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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绿色回忆

不到一秒,那个男生高大的身影就来到了萨菲拉面前,就在他抬起右拳挥过来的时候,萨菲拉马上伸出左手往左一挥挡开了这一下,这个男生显然没料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动作有这么快,右手被弹开后没及时作出反应。

萨菲拉一看有破绽立刻伸出右手作手刀状在他脖子上敲了一下,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生瞬间瘫倒在地,双手摸着刚才被打倒的地方嗷嗷地呼痛。

在场所有学生都傻了眼,包括筱夜。从刚才那个男生先动手到萨菲拉击倒他,整个过程只有2秒。萨菲拉没有管那些五官张得老大、如一根根柱子一样一动不动杵在那发呆的众人,先扶起了那个被自己击倒的男生,心里很愧疚得说道:“没弄伤你吧……对不起……”

那个男生恢复意识后傻傻的看着萨菲拉,他知道自己的体重超过60千克,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女生竟然能这么轻松的将自己扶起来,还有刚才她挡住自己攻击的时候感到一阵巨大的力量,让他大感意外,所以刚才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我……我没事……!谢谢!”他站直身子后拍了拍自己脖子刚刚被击中的地方,然后扭了脖子几圈缓和下疼痛。

萨菲拉一看他并没有受伤,这才长舒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星尘首先鼓起了掌:“太厉害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招数呢!”其他学生一看星尘带头也鼓起了掌,筱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个呛声低声说道:“好了,集(去你妹的河蟹)合!”

此令一下刚才还是一滩散沙的学生在3秒钟之内就再次排成了整齐的行列,包括萨菲拉,这次她明白了这里的规矩,所以就按照刚才的记忆排到了星尘旁边,这是最好记的方式。

筱夜双手抱在身后继续说:“在射击课程开始前,先绕操场跑三十圈!坚持不住的话可以停下来休息……”

一群人一听先是抱怨筱夜找碴,这个椭圆形跑道全长有五百米,二十圈就是整整一万五千米啊!但他们听到可以休息这句话又打起了精神。筱夜看着这群很傻很天真的小鬼冷笑了一下:“不过停下来的人将失去参加射击课程的资格!并且再继续跑三十圈,跑不完不准吃晚饭!好了,别抱怨了!快去!”

所有人只能无奈的迈开了步子,当一群人再次集(和谐社会万碎!)合在筱夜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所有人都没有休息跑完了全程,但一到终点立刻就瘫倒在了地上,两眼翻白甚至口吐白沫,只要是想得到的衰样基本都能在这几十个人身上看到。

除了萨菲拉,她第一个跑到终点,一开始她速度也并不比别人快,但跑到十以后,她就发现其他人速度开始逐渐变慢,而且脸庞一会充血,一会又变得煞白,一付吊死鬼的样子,于是她为了等下后面的人就故意放慢了速度。

直到跑完,萨菲拉也只是觉得气有些不通,长呼了几口气后就不再觉得难受了,唯一的异状就是她感到肚子很饿。看到所有人都完成这个小任务后筱夜说了句:“好吧,休息十几分钟,然后开始射击训练。”说完他就转身去摆弄安放在操场中央那只巨大的铁箱子去了。

萨菲拉走到了星尘身边蹲下来问他:“你还好吧……”

他一只手搭在天灵盖,无力的躺在水泥地板上,胸口一起一伏,任由毒辣的阳光暴晒自己的身躯,汗水浑身都是,浸透了他的迷彩运动服。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了下:“还……还不坏吧……”

“哦……”

虽然刚才筱夜说休息十几分钟,但还没过多少时间他就推着一部箱子手推车回到了这里,并且大叫道:“喂!起来了!”

其中几个学生不满的大叫:“教官你不是说休息十几分钟吗?”筱夜看了唯一还站在那里的萨菲拉一眼,冷笑了下故意整了一句:“小子们,你们连女生都不如啊?”那些学生一听这句话马上强忍着酸痛感的阻扰、摇晃不定的站了起来。

刚才两次输给萨菲拉已经让他们很受打击,现在居然被拿来当做嘲讽的理由。

是个男人,恐怕都不会想被别人说连女的都不如,这种大男子主义也深深地扎根在每一个男人的心中,也是他们自尊心的底线。

筱夜打开箱子拿出了里面的步枪,一边说着:“好了,现在就拿起枪,这里的练习枪支有限,只有十把,每人打十发子弹!”几个男生晃晃悠悠的走过去拿枪,萨菲拉看到他们拿起枪时的表情就像喝了变质的馊水一样难看,额头脖子青筋暴突,貌似很重的样子,有些人拿起来后又不甘心的放了回去,然后又开始像狗一样大口喘气。

她好奇的走过去用右手抓起了其中一杆,无视其他人惊讶的眼神轻轻地提了起来,并不感到十分沉重,只是比自己平常抓的东西要重一点罢了,她仔细端详起了这杆枪,和她在教室那本书上看到的不太一样,手中这杆AK47要纤细很多,枪托也是由一根大约五毫米粗的铁条弯曲折成,她想起那本书中提到过这种枪原来枪托和护手都是用树木制成的,在树木已经灭绝的现在,只能无奈地采用全金属,重量会很大也在情理之中。

萨菲拉突然意识到一点: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她都注意到其他人体质上差自己很多,不论是力量还是耐力,星尘他们都远不如自己。

“不错嘛,只有你拿起来了。”筱夜走过来说道:“那么你先试试看射击好了,子弹里面已经装好了,对准那边那个靶子的圆心。”他指了下操场内部那几个靶子中的其中一个。

萨菲拉看着手里的AK47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看过派克斯的那几把手枪,那么这种枪应该也能那么用吧?于是就学着派克斯的样子直接单手拿住了AK47的握把瞄准靶子,筱夜和其他学生一看刚想制止,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萨菲拉却已经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随着迸发的火焰从枪膛爆射而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50米外的人形靶子上的圆环中已经多了一个冒着烟的小孔。

再看萨菲拉,她只是用左手捂了下耳朵,仅仅只是因为枪声让她受到了些许惊吓。

刚才围观的人都嚷了起来,但大部分都是惊讶,这个小女孩已经让他们吃了好几惊,现在她居然把步枪当手枪使!

筱夜走到她身边不高兴地说:“AK不是这样拿的!你刚才没让这把枪的枪管砸到你的眼睛真是万幸!”

萨菲拉马上低头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筱夜摇了摇头:“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虽然你今天表现很优秀,但没想到在最重要的课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萨菲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头不言,并且默默记住筱夜说的话。

筱夜讲完一些事项后又自己做了下射击示范,渐渐地她也学会了使用这种武器,只是对那种火药突然爆炸的刺耳声音她还是有些小小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金色的明焰已经化为鲜红的夕阳,筱夜宣布解散下课后,自己回到了校外和已经回来的幽灵接班。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星尘的带领下她也去排队领取晚餐,据他说,晚上每人都有份,不用像中午一样有饿肚子的风险。

领取到晚餐后,萨菲拉和其他十几个同学来到白天训练的操场围成小圈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着各种趣事,享受着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晚饭和白天略有不同,除了常常吃的肉类,还有一片鲜绿色的叶子,只有一片,很细,比自己的手掌还小。以为以前没有见过,萨菲拉抱着好奇心先把它拿起来放入了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一种清凉爽口的滋味顿时在口腔中扩散,那么的与众不同,不知道为什么,这种食物比她以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更有亲切感。

“它叫什么?”萨菲拉问坐在她旁边的星尘。

星尘告诉萨菲拉,这叫“青菜”,是一种很珍贵的食物,因为能种出这种绿色食物的纯净土地十分稀少,所以这种食物不可能常常吃,通常一个礼拜只有两三次,亡灵之都只有一间在培养植物食物的研究所,但那里的研究所最近也遇到了麻烦,主要是酸雨的下降率在逐步升高,使本来就已经很难种植食物的土地变得愈发贫瘠;再加上臭氧层愈发稀薄,以前的植物已经承受不住毒辣的阳光,相继灭绝,但植物不进行光合作用又无法生存,实在是一件无奈又悲凉的事;越来越严重的沙漠化让稀土更加难以寻求;想要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种植蔬菜和谷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再这么下去的话,几十年以后人类可能就永远吃不到蔬菜或者米饭了。

但是最近那个研究所在进行一项古怪的实验,那就是把一些生命力比较强的动物基因转入植物内,提高植物的野外生存能力,虽然不知道这可不可行,但尝试一下也总比什么都不做看着它们在人类眼前消失要好得多。

听完后,萨菲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她又想起了那本书上说的植物——树。刚才吃的青菜想必在大巨变以前也和它们一样,是一种很平常的蔬菜,但就是因为它们的平凡,导致了人类对它们的不懈和践踏,等到失去了再去追悔,才发现它们永远回不来了。

还是……一百年前那场所谓的“大巨变”就是它们对人类统治权的质疑和反抗?

“喂!你在想什么呢?”星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让萨菲拉从刚刚的纠结思绪中脱离了出来。

“想爸爸妈妈了吗”他继续问。

萨菲拉听到后“啊?”了一声,然后开始低着头自言自语起来:“我的……爸爸……妈妈……”

“他们是不是也在战斗中牺牲了?”

萨菲拉一开始没有明白他的话,但后来在其他人的谈话中得知:这个学院其实就是专为孤儿所建设的,这里的每个学子,都是因为父母在攻城战或者在亡灵之都外战斗时牺牲而失去了家人,他们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所以才会被送到这里。

有父母的人都是在父母的教导下学习知识,萨菲拉之前也都靠派克斯教导自己,他之所以把她送到这里,想必也是为了让她接触更多的同龄人和其他导师,只是派克斯刚刚提出时,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时,萨菲拉才体会到派克斯的用心。但她又想到:“对啊……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谁?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问题彻底让萨菲拉陷入了混沌之中,完全听不进身边十几个小伙伴的对话,直到晚上回到幽灵给她安排的个人房间睡觉时,这件事也依旧在她脑海中萦绕,怎么甩也甩不开……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萨菲拉躺在床上不断念叨着这两个词,不知过了多久,双眼无法再忍受疲劳的折磨,渐渐合上,进入了人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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