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武院的演武场上。
数百名武人学员分列两旁,几名武师陪着石伶站在演武场正中。
武师请石伶来教习武人学员。石伶有一些为难,石伶能做到的,武人其实是学不来的,石伶又不能透露自己魂师的身份。石伶几番指点之后,武师和武人学员又提议让石伶露两手,好让大家开开眼界。无奈,石伶攥紧拳头,来到一个石盘前面,魂力和拳头合而为一,石伶一拳向石盘砸去,顿时碎石纷飞!掌声四起!武师和武人学员激动万分,为石伶叫着好!
此时,郡丞府的人已经拿着画像来过青衣武院,青衣武院中已经有一些武师知道石伶打伤了申徒睦。虽然,青衣武院的武师多数也憎恶郡丞府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通知石伶,让石伶逃跑!因为,青衣武院的武师对郡丞府更多的是惧怕!
青衣武院大门敞开着,身着金色长袍的申徒恤带领着数十名身着浅金色长袍的金魂师,飘然入了青衣武院。青衣武院的武人大惊失色,很少有金魂师出入青衣武院,今天,来得这些人又都是手执魂器,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后,一队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手执斧头或刀盾的郡丞府青衣卫冲入了青衣武院,这些郡丞府青衣卫翻身下马,刀斧架在了青衣武人的脖子上!被刀斧架在脖子上的青衣武人战战兢兢,他们的武器,也被下掉堆在了一旁。与此同时,二三百名手执弓弩的郡丞府青衣卫从青衣武院院外爬上了墙,这些手执弓弩的郡丞府青衣卫迅速控制了院墙和院内的一些制高点,弓驽上弦,对准了这些青衣武院的武人。
青衣武院的演武场上武人学员和武师远远地望见,金魂师和青衣卫闯进了青衣武院,这些青衣武院的武人学员和武师,何时见过这阵仗?个个都是吓傻了眼,却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景!石伶眉头一皱,此时,他已经料想到,今天闯进青衣武院的金魂师和青衣卫,定是来找自己寻仇的!石伶牙一咬,把“碧落”提在了手中,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吧!今天,大不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
申徒恤带领着几十名金魂师站在青衣武院大院之中,几名青衣武院武师忙不迭地迎接了过来。
“你们青衣武院可有个叫石伶的?”申徒恤问道。
“有!有!他就是这一届的武魁。”一个青衣武师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他现在就在演武场呢!”
申徒恤冷哼一声,飞身而起,飘然落在了青衣武院的演武场之中。
“谁是石伶?”申徒恤大喝一声!
申徒恤话音未落,石伶手提“碧落”,挺身而出:“我!”
石伶的声音响亮,余音在青衣武院演武场的墙壁之间回荡。申徒恤偷眼向石伶望去,却见得石伶昂首挺胸,立于演武场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可是你打伤我弟?”申徒恤冷冷地问道,全身上下皆透出森然之意。
“是!”石伶回答仍就是一个字,干净利索!
言毕,石伶目光凛凛地扫视着申徒恤,手里握紧了“碧落”!
申徒恤身着金色长袍,明显修为已经在魂尊的境界!而此时,数十名身着浅金色长袍的申徒世家金魂师已经分列在申徒恤两旁,上百名手执巨斧或刀盾的郡丞府青衣卫也已经涌进了演武场。
申徒恤也打量着石伶,石伶今天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故无半丝惧意。这样一来,反倒一时唬住了申徒恤,现在还吊在郡丞府大殿之上的五名金魂师,为了逃避责罚,曾极言石伶如何神勇。本来,申徒睦也是在魂师境界的上乘,石伶以一敌六,还伤了申徒睦,自身却毫发未损,这使得申徒恤不得不考虑一下石伶的真正实力!再说,石伶一身青衣打扮,却有着魂师的实力,这也令申徒恤心中称奇!申徒恤颇有心机,遇事冷静,不知石伶的底细,没有十足的把握,申徒恤也不愿意轻易动手。
“那随我去一趟郡丞府!”申徒恤面无表情地说道,那语气就好像是请石伶到郡丞府里喝茶聊天一样简单。
“不必了!此事和青衣武院无关,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见申徒恤并没有马上动手,石伶也语气平缓地说道。这石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说话的同时,竟然是“呛啷”一声,亮出了“碧落”。
“碧落”剑身薄如蚕翼,一碧如水的剑身之上汇聚出一颗闪闪发光的亮珠,亮珠之中隐隐一丝血色浮现,亮珠滑下剑尖,划出了一个曼妙的弧线,又落在了地面上,瞬间已经支离破碎。
申徒恤心头为之一凛!石伶亮出了“碧落”的一瞬间,从石伶无意间散发出的魂息,申徒恤已经知道石伶还只是在魂师境界!而这“碧落”,申徒恤却是认识。金魂世家子弟八岁左右入金魂师院,到了魂尊境界离开金魂师院。东木薇八岁修习金魂术,三年开启八大魂焰之门,成为金魂师后,东木薇不到一年就到了魂尊境界,离开了金魂师院。申徒恤五年开启八大魂焰之门,又修习了一年多才到了魂尊境界。虽然,申徒恤比东木薇长了好几岁,但金魂师院一共也就几百人,东木薇是东木弘的掌上明珠,又资质奇佳,那时,在金魂师院谁不认识东木薇?申徒恤在金魂师院对东木薇已是心生爱慕之意,可东木薇心高气傲,压根就不把申徒恤放在眼里,申徒恤也是无可奈何!这“碧落”本是东木薇在金魂师院时的掌上之物,申徒恤又怎么会不记得?
“他手中的这把剑为何同东木薇掌中的“碧落”如此相像?金魂师手中的魂器岂可轻易送人,莫非这石伶和东木薇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想到此处,申徒恤心中是妒火中烧,很不是滋味,眼神中掠过一丝阴冷,申徒恤举起了手中长剑“御风”,已决意要置石伶于死地!
申徒恤冷哼了一声,挥动手中长剑“御风”,一道巨大的宝剑魂气挟裹着飓风气旋自空中如闪电般击向石伶!
申徒恤已经到了魂尊境界的中层,“御风”也是魂尊境界的上品魂器!宝剑魂气剑身足足有十余丈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空中击向石伶,申徒恤这次出手已是下定了必杀的决心!
这阵势,石伶已经是无可回避,大敌当前,石伶也惟有拼死一战!咬紧牙关,石伶竭尽全身的魂力激荡于手中“碧落”,一抖手“碧落”之中射出一道强劲的魂气,迎向空中贯穿而来的“御风”魂气!
“轰”的一声巨响!“碧落”魂气和“御风”魂气在空中相撞!光电闪过之后,一阵阵飓风向演武场众人袭去!
申徒恤心想这一剑必斩石伶,却不料光电闪过,申徒恤只觉得自己虎口一阵发麻,再一看手中“御风”,已被震裂,“御风”中残存的魂息从裂缝中溢出,这“御风”之中已经无法再聚集魂力,成了一把废剑。
石伶心中只道今天必是一死,在这一决生死的时刻石伶心中挂念着的自然是东木薇。但是,光电闪过之后,石伶却不曾想,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而自己心中念着的东木薇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刚刚,危急时刻,东木薇远远地看见石伶和申徒恤相斗,还凌在空中的东木薇马上出手相助,挫败了申徒恤!以东木薇魂尊上乘的魂力,以魂尊境界上品的“绮香伞”,再加上石伶的竭尽全力射出的“碧落”魂气,不仅击退了“御风”魂气,还废了申徒恤手中的“御风”。
“伶兄!你没有事吧?”东木薇扶着了石伶的手臂,显出如水一样的温柔。眼见刚刚石伶一个人对阵这么多的金魂师和青衣卫,东木薇忍不住心头一疼,双眸之中也流露出哀伤之情。
在这里看到东木薇,石伶心中却是有百般滋味!欢喜的是自己还能活着见到东木薇,惊的是东木薇这个时候到来,石伶有些担心东木薇会受到伤害,石伶心中更多的是歉意!东木薇曾经嘱咐过石伶不可轻易泄露自己修行的事,而自己却打伤了人,惹得这满城风雨!石伶不愿意东木薇因为自己的事被拖累。心里有千言万语,可在这一刻,石伶却不知应该如何说起。
申徒恤这时却已经看出石伶和东木薇之间的暧昧之情,压了压心中的妒火,申徒恤强换上一副笑脸,向前一步拱手施礼道:“东木小姐,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青衣武院演武场上有上千人,认识东木薇的并不多!但是,东木薇的名字在北鸣城却是无人不晓!郡牧大人东木弘的掌上名珠,生得是国色天香,修行资质奇佳,东木薇三个字在北鸣城是人尽皆知。
东木薇本是美得超尘绝俗,年纪轻轻身着金色长袍,东木薇一现身,马上就成了演武场上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演武场上的很多人一下就猜到了东木薇的身份。申徒恤一副笑脸讨好东木薇,并称东木薇为东木小姐,演武场上的众人更是能确定眼前这位绝色少女就是东木弘的掌上名珠东木薇。
东木薇冷冷瞥了申徒恤一眼,想到自己若是晚来一步,石伶就有性命之忧,东木薇隐隐有些后怕,又见申徒恤假惺惺的一副笑脸,东木薇更是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申徒恤面目可憎。
“申徒恤,今天,你若是真伤了伶兄分毫,我定然让你出不了这青衣武院!”东木薇冷冷地道,声音不大,却是言之凿凿。
申徒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勉强着满脸堆笑:“若知石伶是东木小姐的朋友,我自是要相让三分。可是,家弟还躺在床榻之上,我只是想请石伶到郡丞府上,把这其间的误会解开!”
“这等事,司刑堂自会查个水落石出,郡丞府无权过问!”东木薇淡淡地道。
申徒恤一时是无言以对,尴尬万分!申徒睦被打伤,郡丞府又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申徒恤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谁说我郡丞府无权过问?”空中一声叱喝,一名身着深金色长袍的金魂师凌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