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家杂说的。”牛大满抽着烟问道。
浪儿也不讲究,自顾做在街阳边上,“黄老二说了,张大炮送了300块礼金,要是你至少要500,酒席钱也要你出。”
我靠啊!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话说2011取个老婆要多少钱,礼节,酒席,婚房……
牛大满笑了笑,“你看能不能先见个面,说老实话,我到现在还没看清楚人长啥模样呢。”
浪儿怒了,“大满兄弟,你傻啊,人贩子那里买个云南(注1)那边的婆娘也要不了500块钱,而且不用花钱办酒席,修新房,以后娘家那边啥也不用管了,女人屁股大,能干农活,也好养得很。”
这是价值观的问题,牛大满不知道怎么改变浪儿根深固地的想法,估计浪儿也不懂什么叫两小无猜,红颜知己,怜香惜玉啥的。
“要不我现在直接杀到老黄家里,不过钱不够啊,现在还剩190多块钱。”牛大满激动了,大有晚上就继续上山打野猪的冲动。
“兄弟,你真要她。”浪儿不想坏了和牛大满的交情,以后很多事还要找到牛大满的头上。
“哦无可死。”牛大满冒出句英语。
“啥!”
“我就看上她了,打小喜欢上的。”这话真没假,前主人一直喜欢王晓燕。
“那行,我的300块钱昨晚上吃饭用了20,还剩280块钱先给你拿去用。”浪儿说着,就从衣服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
牛大满顿时眼泪汪汪的,“浪儿哥,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坏里揣着470块钱,两人直接杀到了老黄家,一到家门口,才发现,穷!真的很穷,房子比牛大满现在的房子也好不了多少。
路上听浪儿说,王晓燕有一个憨子哥哥,快三十岁了,但别人憨却不癫,干农活是把好手,就是木纳了一点,话说一家人在存钱,准备起楼房,好给憨子取个媳妇。
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才四岁,过两年读书也要花钱,所以老黄家想这个时候把王晓燕嫁出去,找个靠得住的姑爷。
“老黄,我带牛兄弟过来了。”浪儿心中气愤老黄干出的天价,几乎是吼着叫道,觉得他来说媒,老黄却没给他面子。
房子总共五间房,虽然破烂,不过收拾得到也干净,有个小坝子,一个老汉正在用竹子编织背篓,嘴上抽着叶子烟(旱烟)。
老头没好气的抬起头来,一看见牛大满,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变化也忒大了吧,难道是去刨了祖坟挖了金元宝不成。
“老黄,你家闺女呢。”浪儿一问,旁边的厨房里忽然传来瓜瓢落地的声音,像是水打翻了。
牛大满赶紧上前给未来的老丈人递上烟,脸上挂着笑容,“老黄叔,我想见见晓燕。”
老黄再次确定,牛大满是真的变了,不由在心里拿牛大满和张大炮比较了一翻,还别说,如果这牛大满不癫了,人才比张大炮好一百倍,算了,光是见下面又不杂的,难道这光天化日的还敢硬抢不成。
“闺女,快出来倒茶。”
“啊爹,我在给弟弟熬包谷[玉米]糊糊呢,走不开。”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真的很清脆,带着丝丝温柔,正是牛大满喜欢的。
“老黄叔,您看,我这钱都带来了。”牛大满加了一句,诱惑绝技开始发动。
老黄身材不高,人也干瘦,只会编些背篓,簸箕,斗笠养家糊口,但这大男人脾气强硬,不然也不会被村里称呼为老黄家。
一听钱已经带来,闺女还不听招呼,不由的吼了一句:“叫你出来就出来,一天到晚不知道忙活个啥。”
然后招呼浪儿和牛大满先进桃屋,一进去,里面的情况和牛大满家里差不多,嘛家具没有,竹子编制的东西到不少,连水瓶外套都是竹子编的。
三个大男人一落座,牛大满散出烟,抽了小半支,一个埋着头的女人进来了,提着一个水壶和半碗茶叶,脚上穿了双旧胶鞋,宽松的黑裤子,上衣是一件麻黄色长袖衬衣,稍微大了些,看不出身材来。
女人头发刚刚过肩,用二分钱一根的胶圈扎好,一米六的个子,娇小,脸蛋有些婴儿肥,纯红齿白,皮肤有些微黄,琼鼻两边有些雀班,但不明显,一双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仿佛会说话一般。
说老实话,女人如果放在2011,算不了一流行列的美女,但偏偏牛大满看着,心理犹如少女怀春,有一头小鹿在心房乱拱,心动得不行,大有非她不取的宏大心愿。
女人没说话,没也敢往牛大满这边看,麻利倒了三碗茶水,逃跑似的回了厨房,在也没有出来。
老黄头抽着过滤嘴的白塔山,冒出一句:“我闺女可是村里的一支花,提亲的人排出老长的队伍了。”
牛大满点了点,从包里摸出钱,双手递了上去,开口就喊:“爸,这是470块钱,您先拿着,最迟后天在送200块酒席钱过来。”
浪儿拍了拍额头,严重鄙视牛大满,这才刚见一次面,就开口叫爸了,脸皮之厚,绝对是村里第一号。
老黄头也有些惊愕,不过还是没控制住把钱接了过来,没去数,接过手一摸厚度就知道470块钱应该不差了,心中大喜,这下大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他也能早点抱孙子。
不过还是口中为难的说道:“大满啊,张大炮已经把300块钱礼金送过来了,你看我也不好退回去。”
牛大满急了,“爸,你放心,这钱我去退,现在就去。”
老黄头看了看浪儿,虽然不知道怎么和牛大满搞到一起了,不过心想张大炮在横也干不过天棒和癫子连手吧,以后牛大满当了女婿,看他对闺女相当中意,那闺女应该受不了欺负,估计吹吹枕头风,娘家还能继续占便宜,而且有浪儿的关系,这村里出了事,也有个照应。
“行,我这就把钱给你,一码归一码,我进屋拿钱。”老黄笑着进了屋。
一关上门,连忙把手指放进嘴里,沾上口水,把钱点了三遍,没错,果然是470块钱,小心包好,藏进石灰坛子里,在把里面另外一个小帕子拿出来,里面正是张大炮送来的300块钱。
“大满,钱我给你了,张大炮就交给你了,事办完了,晚上来家里吃饭,我让晓燕多整两个菜,浪儿也一起来。”老黄头和蔼的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
牛大满和浪儿出了老黄家,直接杀向对面上山,那里有一个孤玲玲的瓦房,正是张大炮的家,张家是村里的捕蛇世家,几十年村里来了一个捕死老人落户,带了一个男孩,那男孩正是张大炮的父亲,张老炮。
刚到家里门,跑了条大黄狗出来,浪儿拿了个大棒子在手上,挥舞了几次,就和牛大满冲到家里面。
里面正有一个老人在逗弄一条菜花蛇,夏天蛇多,但是价钱不高,一般都是夏天抓来蛇,然后养着,冬天拿出去卖钱。
“张大炮,我兄弟牛大满看上张家的闺女了,这是你的礼金,退给你。”浪儿也是猎户出生,一点也不怕蛇,走上前就把钱硬递了过去。
老人头上包了条白布,这不是办丧事,农村常有头上包布的习惯,可以吸收额头上的汗水,防止风寒。
“大炮,有人来退亲了,杂办。”老人看着钱,吼了一句。
屋子里忽然冲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但是眼神却如蛇一般凶横冰冷,手上提着一把长刀……
注释1:说云南女人,不是歧视,地域限制,实情如此,小说嘛,大家别太当真。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