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痛欲裂。”
“水,”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萧然无力的发出声音。
“来了,来了。”天一的声音迅速在萧然耳边响起,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涌遍萧然全身。
缓缓的喘息了几声,萧然费力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天一及法空关切的神色,挤出一丝难堪的笑意:“还好没死。”
天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没死估计也差不多了,你这次可是整整晕倒十天了。”
“这么久,”萧然分出一丝心神探入紫府丹田,紫府内,原本耀眼的金丹也变得黯然无光,上面竟然还隐约布着急道微不可见的裂痕。
金丹下,祥云则是安然无恙的在哪里漂浮着,这一发现到让萧然松了口气,还好,祥云没事,不然以后可弄不到这么有潜力的法宝了,大多数法宝可是不会成长的啊,都是直接定性,哪像祥云可以融合,虽然现在还没融合多少东西,但其潜质在哪里摆着呢。
金丹上的几丝裂纹到让萧然苦笑不已,这次伤得可还真够重的,若是在狠那么一点,攻击金丹就碎了,自己也就一起升天了。
不过这次萧然得到的功德金光确实不少,这次的功德金光已经不能用丝或道还算了,而是整整拳头大小,成一个团状。
虽然得了不少的功德金光,可萧然却没时间去高兴,更没时间去将他与祥云融合,都成这幅样子了,那有些情做其他事啊?
“幸亏我们两个没在你后面啊,”天一脸上闪过一丝后怕:“魔婴死地时候,你是没看到那股余波,周围的花草树木全被毁了,也幸好咱们这山洞离你们交战的地方远,而且又有瀑布挡着,不然的话估计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也完了。”
“真有那么厉害?”萧然艰难的开口问道,当时他直接被击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天一瞪着眼道:“老道还能骗你不成?不信等你伤好了自己出去看看,山洞外面一颗树甚至一颗草都没了,还好这已经过了几天了,前几天就连下面的水潭里都全是死鱼,不过这个你肯定看不到了,走就被水冲走了,而且又从瀑布上流下不少的活鱼。”
“多大的面积啊?”萧然问道,此时他很想知道那魔婴死后的余威倒地有多大,一个这么小的魔婴,萧然从没想过竟然能得到拳头大小的功德金光。
法空皱了皱眉:“估计方圆百丈内的生灵全被在你们那一战出被毁了。”
“这么厉害、、、、,”萧然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竟然能活下来、、、。
“贫道早就说过要除恶务尽的,”天一不满的瞪了萧然一眼,你要是早听贫道的,早早把他们给灭了,哪有现在这事啊?
苦笑了一声,萧然满脸受教的模样:“贫道记住了。”
不记住不行啊,这次估计就算是天一不说,萧然也要记住啊,这次是幸运,下次说不定就因此直接丧命了。
借着天一的托扶,萧然费力盘腿而坐。
“好了,你疗伤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该休行去了,”说完天一及法空便退了出去,各自回各自的山洞了。
摇了摇头,萧然双手放于膝盖之上,闭目心神沉入紫府丹田。
“嘶、、、”
神念刚到,一阵阵刺痛立即传遍萧然全身。
萧然这才发现,不紧他的金丹有了裂缝,就连身上的经脉也俱皆有了大大小小不一的轻微裂缝。
这一发现让萧然的心情立即沉入了谷底,这可比只是金丹有那么一丝裂缝严重的多了啊。
这么重的伤势,也不知道该修行到何年何月了。
忍着阵阵剧痛,萧然的控制着灵力在已经破裂的经脉上一圈圈的转着,一个大周天接着一个小周天,无限轮回,以便滋养经脉。
紫府金丹随着萧然灵力的运转,时暗时明的在紫府丹田内闪烁着,把萧然看的那个心惊啊,生怕一不小心“金丹”啪的一声碎了。
不过,显然萧然的运气不错,金丹的光芒虽然时暗时明,且灵力也是断断续续,但最终还是没出现什么大的差错。
整整一天的时间,萧然才控制着体内灵气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这速度,用蜗牛的速度来形容也不为过。
起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萧然一阵苦笑,以前从没想过打坐竟然能成为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而且还要承受极大的精神刺激。
体内灵力每运行一寸,阵阵的刺痛便会加剧的传来,那简直就不是人受的。
不过好在只是一次大周天,体内经脉的大部分裂痕已经有了好转,裂缝看起来都小了许多,剩下的就是慢慢的修复和温养了,若非如此,萧然恐怕也要受不了了。
起身看了眼正在山洞内打坐的两人,又站在山洞出口隔着瀑布望了望。
没办法,他身上的经脉金丹都未完全复原,根本就不敢妄动灵力,除非他不想活了,想尝一尝金丹破裂或者经脉俱裂的感觉。
虽然说,据说金丹破碎的瞬间,全身修为可暴涨,但萧然可没心情体验去,还是一步步的好啊,等以后慢慢修炼上去了在体验,对于这点,萧然知足的很,绝对不会羡慕。
隔着瀑布虽然有些看不清楚,但萧然还是能够看个大概,外面比着天一所说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称之为漫天黄沙也不为过,不过是荒土多了些罢了。
一阵微风,地面上刮起尘土无数。
“没事、没事,过几年就能恢复了。”
萧然非常宽心的安慰着自己,反正这周围附加都是数目,随意刮来些种子啥的,在下场雨,估计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只用几个月这里就又花草遍地了,只不过有一点,这里暂时是不可能有大树了。
如此一晃一年,萧然每日就是打坐疗伤,体内经脉已经全部复原,唯独金丹上的裂缝,还是留那么一点点没有复原。
这一年的时间,萧然对奇门遁甲倒是研究的很深,最起码现在已经可以随意的布置几个小阵困人或者布置几个天罡地煞,天干地支阵,而且也不再像以前和魔婴决战时那么简单了。
当时萧然只是按照大概的位置那么一摆,然后用灵力一催就算了事,现在若是让他布置,虽然不会复杂上多少,但是也不用那么耗费灵力了,而且,威力也会比这前才要大上数倍。
“我说,你们可一定要记住了啊,切不可外传啊。”
萧然不耐其烦的叮嘱着天一及法空。
这两个老家伙太变态了,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灵动一层达到了灵动八层,这速度把萧然给羡慕的啊。
不过萧然也明白,天下万般法门皆相通,他们两个正因为武修到了极致,所以修真前期才会这么快,慢慢的,在结丹后应该就恢复正常速度了。
萧然最后还是把结丹期的口诀告诉了两人,没办法,按他们这速度,萧然还真未必能再短时间内找到其他修真法决,不过萧然也让两人再三保证了绝不外泄。
天一及法空还拍着胸口保证除非萧然允许,不然即使他们的弟子也不会告诉。
萧然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恩,古人有门派之间,可自己不是古人啊,自己算是半个古人,所以有一半的门派之见就行了、、、。”
于是,萧然脑海里的修真法决再次被他超出来了一份。
不过和上次一样,当两人记住后,萧然直接把手抄稿给毁了。
“萧小子啊,你小子这次可别又是一身伤得回来,而且更不要带什么妖魔鬼怪回来啊,”天一嗷嗷干嚎的拉着萧然的衣袖苦苦哀求:“我和法空两个老家伙可实在经不起你小子的折腾了啊。”
天一确实是怕了,上次那个魔婴,都被萧然给整成那样了,可临死的时候还能发出那么大的余波。
响起那次余波天一的老脸就一阵余悸,丫的,幸亏那次没在这小子后面看热闹,不然还不死定了?
“放心这次遇见打不过的我转身就跑,”萧然满头大汗的从天一手里拽着衣袖。
“你松手啊、、”
“萧小子啊,你还是安心的修炼吧、、、别给我们两个老家伙惹麻烦了、、”
“死老头,滚开、、、”
“、、、、”
“撕、、、、”
萧然满头黑线的穿着裂了一道长缝的道袍,驾着云飞速遁去。
“几年没回来了,咋还是这个样子啊?”
萧然漫无目的的在京城的大街上转悠着,已经总共六年的时间了,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子,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了,可京城还是老样子,没一点变化。
萧然这次是想着进皇宫把那住水草给带出来,然后用当初王龟所教的简易炼丹法把他给练成丹药给吃了,不然他这伤势还不知多久才能彻底恢复呢。
反正萧然的决心很简单,一颗丹药不行就吃两颗,啥时候伤好啥时候完工。
“听说没?城东司空府又闹鬼了,据说很多人看见了这次,一个白发女鬼、、、、、、。”
“司空?”萧然一时间觉得这两个字很熟悉,非常熟悉,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当年被他给气晕了的魏贤好像就是挂着司空的官职。
“他家里闹鬼了?”萧然想了想,本着同朝围观的多年友情,还是去了。
和谁有仇也不能和公功德金光有仇啊。
“喂,小道士,做什么?”两个凶神恶煞的看门神拦住了萧然。
萧然那个怒啊:“这么多人进出,咋就拦住我一个啊。”
凶神看门神脸上竟然闪过一丝自傲:“我们大人今天六十岁大寿,各位大人前来贺寿,你个小道士凑什么热闹?”
萧然凑道看门人耳边低声询问道:“你们家据说不是闹鬼么?怎么还过寿啊、、、、。”
“你,”看门人揪起萧然的领子就要往外扔。
有这么当着主人大寿的日子说他家闹鬼么?
“不可能啊?”萧然仍然迷糊的看着门神后面的大院:“这里面明明妖气纵横啊,怎么可能没有妖怪呢?、、、、、。”
“这不是萧御史么?怎么在这啊?”
有贺寿的官员认出了笑容,顿时一群人看笑容的眼神大变。
这家伙不会是又想借着这次魏司空大寿的时间在把人给气晕一次吧?、、、、、。
看到有人认出了笑容,还称呼他为御史,看门神立即松手,把萧然给请了进去。
当年萧然在宫中与广德狼大战,被皇帝下了封口令,不准一人透漏不然诛九族。
所以也就没人知道萧然的去处了,就连萧然的老管家也不知道萧然的去处,只是突然被皇帝赏赐了些田地金银,此次回京,萧然倒是回去看过赵岩,只可以物是人非,赵岩也成一捧黄土。
不过据邻居说,这个赵岩倒是无疾而终几个月前去世的,有皇帝赐予的赏赐,晚年过的倒是有滋有润。
不过可惜其膝下无子,好像从远房亲戚那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不过萧然也没见那人。
“萧爱卿啊、、”
萧然抬头,皇帝他老人家正在大堂坐着呢,看他的眼神中还闪烁着几丝喜悦,但是身子看起来却不怎么好,估计是**嫔妃太多了的缘故、、、、。
只是一旁下首坐着的魏贤魏司空的脸色却比皇帝差多了,脸上一股黑气隐现。
“陛下也在?真巧啊。”
萧然毫不在意的打了个稽首,在大臣们震惊的眼神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陛下,”魏贤指着萧然就要斥责他不尊君上。
“罢了,”皇帝打断了魏贤的话,笑看萧然:“萧爱卿这身道袍看起来比当年身穿御史服还要精神多啊。”
萧然嘿嘿一笑:“托陛下洪福,才有今日。”
一时无话,倒是萧然没忘记来意,笑眯眯的看着魏贤:“魏大人,别来无恙啊!身体安否?”
“托陛下洪福,安的很!”魏贤学着萧然刚才的样子对着皇帝拱手。
“呸呸,”萧然咂嘴赞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司空大人也已六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踏入这个行列啊、、、、。”
“萧然、、、”魏贤恨声。
萧然呵呵一笑:“贫道说的是实话啊,”说着还把手中的拂尘来回挥那么几下。
这拂尘萧然还真没用上过,不过是拿来糊弄人的,但萧然知道,这东西可不能少啊,关键的实话来回挥那么几下,还挺能唬人的。
“道士不是不吃肉的么?”魏贤狠狠的盯着萧然:“你犯戒了。”
萧然一愣,抬头乐道:“有这条规定么?贫道怎么不知道、、、、。”
“那萧道长知道道门有多少戒律么?”魏贤再次发难。
萧然头也不抬:“道门有戒律么?贫道怎么不知道、、、、、”
“、、、、、、。”
原本还不时悄悄朝着皇帝这一桌上偷瞄几眼,等着看魏贤如何报当日一晕之仇的大臣们无声的互望了一眼:“不行啊,魏司空还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你真的是道士么?”
“贫道有说我是道士吗?”
“你不是自称贫道么?”
“那是贫道的爱好,贫道自称阿弥陀佛,你信么?”萧然白痴似地看着魏贤。
“呵呵,萧道长啊,这次在京城定居么?”
看着又要发怒的魏贤,皇帝连忙出来打圆场,好歹也是魏贤的寿宴啊,再把人气晕了算怎么回事啊。
“不不,”萧然摇了摇头。凑到皇帝的耳边:“我去宫里拿一样东西,拿完就走、、、。”
“你、、”皇帝无语。
“放心,这东西不是你的,是天地间自然生长的、、、、。”
“你不会不和朕说,直接去拿么?诚心气朕?”
萧然委屈:“怎么可能?这不是您问了,我才说的么?”
深吸了口气,皇帝苦笑不得的疑道:“那你来着做什么?不会是诚心气魏司空的吧?”
“不是,”萧然非常正气得摇了摇头:“我来捉鬼的。”
“魏司空府上有鬼?”皇帝脸色惨白,显然想起了数年前,萧然和广德那场差点毁了他皇宫的大战。
“是啊,”萧然点头:“不然贫道来着做啥啊?吃饱撑着啊?”
“来人,”皇帝高喊:“摆驾回宫、、、。”
“、、、、、”
“萧然你跟陛下说什么了?”这下轮到魏贤凑到萧然身边低声发问了。
萧然极为无辜的看着魏贤:“贫道告诉了陛下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你这府上闹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