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消失了,奶奶缓慢的走到了家,家里空荡荡的,奶奶叹了口气,躺在了卧室的床上,气喘吁吁的闭着眼睛,劳累的昏昏欲睡了。
院子里的落叶,有秩序的清扫了一部分,又起风了,风速似乎更凶猛了些,风又卷起了地下的落叶,携带尘土,似乎将止卷入了云霄。
风速的凶猛,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清晨的天色,明明是阴暗的白,此时却逐渐转变成了灰暗的阴沉,桃冉紫骑着自行车,经管加快车速,也无法躲避,突来的狂风。
桃冉紫在逆反的风俗下,自言自语:“不知道浦东,什么时候,才能修建好地铁”
羽哭的疲劳尽止,又被眼前的风,惊吓的痴呆,她此时很想奶奶,妈妈把她丢在了地上,羽怯生生的望着妈妈,妈妈气愤的说:“风太大了,不能骑车了,走着吧”
羽抓着妈妈的衣角,与妈妈消失在风中,一身的尘土风沙。
她们来到了上海的静安,一个小区里,妈妈将自行车,交给了门口保安,保安是一位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而且偏胖,妈妈说:“谢谢”
保安慷慨的说:“这算啥呀”
保安一口的外地口音,只是羽听不出来,保安是哪里人。
妈妈牵着羽朝前走,保安说:“再见老乡”
“再见”妈妈礼貌的回答,原来妈妈是保安的同乡人。
2号楼的电梯,妈妈按了17层,来到了1702门前,妈妈打开了门,带羽走进了客厅,客厅不是很大,摆设的规矩有条理,给人一种细致女人的雅致,冰箱上的百合,地毯的粉白,还有墙上的壁画等。这不像是妈妈的风格。
已经十二点了,妈妈从冰箱里,为羽取了一瓶饮料说:“你饿吗?”
羽摇了摇头。妈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些剩饭,然后去了厨房。
摆脱了风中的尘土,羽似乎觉得一身尘碍的肮脏。
羽坐在纯红木的沙发上,拍打着尘土,喝了一口甜丝丝的饮料,初次品尝这个味道,她真的不习惯,她将饮料丢在了桌子上。
她很惦记青青,不知道谁可以帮青青辅导。她想回奶奶家,她静悄悄的流着眼泪,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十五分钟,妈妈做好了饭。
一盘蛋炒饭,放在了桌子上,妈妈递给了羽,一双筷子,妈妈大声的说:“吃吧”
羽怯生生的看着妈妈,接过了筷子,正在这个时候,门似乎被撞开了一般,进来了一位大叔,大叔盯着羽,嘲笑的对妈妈说:“你还是把她带过来了,我说过不允许”
妈妈丝毫不理会他,他拿出了一瓶酒,有些精神亢奋,大口的喝着。
羽吓的只敢流泪,却不敢哭出声音,吃完饭,羽坐在沙发上,怯生生的看着大叔,大叔愤怒的瞪着眼睛,仇恨的看着羽,羽只是流泪。
妈妈回到了卧室,自己睡觉了,大叔喝醉了,倒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打着憨声睡着了。
羽一个人想青青和奶奶,天黑的时候,他们都醒来了,房间里来了很多邻居,妈妈拉开了客厅的桌子,开始打麻将了,还叫了外卖。只是没有人,再理会羽饿不饿。
第二天妈妈带羽去了《格致小学》,羽已经读二年纪了。
大叔是羽的继父,没有工作,妈妈只是做个临时工,家里没有经济来源,晚上打麻将的一点钱,两人都四处借的时候,羽被迫辍学在这个冬季。
大叔与妈妈天天吵架,大叔以为妈妈很有钱,才娶她为妻,妈妈以为大叔家境不错,才结婚。
大叔只为了她的钱,大叔不知道,妈妈没有分到遗产,只是分到一笔钱。而这些钱,被他们二人挥霍了,他们彼此埋怨。当没有钱的时候,苦恼的没有了共同语言。
羽辍学在寒冷的冬至,今年的上海,比往年更凄冷一些,羽负责所有的卫生,还要烧饭,洗衣服。七岁的羽,双手被冬日的水,侵泡的又红又肿。
屡次煮面时,羽烫到了手,昨日羽提了一壶开水,不小心将水壶,摔倒在地,竟然洒在了她的腿上,她的脚上,因为穿着棉袄,开水没有烫伤羽,羽在惊吓中摔倒了,又一次骨折了。
这点小事,大叔火冒三丈高,和妈妈又吵了一架。
羽在这个家,已经住半年了,日夜争吵的来龙去脉,被敏感的她,感知的一清二楚了。原因只是羽
妈妈无处宣泄怒气,在气愤的趋势下,拿出了扫帚,狠狠的鞭打羽,责骂羽,羽满脸的委屈。
羽的脚骨折了,无处治疗,大叔举了个例子:“曾经有一个人,自杀服了毒药,被仍到了黄浦江边,结果十天之后,自己清醒了”
大叔小学不毕业,目光短浅,尖酸刻薄,脾气十分暴躁。妈妈没有钱给羽治疗,她半信半疑的,相信了大叔的话,妈妈天真的想,羽的骨折不治疗,或许依然会痊愈,只是在她请的财神前,替羽祷告了几次。
羽一个人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睡觉了,太痛了,清晨天空中,飘起了片片雪花,雪花幽幽飘然,却飘不尽羽的哀愁,羽翻出了曾经的课本,深深的思念着青青,惦念着没有履行的约定。没有辅导的课程。
羽想奶奶了,羽并不知道,去奶奶家的路。
落雪的日子,加重了羽心底的凄寒,骨折的疼痛似乎蔓延了,她的全身。
在飘雪的清晨,她准备寻找回奶奶家的路。雪花飘落的冬日,虽然很冷,羽觉得白色雪花很美。犹如在思念中,等待奶奶的那个夜晚,紧紧的将这份思念,握在心里,默默的怀念奶奶。好象握住了,这份惨白的思念之情,就可以停留那份失去的真情。
羽站在小区前,这条道路上。在雪中朝前走,却听见了,妈妈追喊她的声音,羽转过了头,想逃的更远一些。
却不想一辆车,飞驰而过。狠很的将羽,撞倒在地,羽已经失去了知觉。被汽车狠狠的摔在十米远,羽翻了身,平平的躺在地面上,嘴角流着鲜血。
桃冉紫大声的喊着“羽”追到了羽的身边,她抱起了羽,朝医院走去。她哭喊着羽,发抖的双手,擦着羽嘴角的血。羽紧紧的闭着眼睛。过了两分钟,桃冉紫才恍然想起,拨打医院急救电话。又报了警,撞伤羽的车,早已经飞奔而去。
羽被接到了医院,桃冉紫在医院被警察,录了口供。桃冉紫只是知道,汽车是深蓝色,其它再也描述不出来了,对于警察来说,侦破这个案件,海底捞针一样的艰难。
桃冉紫在当铺,当尽了陆豪博给她的首饰,才支付了羽的住院费,羽醒来的时候,精神恍惚,羽都已经不认识桃冉紫了,大叔也随着消息,来到医院。大叔得知桃冉紫当了首饰,在病房内争吵了起来。
羽在熟悉的争吵声中,恢复了一些记忆,羽恐慌的说:“我想奶奶”这个时候桃冉紫更气愤了,又想责怪羽,吃里爬外
桃冉紫将气愤压在了心里,她看着羽小小的身体,全部包扎了白色的纱布。桃冉紫询问羽:“羽,伤口疼不疼?”
已经打了止痛针的羽,麻木而盾痛,羽用哀求的眼神说:“我想奶奶”
桃冉紫怒不可泄的坐在床边,飘飘燃的抽起了烟,似乎比陆豪博去世时,更痛苦一些。她眨着眼睛,滴着眼泪。
羽在病床上,有外伤,有思念的情伤,或许正是因此,羽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雪。
羽隔着窗外看雪儿飘落,真的很美很美,雪儿紧紧的,扣着羽的心弦,一模一样描述她悲伤的意境.诉说她无奈的心伤。
十天过去了,经济来源的欠缺,妈妈接羽回了家。
家里很是脏乱,满地垃圾,泡面空盒满地落。麻将的桌子,摆在了客厅的正中央,将原来的沙发,转移到了角落。
羽被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此刻开始,羽每日每夜只能听到麻将的声音,妈妈偶尔兴高采烈的来看羽,给羽拿一些食品,羽猜想妈妈也许赢钱了,才那样开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妈妈早晨出现在羽的面前,做了一件意外的决定。她在气愤中平和的说:“在这里没人照料你,你还是去你奶奶家吧,我也没有了任何收入,养不好你,延误了你的学业”
羽点了点头。当羽被抱进出租车时,路过了那个印象中,十分雅致的客厅,客厅里空空的,没有了沙发,没有了那套红木家具,也没有了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