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齐悠悠醒转之际,天空还没有亮,大地还沉寂在睡梦之中。他想自己应该没有睡很久,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窗口边的钟,月亮的小标志以及指针指向,表明了现在的时刻:凌晨四时。此刻科斯特已经不在床上了。
小虎习惯的用左手揉了揉眼睛,接着神情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然握住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右臂,眼神中充满了兴奋,手臂和金属臂接触的地方有酥酥麻麻的痛痒感觉,试着动了动食指,只见第二只金属指随着虎齐大脑传来的信号僵硬地动了动。“哈哈,太好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我有右手了!”小虎忍不住激动地大叫起来。
激动地叫声把科斯特招引到了卧室:“哈哈,叫什么,小懒虫,快起来往肚子里垫巴点东西冥想去了,睡了一天一夜这精神头果然不同,作为一名魔法师偷懒可是不行的。”伴着科斯特的笑骂小虎才恍然自己竟然整整昏睡了一整天,连忙用双手支床,屁股并不挨床,绷紧双臂肌肉,双臂一用力使身体弹下床,在半空划了个弧线,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科斯特心想这小子已经开始锻炼自己的右臂适应能力了,不错。
小虎随便吃了点面包,便由阁楼爬至房顶,看到科斯特此时已经盘膝坐在那里等待小虎了。小虎急忙盘下腿,准备开始冥想。
科斯特听到小虎爬上房顶造成的响动,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解道:“此灵魂召唤术在于连接生命之间的联系,共有两个灵魂法阵组成,小的是‘桥梁’,而地窖天花板上铭刻到,唔,你可能没注意到,在你头顶上方就那个大的五芒星,便是聚魂阵,是凝聚‘外物’来帮助自己完成灵魂魔法献祭的一种法阵,其实这些个法阵并不是越大就能力越强,而是由于实际应用的不同而刻画不同的法阵,就小的六芒星阵来说,其复杂程度远远高于那个天花板上大的五芒星阵。”
小虎略有所悟地点点头,果然灵魂魔法异常复杂,昨天的法阵原来是这个原理。他的确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当时有五芒星阵,他挠挠了手臂,那里有些痒。
“小臂的神经末梢正与小臂内的灵魂鞘相连接,会有麻痒的感觉,说明‘发育’得不错,不必过多担心,痒了按摩一下就行了。还有啊,这个是精密仪器,虽然外层用的是不氧化有超强抗热抗寒能力的外星陨铁,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因为其中的一些齿轮还有动力杆虽然有助于你灵活的手指运动,但同时它们也是非常脆弱的,小虎你可知道这个铁臂光是材料就花了我半副身家啊,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一定啊。”科斯特连解释带叮嘱,神情时而严肃、时而痛惜、时而欣慰。
“放心吧,老师,我不但会好好珍惜您给我的礼物,我还要好好地伺候您,一直陪在您身边,好好学习做钟表和魔法,不辱没您的期望。”科斯特双眼红红的心里想,“我要把他当亲生儿子,但是,谁都知道兰把他当亲生儿子,我这不是占了兰的便宜吗?那么,亲生孙子,唔,不行好像有点占他爸便宜,还是干儿子吧,反正亲他,爱护他就对了,恩,没错。”
小虎当然不知道科斯特想的什么,见科斯特在愣神之际,小虎忍不住打断了他,说:“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能不能请教您一下?”科斯特转瞬之间把眉宇之间的一丝尴尬化为乌有,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回道:“你说,小虎。”小虎点了点头道:“师父,我早晨醒来发觉很难集中注意力,而且精神很疲乏,还有我昨天发现仪式结束时,您也脱力了。是不是跟昨天的仪式有关啊?”
“没错,这说明你损失了一部分灵魂力,因为聚灵阵是次一级阵法五芒星阵,它所聚集的灵魂有些混杂,为了改观这个阵型,我把作为‘桥梁’的六芒星侵魂阵通道和法阵改的非常小,因此得过此通道的灵魂等于体积又被压缩了一遍,此次压缩可以压缩掉‘外物’一些多余的灵魂意识,一般人一人只会操作一个法阵,但是我实在找不来帮手,就一心二用操纵了两个法阵,不然以我的灵魂强度,操纵一个法阵干点什么跟玩的似的,嘿嘿。”
小虎挠了挠头说:“我还是没明白。”科斯特嘿嘿一笑,捋了捋胡须说:“没关系,那是因为我还没说到重点呢,重点是,即使灵魂被压挤,但是除却你自己的灵魂衍生物——就是指甲和头发啦,他们都带有灵魂生物磁场的。除了这些还要借助外面的孤魂,这就导致了外来的灵魂跟你本身的灵魂争斗,争夺你身体的控制权,而对你的灵魂造成了一定的消耗。这种抢‘地盘’的事情,不过是生物本能罢了,也算正常,通过日后的睡觉、冥想,就能把缺少的灵魂补回来,不过要壮大它,还需要看看这本书。”说着,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本书,在小虎眼前晃了晃。厚重的书本在黎明前的微光下反射下显现的黑青色显得如此深沉,黑暗;银边包裹着书的四角,但是因为这本书并没有书名,因此看起来更像是一本笔记本。
小虎接过科斯特递过来的书。“就叫它灵魂笔记吧,这是先贤经过整理遗留下来的,上面有不止一个人的注解,它们都是由很多的智慧之士经过了无数的实验得来的各人不同的体验和感悟,其中既有手写体也有印刷体,大多数字你都该是认得的。另有一些法阵的基础符号详录,我在其中受益匪浅,你也去研究吧,魔法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感悟,有不懂的来问我就好了,其实其他的我也教不了你什么。”科斯特摸了摸小虎得头道。小虎抚摸了一下书皮,既不像牛皮,也不像羊皮的质感;打开扉页,上面的淡金色字体在黎明的光下勉强可以看清楚——“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上举目远眺”。“小虎下去再看吧,这样看很耗费眼神的。”科斯特微笑着关嘱道,接着起身下楼去了。
小虎也抱着书起身跟着科斯特下楼去了。此时,太阳渐渐地露出地平线,柔和的晨曦之光照亮了海洋和大地。看起来,这将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