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撞了人,就这样逃了。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孩童的灵堂已经布置妥当,现在该是罪魁祸首去忏悔的时间了。
当那一刻的画面像噩梦一样重复播放,孩童气息奄奄的倒在血泊,倒在货车司机的眼皮底下。
货车司机不知所措,害怕,恐惧,还有后果。他上了车,碾了过去。之后将尸体丢在车上,驾驶离去。
“叔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货车司机抱来了干草,却发现原来可以用堆这个词来形容的孩童的尸体不见了。原地只有一滩血迹,那个被他碾压致死的还字呢?
这时,突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叔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啊——”货车司机从梦中苏醒,脸上、身上全是冷汗。他颤抖的用被褥擦拭脸上的汗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死鬼,大半夜的吵什么!”
货车司机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睡觉了!”
听到自家婆子的声音,觉察此刻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货车司机稍稍安心。他转身环住老婆的身体,“呼~老婆,还好你在。”然而,没有头,只有被褥起了鼓。货车恼怒道,“你在被褥里面睡觉,不怕闷死你啊!”
没有回应——
货车司机往被褥里伸去,浓稠的东西沾染了他的手,伸出来看,手腕带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小身影。
啊——
又是一声尖叫,货车司机再醒,屋子里亮起了灯。
“怎么了,做噩梦了?”
啊——
又是一声尖叫,货车司机吓得不敢去看。老婆的手拍在肩膀上,骂道:“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从上个月开始,整天神经兮兮的。”
货车司机不敢回头,孩童的声音环绕耳畔。
“叔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货车司机骇然,连忙起身穿裤子。
“大半夜的,你个死鬼干什么去!”
“我要去自首,我要去自首!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我会疯掉!”
“自首?”老婆子一听,吓着了,“你自啥首?到底怎么了?”
“我得去自首,我得去自首。”货车司机随便穿上衣服跑出去了,扣子系错了位置,头发乱糟糟,看上去就像是个疯子。天还没亮,人就在警察局门口呆着了。
掌灯人伸伸懒腰:“谁说我升职无望了。这不有的是办法么。”
孩童:“掌灯人姐姐,谢谢你。”
掌灯人笑笑,手指间捏出一枚行令:“拿着吧。”
孩童不解:“姐姐,这是什么?”
掌灯人牵着孩童往回走:“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孩童的家。父母没日没夜的寻找,即便是晚上,半夜十二点母亲还在看着孩子的照片抽泣。
他的父亲已经悔悟,却也变得颓废,站在阳台抽着烟。
掌灯人牵着孩童回来:“去吧。你妈妈需要你。”
孩童不解,跑到了母亲的身旁。在这一刻,孩子的模样逐渐清晰,母亲诧异的看着回到身边的孩子,一把搂住。逐渐,孩子消失,只有声音提醒了她:“妈妈,我回来了。”
母亲捂住嘴,这感觉,像是怀孕的征兆。她吓了一跳,三个月都没和老公一起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征兆?她感到不可思议。
这时她看到了掌灯人,很模糊。
“小心哦~不要再把他丢了。机会只有一次。”
母亲恍然大悟,欢喜的跑到阳台握住丈夫的手:“老公老公,咱们儿子回来了,就在这里,就在我肚子里!我的儿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丈夫吹出烟:“我知道老婆,我明白。我不会再跟你吵了,是我错了。”
掌灯人淡淡一笑:看来这段时间,这位母亲要被当成疯子了。不过会很快的,只是需要时间来证明。
——愿逝者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