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张如烟的心是平静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已经痊愈了,不会再心痛了,只要一次偶然的提醒,她便不可遏制地感到自己仍旧深爱着周博的事实,其实从未彻底放开过,只是除了淡忘,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路上人来往,张如烟猛然发现周博的车停在大家常去的咖啡厅前的停车场。那一刻,她的心里是亮堂的,甚至有些惊喜的,虽然她也暗暗告诫过自己不要再这样,但是,她却苦于做不到。
张如烟想像平常一样走去喝咖啡,可是,想到万一周博或许是和刘莹莹两人在一起,她便失去了踏上去的勇气,她犹豫再三,终于决定黯然离开。
周博和徐凌峰在一起闲聊,两人说起张如烟的事情来。
徐凌峰问:“阿博,你跟莹莹两人是又在一起了吧?”
周博不置可否,笑着不言语,望了一眼远处,眼神有刹那的迟疑与迷惘。他的心里原本以为只有莹莹一人,可如今,似乎却不是这样。
莹莹在自己身边后,发现有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譬如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话好讲,而且彼此也走不进对方的心里。
这时候,他便时常想起张如烟的好处来,至少,她的心里全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而且,这次这样突然地跟她分手了,总是觉得对不住她,有一种事情还没理清楚就被强行掐断的感觉,因此,在他的心里总是时时想着张如烟。
徐凌峰望着渐渐陷入沉思的周博,忙呼唤道:“诶,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来,喝咖啡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周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便想打马虎眼就过去了。
徐凌峰知道他不愿意说,便说:“你跟如烟说清楚了吗?最近你们见面了吗?”
周博苦笑一声,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有说什么的必要吗?反正,说与不说,都是没有差别的,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徐凌峰说:“那不一样,有些事,即使彼此心里明白,可还是要说清楚才能彻底走过去,才能翻篇,不然,可是一生的遗憾。”
周博笑着缓缓点了下头,说:“你说得也对,找个机会我约她谈谈吧。”
“嗯,是该好好说清楚。”徐凌峰应道,他看了一眼手机,有张如烟发来的信息:凌峰,我怎么办?我心里好难受,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我并没有。我要怎么做才能放下他,专心走自己的路呢?
徐凌峰看完,心里有一丝的失落,但他明白,感情的事从来不能勉强,自己也不能再对她心存妄念,但是,帮助她获得幸福却是自己义不容辞的。
周博笑着问:“你跟郑晓萌怎么样了?”
徐凌峰笑着答道:“还行吧,也就那样吧,都老夫老妻了,哈哈。”
“哈哈,哈哈。”想了一秒钟,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天阴沉沉的,夹杂着一丝小雨,洒落在张如烟的发上,结成了一层密密的水雾。她百无聊赖地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该跟谁诉说心中的苦闷和愁闷,只好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脚都走疼了,却还是不知道该停在何处。
多少次,张如烟想要回头去咖啡厅找他,但是,一想到是失望,就没敢回头。多少次她想给周博打电话,确认他人是否在那里,是否是一人,但想到也许答案是否定的,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这样不停纠结的思绪叫张如烟心里很翻腾,但是,她只能任由自己这样放肆地去想,去走,直到她累了,走不动了,她喊了一部车把自己送回住处。
回到住处,张如烟冲了个凉,把头发洗了,然后吹干了。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想了想,又跑去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掰了半天,终于掰开了瓶盖。她突然想起,以前都是周博帮她开的。
在这之前,徐凌峰总是不让她喝酒,有事总是帮她挡酒。可跟周博在一起之后,她却总是因为心情郁闷而开始染上了喝酒的陋习,直到在冰箱里存几罐啤酒已经成为她的生活必需品了。
想着想着,张如烟喝了一大口冰啤酒,瞬间身体内拔凉拔凉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无声地溢了出来。
张如烟,你不要再这样不争气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行吗?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你还在留恋个什么劲啊?
他有什么好的啊?我凭什么总是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啊?周博,你个死混蛋,去死吧你,以后,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我跟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