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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姬

武三思从窗口望着外面这座繁华的城市,原本以为自己的老家冥溪已经够大了,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井底之蛙。安息城也很大,却少了那一份热闹劲。

“真不愧是首都啊!”武三思不由得作出了这样的感叹。

阿佳看着武三思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禁脸上的笑意更甚。

随着马车的渐渐行驶,他们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里是?”武三思下了马车之后看到的是一座小小的屋子,和首都的繁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任何繁华的背后都有被遗忘的角落,说的可能就是这种情形吧。

“这里是领主会议的会议室啦……”身后传来了龙亚任的声音。

“唉唉唉唉唉!!!!”武三思这才发现龙亚任带着个草帽手持马鞭坐在马车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谁来驾驶马车?”龙亚任看武三思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白痴么,“安息城就两个活人,难不成找个幽灵来驾驶?问题是你敢乘么?”

武三思心说你就是个幽灵,明明早上说的那么遗憾好像自己不能跟来似的。

“又有人来了。”阿佳凝视着不远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武三思和龙亚任同时朝着那个方向望去,果然,另一辆马车朝着这里缓缓驶来。和阿佳的马车不同的是,这辆明显要豪华的多,上面镶嵌着五颜六色的水晶以及金色的花纹。在马车的门上,还画着一轮圆月。

“月姬来了……”不知为什么阿佳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有点说不出的忧伤。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上前将车门打开。从马车里走下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和龙儿的活泼可爱、梦魇的成熟妩媚不同,这个女人很明显是精明干练型的。只见她穿着一身练功装,腰间挂着一把太刀,眼神孤高冷傲,就如同她的名字月姬一般,仿佛真的是月亮上来的仙女一般高傲。武三思看的有些呆了,月姬径直从武三思身边穿过,看都没有看武三思一眼。

“来了呢……”当她经过阿佳身边的时候,阿佳和她打了个招呼,但是月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走了过去。龙亚任见她对自己老大如此不敬,刚要发作,阿佳却摆了摆手让龙亚任不要轻举妄动。

“她一直这样……”阿佳好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回忆过去,不久他便说道,“人到齐了,我们进去吧,亚任看好马车。”武三思不解,现在才到了两个人,领主应该有六个才对,难道其余四位已经早就到了?

带着疑惑,武三思拉开了小屋的门。小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就只有几把椅子外加一张桌子而已。看着武三思似乎有些不解,阿佳解释道:“领主会议重要的是内容而不是在哪里举行。”

说完,阿佳随便抽了一把椅子让武三思坐好,自己则是随随便便的往墙上一靠。武三思环顾四周,除了刚才走进来的月姬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心中的疑问越发的大起来。

“怎么了?”看到武三思疑惑的扫视全场,阿佳知道他肯定有所疑问。

“不是应该有六位领主么?”武三思在去安息城的路上就一路听龙亚任介绍圣盟的大致情况,圣盟有六大门下,分兵门和偏门。兵门掌管大部分兵权,而偏门则是处理一些特殊事件,比如安息城就是块墓地。而每个门下都有一位领主,掌管着门下所有的事物。

“安息城和圆月湾领主就这这里了。”阿佳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不远处,月姬用一种淡淡的口气说道,“至于铁狼崖和百兽谷,似乎是去镇压叛乱,暂时回不来。”

“领主会议按规矩是应该全部领主到场的,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是不会缺席的。”阿佳也补充道。“那么……还有陨龙峡和杀神狱呢?”武三思听了月姬的解释,发现还少了两个门下……

“陨龙峡领主现在正在闭关当中,无法来参加……至于杀神狱……”说到这里,阿佳似乎有些迟疑。“杀神狱领主在几个月前被人杀害了,至今没查出是谁所杀。”月姬将阿佳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领主都被杀害了?还没有查出凶手?!

武三思现在才知道圣盟的水很深……

“不要说话……他来了!”阿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意识武三思不要说话,这时小屋里的另一扇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下人模样的人,手里拖着一个银色的球体。

这人将银球毕恭毕敬的放置在桌上,然后向阿佳和月姬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小屋。

“这是……这是什么?”武三思心中的疑惑致使他忘记了阿佳要他别说话的要求,开口询问道。月姬一副看乡巴佬的眼神看着武三思,很是不屑。阿佳则是笑咪咪的解释道:“帝王念,每一个临幸者都会的技能……”

帝王念?临幸者?武三思越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刚要开口询问,阿佳意识他不要说话:“要开始了……”

银球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从银球中响起。

“人都到齐了么?”

“回禀圣主,百兽谷和铁狼崖领主前去镇压叛乱,尚且未归。陨龙峡领主目前正在闭关,也没有前来。杀神狱暂未设立新的领主,所以并未到场……”月姬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回答道。

“那我们开始吧……阿佳,请你把西川的情况说一下……”

“让他说吧……”阿佳拍了拍武三思的肩膀,笑着说道,“他知道的比我清楚。”然后用鼓励的口气对武三思说了句你去说吧。

武三思看了看阿佳,深吸了一口气,把在西川的所见全部说了一遍。当说到西川居民全被杀害的时候,月姬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适。当武三思讲完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银球里才重新响起那个磁性的男声:“我明白了……还有什么事么?”

口气还是那样平平淡淡,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了……”阿佳和月姬都如此说道……

“那就散会吧……”

武三思很是不解,为什么作为圣盟最高的统治者,却对西川被屠城这件事显得那么不在意。“坐在他那个位子的人,是不能随便流露感情的。”阿佳似乎看穿了武三思的心思,拍拍武三思意识他要走了。

“亚任,你暂且留在主城吧。”阿佳出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对着龙亚任说的,龙亚任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但是阿佳朝他眨眨眼,龙亚任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阿佳又去集市找了一个车夫,经过来时那段颠簸的路途,武三思又回到了西川城。

“那个……为什么圣主不亲自到场?”当阿佳走下马车准备进入安息城之中时,武三思如是问道。“他呀……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不会离开圣殿的。”阿佳听到武三思的提问,就此站住了脚步,转身笑眯眯的看着武三思,“你一定还有其他的疑问,一起问出来吧。”

“帝王念是什么?临幸者又是什么?”

“帝王念就是一种我们通讯的方式,当我们脱不开身时,就用这种方法联系别人。”阿佳的话还没有讲完,武三思就打断了他:“你们?你也是那个所谓的临幸者?!”

阿佳一愣,没想到武三思居然能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透露的细节,便点头微笑表示赞许。

“那到底什么是临幸者?”武三思问出了最后的疑问,然后紧盯着阿佳等着他的答案。

“临幸者么?”阿佳看着武三思突然笑意更甚了,“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等你什么时候能够获得神之碎片的时候,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说完,阿佳一瞬间就消失在武三思的眼前,武三思想再问也没有办法了。

阿佳的话似乎没有解释什么,反而加重了武三思心中的疑惑。神之碎片?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为什么阿佳说要等我获得神之碎片之后再将一切告诉我呢?

神之碎片、临幸者和阿佳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交织在一起,搅得武三思脑袋成了一锅粥。武三思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武三思这样对自己说到,将脑海里关于神之碎片的一切都暂且放到一边。这时,武三思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安息城内的最高点。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所刻着的内容则是龙亚任曾今唱过的安魂曲。

“我怎么来到这里了?”武三思正准备下山,却被夕阳的美丽所吸引,不由得停下了归去的脚步,“真美啊~~”武三思一边感叹着一边将身子靠在了石碑之上,想要看的舒服点。谁知当武三思的后背靠上石碑的一瞬间,石碑突然向后移动了一下,武三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武三思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屁股,然后站起身来察看身后的石碑。发现石碑居然被自己靠的偏移了一个角度。武三思原本只想把石碑移回远处,但是眼尖的他发现这个石碑附近居然有条轨道控制着石碑的移动,只是草丛很好的掩饰了这一切,直觉告诉武三思这下面一定有东西。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

最终好奇心攻占了武三思心中的高地,他使劲将石碑推开露出了下面的洞口。洞口中是一级级的石阶,在石阶的尽头则是无尽的黑暗。武三思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武三思在长长的石阶上走着,因为没有光线所以他走的很慢。过了好一会,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芒。

石阶的尽头是一个像是地下宫殿的地方,宫殿的周围燃烧着火把,宫殿的中心则是一个石台,石台之上则是一颗水晶球。又是水晶球,武三思心里咯噔了一下。和在发现兵主和器主的山洞中的那颗不同,这颗水晶球并没有发光。

武三思站在原地观察着宫殿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物体,便朝着放置水晶球的石台靠近。

“轮回台么?”武三思抚摸着石台上突出的文字,仔细的辨认上面写了些什么,“回梦水晶球?”武三思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水晶球,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出奇之处,便想要拿起仔细观察。

谁知在他的手指刚刚触及到了水晶球的那一刻,水晶球突然大放异彩照亮了整个宫殿。该死!是机关么?!武三思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环视着四周,全神应对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光芒所到之处皆化作一片乳白色,渐渐的,宫殿的墙壁消失了。

武三思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来时的入口也跟着整座宫殿一起消失了。难道又是某种结界?我被困住了?武三思对那种类似暗箭的机关倒是不怎么害怕,因为毕竟那玩意看得见,但是这种结界陷阱自己却是毫无办法。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四周的场景又产生了变化。

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繁华的街道之上,四周都是穿梭不息的人群,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我怎么会在这里?武三思正准备上前找个人问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时,他愣住了。

阿佳和月姬从不远处慢慢的朝自己走来。

武三思的脑袋当时就炸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怎么在一起?!

月姬的样子和早上有着些许不同,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尽显小女人的成熟,也不像早上武三思看到的月姬一样冷冰冰的,而是挽着阿佳的手有说有笑的,两人活脱脱一对热恋的情侣一般。

“这,到底是……”武三思走上前去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阿佳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径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陪着身边的月姬慢慢消失在武三思的视线之中。

直到两人消失在人海之中时,武三思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幻象。

“回梦水晶球,是我们安息城的至宝,里面记录着我们的记忆。”阿佳的声音从武三思的背后传来,武三思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水晶球所造成的幻象已经消失,宫殿又重新出现在武三思的眼前。

“阿佳,我……”武三思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阿佳已经站在轮回台边,听到阿佳说这个水晶球是安息城的至宝,武三思才觉得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的……”阿佳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检查了水晶球没有任何损坏之后,对武三思说道,“已经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武三思知道阿佳这是在赶自己走,不敢怠慢赶紧朝着出口走去。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你说这个水晶球能记录下你们的记忆,那么我的记忆他会记录下来么?”

阿佳一愣,然后笑着说道:“自然是会的。”

武三思在得到阿佳肯定的答案之后,赶紧从来时的石阶返了出去。阿佳看着武三思离开的出口,待到听不见其脚步声的时候才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自然是会的,等到你被葬在安息城的时候。”

他触摸了一下水晶球,水晶球又一次放出奇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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