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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光着脚丫坐在地毯上,听着舒缓的音乐,一直单曲回放着。我的心情放松了起来,静静的,静静的。窗外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身上那是暖暖的痒。我翻看着这些被我封存了许久的日记本,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是电影放映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一幕一幕的回放着。看到开心的事情我会哈哈大笑起来,至于那些当时不算开心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了。突然发现很多在我记忆里记忆的很清晰的事情在日记里却是另一番的记载。

一页日记的纸上写着“给周文武的第一封信”,我对于这封信的记忆已经很淡了,直到看完它时我豁然开朗,原来从前的我是那样的爱他。

给周文武的第一封信

今天是11月14日,星期日,又下雪了。但我一点都不冷,不只是这一天特别的温暖,自从有了你在我的身边每天都像夏天。记得你陪我打针,记得你每天给我送的饮料,记得那天你骑着自行车带着我,累的个半死。这些我都记得,不提起不代表我不记得,而是都藏在了心里。你看到了旁边的彩票么?(日记本的另一侧贴着一张福利彩票。)6月28日是你的生日,我们用的生日号码买了一注彩票。你像个孩子一样嘻嘻哈哈的告诉我“老婆,一定会中大奖的。”后来虽然没有中奖,但在我心里比中了奖还要重要。我不确定你是何时走进了我的心里,但我确定你会一直住在这里,我爱上你了。爱你嘻嘻的笑,爱你生气的样子,爱你哭泣的样子,爱上了一个认真的你。就在这一年,我想对你说“我离不开你了周文武。”在你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真的特别难熬。你就是我的世界,可世界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所以我挽留你,真不想你离开。那几天让我明白了,你对我是多么的重要。现在的我总会幻想着我们以后的样子,变成老爷爷老奶奶的时候我们还会牵着手么?我想会的!

看着这封给周斌的信,我的泪不觉的流了下来。我看了看躺在一旁婴儿床上的我的儿子,这是我和周文武的儿子啊,我们原来都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我把周兆彧抱在了怀里,是的我和周斌的儿子叫周兆彧,这个名字还是我们高中时候起的呢。周斌说“兆是百万的意思,彧是才华的意思。萧小雅我们就期待我们的儿子有百万的才华吧。”兆彧啊,我把他抱在了怀里,把他的小脚丫放在我的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和周斌过上了我们曾期盼的生活,也真的有了一个叫周兆彧的儿子。只是生活的模式符合着我们年少时的想象,却少了一颗相爱的心。时光啊,你慢些好吗?

写给周斌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和和周斌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9月1日的时候我参加了孝义中学的开学典礼,就是那所曾让我丢尽了脸面的学校,而今我却被这录取了。同年同月同日,在孝义中学的体育馆里,我一眼便望到了坐在我对边的周斌。你可想而知环形的体育馆里面对面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但我还是从那群模糊的人头中看出了周斌。周斌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在孝义,我就坐在你的对面。”

我看着手机屏幕不知所措,我又看向了他的方向。我在手机上打着字“我也看见你了。”

“我能说对不起么?”

虽然我是很想他,但我不想把这表现的过于明显“有什么必要呢?”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多想和你说的话,可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对不起吧还是。你现在好么?”

我反问周斌“你们好么?”

“我和蒋碧尔分手了,这回是真的。”

“周斌那我真替你感到惋惜,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多合适的一对金童玉女啊。”

周斌问我“那我们还有可能么?”

“你已经丢下我两次了吧?还怎么可能?”我发自内心的想要和周斌和好,只是我还需要刺激刺激他。

年少时的恋爱之所以纯真,是因为没有那些肮脏的谎言。我喜欢你,只是单纯的喜欢你,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即使你和我有过分离,但只要我还喜欢,我就会还喜欢你。

周斌说“我喜欢你,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并且我没有和你说过要分手啊。”

“我也喜欢你,我也还是那样的喜欢你,喜欢你的搞笑。”我讽刺到。

“我就是喜欢你。”周斌开始和我玩上了一个叫做‘耍无赖’的游戏。他连着给我发了5条信息,不过每条都是那几个重复的字眼“我喜欢你。”

我说“我知道了。”自此周斌便没有再回复我的短信消息。一个假期没见面了,他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就不懂说些温柔的话语嘛。

开学典礼后我们来到了新的班级,现在还能看出曾经在这里的高三毕业生们毕业时的疯狂,十年寒窗的紧闭,结束时的爆发,满地的书,不过已经都被撕得零碎,像盛开过后的花瓣散落了一地。满地的太阳灯灯管的碎片也在诉说着那些更加暴力的学长的故事。开学的第一天没有课程,只有打扫教室的任务。我一个人拿起了一旁角落里的扫把,东一笔西一划的扫起了地。有同学后来形容我这个人很冷,其实我只是很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和周围的人打招呼,我害怕这些繁琐的表面功夫。

一个男孩走近了我的身边,“你是叫萧小雅吧?”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眉毛很浓很浓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稀疏的雀斑长在了那张白净的脸上,他的眼睛很有神。“同学你好,我是萧小雅。”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孩子。

“我叫刘铭明,我认识你的,不过你可能不认识我。”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真的是没有什么印象了。”我很不好意思,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

“没关系的萧小雅同学,我们本来就是不认识的,你不要因为没想起来我是谁而尴尬。”

我秉承着笑不露齿的好习惯用手挡着嘴呵呵的笑了,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去交流,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去费太大的心思。

“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好啦,同学你好我是萧小雅。”

“你好萧小雅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铭明。”

周斌突然出现在我班级的门口,喊我“——喂,萧小雅,萧小雅!”

我把手里的扫帚立在了角落里,“怎么了?”我可以装作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我们聊聊好么?”周斌轻声的说着。

我带着周斌去了我的疗伤圣地,我坐在那潮湿的土地上,闻着那周围散发的海鲜的腥味。“坐吧周文武。”我很自然的说着。

周斌其实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他很在乎他裤子的干净程度。今天的周文武打扮的很干净,黑色的帆布鞋,浅色的牛仔裤,紫色的半袖,还是那副阳光的样子。紫色堪称是天堂地狱色,有的人穿上紫色丑的很,有的人则散发着光芒。

周文武坐在我的脚边“你总来这里么?”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周文武是一个很会讲话的人,他会给你很大程度上的尊重。

“是啊,我总会在受了伤后来这里疗伤。”我伸直了我的双腿,两只手拄着地面坐在地上“你知道么?我从来不吃鱿鱼。”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只是想到了就说到了。

他在倾听,并没有打断我。“我很小的时候总会陪着我妈来这里进货然后拿到大菜市去卖。后来我妈走了,我还是习惯于一个人来这里看看。”

“这里的变化很大,但再大还是少不了那一股子腥臭的海鲜味。我妈以前卖鱿鱼,她身上总会有一种鱿鱼的味道。”我停顿了一会“所以我不吃鱿鱼。”

我隔着我那垂下来的头发的发丝间的缝隙看着周文武的脸。

“对不起。”他终于不再选择去倾听了。

我微笑着对周斌说。“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可能是我太过于矫情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和你说上这些话。”我习惯笑,但笑并不是代表我就快乐,我只是觉的人至少要保持着一点的快乐吧,尽管那是虚假的。

我有很多时候会很是忧伤,或许是装出一幅忧伤的样子,这可能和我所看的书籍有关。听有人说过不要去看一些没有质量的书,有些描写青春的书,你看了后只会因为那些无聊大的故事无聊的引导着你无聊到忧伤。我倒不是很赞同这样的话,书这样的精神食粮不应该去对它太过于敏感的分类。既然我选择了忧伤,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小雅。”周斌说“我不该让你再受到伤害的,都是我没有更好的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小雅。”

“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还能像朋友一样坐在这里聊天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周斌很诚恳的说“但我不想跟你做朋友的小雅,我不能跟你做朋友。那样就好像是我失去了你,我看到你和别人好了我会更加的难受。你懂们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想拥有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晚了点吧。”只要想起那天周斌把我自己仍在了孝义的操场上,还有蒋碧尔的那副做作的嘴脸我就接受不了。

我说“我们在一起还能好么?我的心里已经出现了隔阂,至少你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对不起,我错了小雅,对不起。”周斌是一个不太哄女孩子的人,很多时候他只会道歉说着自己错了的话语,但这样的道歉对女孩子来说是那样的无力。

但至少我还喜欢他,我是那样的喜欢着坐在我脚边的这个男孩,我愿意给他再多的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么?”

第一个问题“你还喜欢我么?”

周斌望着我呆呆的说“萧小雅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没你我活不了的。”尽管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但这话我爱听。

“第二个问题,你还会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么?”我故意的提醒着他“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我保证不会有第三次,请相信我,相信我……”周斌口中说的“相信我”是那样的急促着,他生怕我不会再去相信他了。

傻瓜我愿意相信你到你不愿再欺骗我的第二天。

“那……还有几个问题我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再去问你。”

“那现在呢?”周斌问我。

“什么现在?”我笑着反问周斌。

“那现在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周文武还是我的周文武啦,但鉴于你有前科的关系,得给你一个月的考察期,考察不合格直接滚蛋。”

周斌凑近了我的身旁,他把手摸到了我的手上。我说“考察期你是不可以摸我的手了周文武。”

我的周文武回来了,还是那个会跟我嘻嘻哈哈的周文武,他把我压进了那湿湿的泥土里“那接吻可以吧?”

我很喜欢一首叫做《美丽心情》的歌曲,喜欢它是因为喜欢上了它的词“那曾经爱着他的心情,有一股傻傻的勇气。那深爱他却受伤的心,丰富了人生的记忆。只有曾天真给过的心,才了解等待中的甜蜜。”

在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去酒吧,酒吧的驻唱把这首歌唱的十分柔情,也唱进了我的心里。我听着入了迷,霍许问我“怎么了小小鸭?不开心了么?”

我没有回答霍许的话径直的走到了驻唱的身边傻傻的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她微笑着接过了我的手机,在上边打上了‘你的心情’四个字。后来我听过了很多版本的叫‘你的心情’的歌曲,歌词和旋律总是对不上那晚的回忆。直到我再次的遇上了那位驻唱的时候我问她“你骗了我,那首歌不是叫《你的心情》。我听过好多,都不对的。”

她微笑着说“小姑娘我记得你。那首歌叫《美丽心情》喜欢吗?我只是觉得好像唱出了你的心情。”

我一直不肯告诉霍许那天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和那个女驻唱说了些什么。我想起了一个给我很深回忆的人,但那只是我的回忆,与霍许无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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