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见这招管用,就接着扯:“像这景德瓷器泡茶不走味、贮茶不变色,色取天然,坯质硬密,音粗韵长;成品能保真香,且传热缓慢,不易烫手,史上曾有“能使土与黄金争价”之说。”正当武德摇头晃脑、侃侃而谈的时候,莫奇却冷笑出声。“武老师,您蒙校长不懂啊?这哪是什么紫砂茶具,此乃洪州褐瓷,止待客所用,您拜错菩萨磕错头啦!”啸霏也在旁边偷笑,小声跟了一句:“不懂装懂,可笑!”武德一听窘迫当场,恼羞成怒。他指着莫奇的鼻子喝道:“你小孩子懂什么?那你来说说,看你能说个子丑寅卯来?”莫奇淡淡一笑,遥指校长手中的杯子说道:“武老师可知此物?”武德看都不看,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常见的瓷碗而已,校长不曾见客,自己平日检居简朴,哪用得什么名贵茶具?”啸霏道:“武老师此言差矣!茶具非唯名贵可举。校长手中乃青色越瓷茶具,实为上品茶具。”武德看看校长,只见校长闭目点头。莫奇接着道:“不错,茶圣陆羽也认为越瓷【清莹如玉,可试茶色】,壶添品茗情趣,茶增壶艺价值,茶与壶如红花绿叶相得彰益,不失为茶具之上品。就算如武老师所说的是紫砂,也只是注重汤味,忘记了同时可收到物质享受和精神欣赏之美,难道您的意思是校长徒有其表,竟识别不出,真是不可思议啊!”
武德被一阵反驳噎得哑口无言,心底大急,外面围观的师生又跟着起哄起来。武德见大丢面子,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策略喜好了,直接站起来大声说道:“校长,今天不是来说茶的,是来求证证据的,这……”他指着莫奇都顾不上倒口气就咽口唾沫,无比气愤地说:“这学生早读不上净干些误学之事,责问他几句便满口胡言,还顶撞还口并当众辱骂师长,撒下弥天大谎说什么跑您这里来了?这怎么可能嘛,您这窗户和大厅的门是一个方向,我一个人也没看见您也不会看见的,他分明就是在胡说。”校长本来好好的雅兴被武德一搅和心里甚是不快。校长转过头问莫奇:“小林啊,你说,武老师所讲是不是实话?”莫奇点点头:“是,句句属实!”啸霏一听惊呆了:“胖子,你吃错药了?”门外围观的师生们也哗然了。武德一脸得意,望着校长,这就要准备等着看莫奇受罚了。“但莫奇接下来的话让众人的心情来个大逆转:“只不过是你看到的和你认为的‘所谓的事实’!”
“什么!?”武德大怒,“你小子…”话刚出口他这才注意到校长在这,这话不妥便改口道:“你刚刚承认现在又否认,分明是胡说八道!”“有没有胡说,听我给你推理一番如何?事实是经得住推敲的。”莫奇站起来,与武德遥遥相对。武德哼声道:“好,我看你能推出个什么来?”莫奇转身向校长一行礼,接着才去问武德:“老师我们是几点上早读?”武德又发作起来:“你看你这学生呢还是,几点上早读都不知道?”莫奇淡淡一笑,道:“老师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我们几点上早读?”武德看看校长,校长点点头,武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道:“早晨六点!”莫奇点点头,转身拱手问校长道:“校长,那您看到我整理花圃的时候是几点?”校长沉吟一想,缓缓说道:“是六点十分左右,我记得是早课铃声响了一会儿,我起床看兰花的时候已经发现他在整理花圃了。”武德一听,大惊失色,慌张地说:“不可能,我从大厅进出三次都没有看到你,这不可能!”莫奇笑着说:“六点起床,大雾正浓,理花乃心细慢工,需要蹲下身子慢慢打理细细照料每一株兰花,当时老师一心想着抓学生逃课偷懒的正形,还顾得上看旁边你根本不感兴趣的花圃?不对,听说老师对花香过敏,应该说是躲都躲不及的花圃才是吧?”武德闻言气急,指着莫奇的鼻子就想破口大骂被校长喝止了。“校长,雾大模糊,您确认您看到的就是他?”武德怀疑的问道。校长闻言冷哼一声道:“虽然有雾,但窗户就在花圃之上,虽看不清是不是他,但是他在整理花圃时突然向我打了个招呼让我开门,补刀十几秒他就敲响了我房间的门,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花圃里的人是他?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了?”武德一听连忙说:“不敢不敢,但是宿舍里的酒瓶还有洒在我身上的尿…啊…”说着说着,武德顿觉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在场的人由于他着急而不觉加大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全都哄堂大笑,校长的老脸都差点挂不住了,一个劲儿的憋着。
武德气急败坏,也不顾校长制止,大骂道:“他就是哥人渣,置校规于不顾,夜休时间偷偷饮酒,这酒瓶就是铁证!”校长很不满意武德这种不把自己放眼里的态度,便冷声问:“那现在酒瓶在哪?”“就在他寝室里放着!”武德自觉铁证在手,态度也有些嚣张起来,却不觉校长看自己的目光已然在零度以下。莫奇笑笑说:“哦,那个呀,那个瓶我知道可是酒我不知道的呀?”武德一听眼泪都笑出来了,一会儿大喜一会儿大悲,看来情绪已是紧绷到了极致。
“你不知道?那还是瓶是我给你的就我喝了不成?”莫奇一拍手,笑道:“对啊,老师,就是这么回事!”武德闻言大笑起来,莫奇和围观的师生都笑了起来,只是大家笑的原因可能就有点不太一样了。
“老师,我记得上次事情后,我和校长说了我怕黑,晚上尿尿是不受控制的,校长让您找个方便的东西给我。您当时就是从自己宿舍里拖出个酒瓶来啊,当时啊您还说呢‘就你啊,这么大的洞就够你用了’说完就大笑着走了,您忘了?哦,那今天您这一身尿应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怪学生是在塞不进去,就是一半大也赶不上,所以学生只好向里喷,无奈夜黑风高天色昏暗是在是难找准头,所以地上难免会有点遗漏,今天可能是老师不小心踩到了翻到的瓶子摔了跟头,才不小心一头栽进尿里去的吧?”莫奇话音刚落,全部的人都晓得前仰后合了。现在武德死的心都有了,对于死爱面子且记仇狭隘的小人没有比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更惨的惩罚了。武德的神智现在有些不清了,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声音越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成了竭斯底里的疯喊。状若疯癫的武德推开还在惊异讨论的人群,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莫奇看武德这个样子,急忙站起身来想追出去,却被校长阻止了。莫奇诧异的看着校长拿面无表情的脸,疑惑的问到:“校长,您……”校长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