的头子叫几个健壮的勇士来活捉朱元璋。朱元璋拿起弯刀向着当先的勇士砍去,那勇士力大无穷竟然生生抓住朱元璋的弯刀,朱元璋顿觉一股大力向刀上源源不断的袭去。
朱元璋毫不示弱,其他几个勇士趁机而上。若昕眼见一个元军向朱元璋的腿部砍去。若昕叫一声:“小心!”朱元璋猛地一松手,那大力勇士当时摔了一个踉跄。朱元璋矮身避过另一个勇士那一刀。
战斗持续着,这是一场众寡悬殊的战争。朱元璋此时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在羊群中冲突。可是狮子也有受伤的时刻,朱元璋的大腿被砍了几刀。若昕心痛的马上就要碎了。
那几个元军从没见过如此英勇的人,吓得肝胆俱裂。
“朱大哥!”这是一声无助的呼唤。朱元璋循声望去。
“你们这群混蛋,快把他们放开!”原来,元军见朱元璋迟迟不能拿下,故而将若昕和沈富拿下。一声呼啸,一大队元军冲了进来。
“兀那汉子,你如此了得,为何不为朝庭效力,而偏偏造反?”来的一个元军的头目是个百夫长,这人生得一副络腮胡子,声音大的出奇。
朱元璋望了望沈富和若昕几眼,不说一句话。
“你这又是何苦呢?以你的本事,在朝庭升官发财,不是难事,刚才壮士杀的那人本就犯了玩忽职守之罪,杀了也是他的罪孽,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这分明是在劝降!朱元璋沉默了,他的伤口在阵阵的滴血。百夫长命人给他拿了金疮药,朱元璋也不推辞,直接涂了。当时血就止住了!
“我给壮士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考虑,如果壮士考虑为朝庭效力,我们皆大欢喜,如若不同意,那你和你的朋友……结果你是知道的!”
若昕在那里喊着:“不可以啊,别听他的,你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啊!”“是的,大哥,我们死不足惜,但是怎能受虏寇的奴役?”
朱元璋长长地舒了一气,缓缓道:“你把他们放了吧!”
百夫长大喜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这样选择,朝庭决不会亏待你的!”
沈富和若昕万没想到朱元璋会投降敌人。
“大哥,你……唉……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朱元璋依然不说一句话,他只是默默的。“你们可以走了!”百夫长对若昕和沈富说道。
若昕失望极了,她狠狠地瞪了朱元璋一眼,眼中是怀疑、是鄙视。“若昕……我……我……”朱元璋是痛苦表情。
“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算看透了你!”沈富和若昕带着遗憾、不理解离开了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朔风刮了起来,阵阵的寒气带来了几片雪花。
那雪花随风飘飞,犹如柳絮一般美丽、轻盈!若昕望着雪花呆呆出神,他离开自己那个时代已经有半个月了,突然有点想家了。她不知道爸爸妈妈发现她失踪了,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小鱼现在怎么样了?“若昕姑娘,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沈富看着若昕那冻的发红的脸蛋。“我……我不知道。”若昕是多么无助。
“那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沈大哥有话就直说……”“不如你先到我家吧?我家就在苏州周庄。”
若昕过了许久才点头。沈富喜得马上要疯了。“那太好了!等到雪停了,我们马上启程!”“可是……不知道朱大哥怎么样了?”
“他投敌卖国,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的,以我了解的他,他绝不是那样的人!”若昕是坚定的表情!
“可是人心隔着肚皮,面对荣华富贵,谁都可能……”
“不是的!”若昕喊道,“他若是那样的人,就不会有……”若昕顿了一顿,不知该不该向他说朱元璋未来的事。
“好了,咱们不说他了,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就看他自己的了!”
雪终于停了,他们向着苏州方向行去,一路上若昕看见了不少的稀奇古怪之事,沈富为她一一指明。江南本是是富庶之地,自古便有“苏湖熟,天下足”赞美之词。
但是自元朝执政以来,实行苛政,再加上农民起义军连年战争,生灵涂炭,老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天下何时才能安定呢?”沈富道。
“真没想到,他们生活的真苦啊!”
“这还不是元狗害的!”
若昕不置可否。
行了十几天,终于到了闻名天下的苏州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极力赞扬苏州之景甲于天下。
“近乡情更怯”,沈富离家已经有一年了。看着周庄的一草一木就像老朋友一般那样亲切,那条乌蓬小船依然静静地停在那条小河里。
“这里可真美,到处都是小河!”若昕赞赏着。“我们这里人都是面河而居的,船便是我们的代步工具。”
“看,我家到了……”沈富惊喜万分。
可是若昕却犯起愁来,“我到你家该怎么说呢?”
沈富沉吟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什么好方法,倒是若昕神秘一笑,道:“这还不简单?我化作男子不就可以了吗?”
“化作男子?……”沈富恍然大悟,“是了,是了,这样最好,可是……有这个必要吗?”若昕道:“人言可畏,还是伪装一下的好。”沈富表示赞同,于是沈富就将自己平时换穿一件男装给若昕换了。若昕穿上之后别提有多俊俏了,像一个“小白脸”,若昕问道:“如何?是不是很酷啊?”
“酷?”沈富不懂,若昕解释道:“在我们那,酷就是好看、漂亮!”沈富茫然不解道:“你们那语言真是奇怪。”若昕道:“那是自然,我们那不仅语言奇怪,而且穿的,吃的,玩的都很奇怪!……”
“那你家住在哪里呢?”若昕神秘地道:“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你是不可能到的地方,就连我是怎么到这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富道:“那里离这儿很远吗?”“不是远不远的问题,而是……好啦,不说了,你看我穿上你这身怎么样?”
沈富打量了一会儿,赞道:“我若是个女子,定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模样的……”若昕脸上一红,啐道:“呸,谁让你喜欢了!”沈富结巴道:“不是,我是打个比方吗。”若昕叹息一声。沈富急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得罪你了呢?”若昕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叹息一声。
沈富是一年前背着家人出外的,听说大都是首善之区,故而贩了一批纸扇要到大都大赚一比,可是造化弄人,大都地处北方,不知怎的连降霉雨,好好的一批纸扇霉的霉,烂的烂。沈富第一次经商便以失败告终。
“沈大哥,你是背着家中人出来的吧?”“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哦……这是个秘密,可不可以不说?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信!”
沈富一头雾水,自己原来还那么出名,竟然有人对自己那么清楚。“你说的没错,我对于经商很感兴趣,只是家父却不喜欢这条路。”
沈富满是失望的表情,“他想让我考什么鬼功名,我对那没有一点兴趣!我只想能够成为一个像陶朱公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