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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6新的开始

暂时住的地方没有重新安排,还是在那个简单的房间。只不过这次小家伙在阴暗的走廊里没有感到局促不安,因为他知道以后他就要在这里生活,他必须要尽快熟悉这里。

老管家知道城主大人不需要什么侍童,城主大人其实只是想把这个小家伙留下来而已。但是因为什么他不太清楚,他在龙崖城中生活了这么久,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用餐、洗漱沐浴、治疗伤势和休息,这就是马尔斯今天的全部工作。

明天?明天这个词有多久自己没有想过了?和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明天做什么不需要他去考虑。老师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就可以了,但是自从老师离开以后……

明天会怎样?马尔斯躺在床上看着看着头顶上吟隐藏在幽暗之中的石板,他隐约能感受到石板的粗糙和冰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煎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马尔斯才进入梦乡……

“马尔斯·巴雷特,马尔斯……”马尔斯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是谁?是老师?!一个激灵,马尔斯瞬间清醒了。但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一个略显苍老的面孔在自己床前。这是阿尔塔·拜尔斯!拜尔斯先生,龙牙城堡的管家。小家伙现在才想起他已经在龙崖城了,距离精灵森林不知道多远的龙崖城,没有老师的龙崖城……

“拜尔斯先生……”马尔斯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背上的伤口虽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么剧烈的动作还是让他嘴里猛吸凉气。

老管家轻声说:“快到用早餐的时间了,不要让城主大人等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天亮了,老拜尔斯手里拿着个烛台站在小家伙床前,看来是来叫他起床的。

“好的,请稍微等一会。”马尔斯跳下床赶紧套好衣服,尽可能快的解决完自己个人的事情,然后跟着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老管家走进已经有些熟悉的幽暗走廊。

脚步的回响声顺着空荡荡的走廊向远处传播,马尔斯感觉这里似乎没有其他人存在,至少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生命的存在。就连油灯都在安静的燃烧,只有阵风吹进长廊时才会产生几声怪响。

城主大人已经在餐厅等待他们了,而且早餐已经摆在长餐桌上。长桌上方的几个环形烛台吊灯并没有点燃,长桌上只摆了个三支白蜡烛的烛台。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也足够三个人吃早饭的,刀叉伤不到嘴唇和手指就好了,不是吗?

全麦面包、一杯牛奶还有一小盆肉丁菜汤,这就是马尔斯·巴雷特来到龙崖城堡的第一顿早餐。名义上的侍童、管家拜尔斯先生和龙崖城的主人在一张长餐桌上吃早餐,也许在某些贵族那里很不合规矩,甚至可以视为对贵族的挑衅的侮辱!但是在朗森·奎恩这里似乎没有那么大的规矩。

无声的早餐。不等老仆人收拾完餐桌,城主大人就带着一个管家一个侍童离开餐厅。

小马尔斯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碍事,但还是涂了一层药膏。这种形象虽然不太美观,但是城主大人还是决定把马尔斯带在身边熟悉环境。

城主大人并没有去处理政事的大厅,不知道要去哪里。老管家显然对此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安静的走在朗森·奎恩身后。小马尔斯只能不出声的跟在管家大人身后了,只不过眼睛可没闲着,东张西望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小家伙很奇怪,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一个陌生人呢?!

马尔斯脑袋有点晕晕的,跟着城主大人和老管家走出走出主殿。小家伙在大型建筑内部基本上没有方向感,其实还是因为不习惯的原因。从出生到记事,马尔斯·巴雷特就没进过什么大城镇,更别说规模宏大的龙崖要塞内部了。我需要用最短的时间适应这里!小家伙暗自想到。

主殿外才出现守卫的身影,精美的全身制式盔甲、锋利的单手剑和坚实的圆盾都让小家伙感到新奇。马尔斯非常羡慕,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装备上这样精良的装备。

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就算有铁匠专门为他打造一副盔甲,先不管马尔斯的身体能不能承受那个重量,但是他又能穿多久呢?!小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会慢慢变得高大壮硕,可是盔甲可不会随着主人身材的改变有半点变化,当然生锈除外。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停止长高的成年人才能拥有自己盔甲的重要原因,根据身材的变化去打造盔甲,这无疑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一个身披火红披风的陌生青年正牵着两匹骏马等待着城主大人。他身上盔甲的精美纹饰和火红披风让他明显和普通的守卫区别开,而且他的气质让见过猥琐伯爵的马尔斯猜想他一定一个真正的贵族。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一个贵族,在龙崖要塞里似乎只能给城主大人牵牵马?!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马尔斯亲眼看到的事实。

朗森·奎恩的坐骑是一匹来自迷幻森林雪山下的纯白色神驹,而老管家阿尔塔·拜尔斯的坐骑是一匹产自皓月王国南部特尔菲洛行省的栗色纯种战马。

“大人,这个孩子是……”陌生青年向朗森奎恩行礼,然后看到跟在老管家身后的小马尔斯。他感觉很意外,因为切拉斯·阿拉达很清楚一般人不可能留在城主大人身边。

朗森·奎恩走到神驹前,轻轻地抚摸着它雪白的脑袋,而神驹很高兴的拿脑袋磨蹭着城主大人的手掌。这种坐骑对主人亲近的情景在小家伙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马尔斯心里渴望有同伴和朋友,就算同伴是一匹不会说话的坐骑也好。

城主大人很温和的说:“切拉斯,这个孩子叫马尔斯·巴雷特,是布鲁斯在回来的路上救回来的。他是个孤儿,在龙崖城里也没有认识的人,所以就留下做了我的侍童。”

侍童?!不是吧?!切拉斯·阿拉达可不相信这个小孩子是个普通的“孤儿”,该不会是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不方便透露吧?!当然他是不会傻到去追问这个孩子的身世,毕竟朗森·奎恩是他最敬重的长辈之一。切拉斯·阿拉达有些犯难了,毕竟只有两匹坐骑却有三个人,当然很多人看来没有长大的小马尔斯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半个人。半大孩子嘛!但是城主大人侍童这个身份却不能不引起切拉斯·阿拉达的注意。

什么是侍童?这是在低等贵族之间对于子嗣培养的一个特定称谓。低等贵族把自己的子嗣在七岁的时候送到另一个贵族家中作为侍童,跟随贵族夫人学习礼仪。在这一阶段时,被培养的小孩子就被称为侍童。

这似乎只是低等贵族子嗣培养的一个传统,但是也有高等贵族之间对继承人培养的一个传承仪式。小孩子虽然是侍童的身份,除了跟随贵族夫人学习礼仪外,还要接受贵族其他技能的教育,而且侍童是完全有人身自由的。这时候“侍童”就代表着某位贵族的继承人,而不是身份较低的普通子嗣。大贵族身边的仆人就是仆人,没有称呼侍童和仆从的,侍童和仆从在这里有特殊的意义。

但是皓月王国根本没有巴雷特这个贵族姓氏,或者说朗森·奎恩对马尔斯·巴雷特的身份有所隐瞒?!还是单纯的收下这个孩子,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侍童的话,那么教导这个孩子的人又是谁呢?城主夫人明明已经……难道那个孩子有什么过人的天赋?!分析不是切拉斯·阿拉达擅长的,还不如过些时候悄悄的向布鲁斯·伯克慢慢打听。

……

朗森·奎恩翻身骑上神驹走在前面,老管家带着小马尔斯策马紧跟在旁边,身后并没有其他的随从跟随。按身份来说,城主大人出行不可能没有其他随从和护卫跟随的,但是在龙崖城似乎一直没有这个传统。

小家伙看着龙崖城堡坚固高大的城墙,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箭塔和城垛,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明白是干什么用的。两骑三人行至城门的通道中,马尔斯仰头看着头顶上吊起的多层闸门,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却挡住他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目光。厚实的城门上满是浮雕,马尔斯不知道浮雕的内容,当然现在也不是提问的时候,一切对他来说过全是陌生的,当然也是新奇的。

只不过马尔斯·巴雷特不知道,他的来历对龙崖城的人来说也是新奇的,甚至说是充满神秘色彩的……

三人两骑离开龙崖要塞,沿着斜向下的石板路慢慢下山。这附近还属于龙崖城的内城范围,只不过龙牙城堡的城墙和内城墙之间并没有平民,只有东奥德行省军队中的精锐在此驻扎。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重要的仓库,里面全都储备着大量的军事物资和粮食。这个区域中零散着几个大贵族的庄园,只不过一般的贵族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势。

这里士兵的密度明显要比龙崖要塞大很多,警戒岗位安排的很紧密,尤其是在内城墙上林立的旗帜就能看出这里的守卫有多严密。每面旗帜下都不止有一个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

这只是马尔斯亲眼看到的情景,在看不到的内城大门位置更是警戒深严!

内城的东南角,靠近一座贵族庄园的地方有一座七层的圆柱形高塔,这也是三人的目的地。朗森·奎恩熟练的跳下马,带着小卷的黑发显得很飘逸,一身的红色银丝纹饰长袍没有半点褶皱。周围并没有什么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卫,甚至连人影都没有,在警戒森严的内城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小马尔斯也被老管家从马背上抱下来,然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城主大人径直走向高塔,而老管家却拉着两匹马的缰绳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现在可不是愣神的时候啊!

朗森·奎恩回头对招招手,微微一笑说:“马尔斯,跟我进去吧。这里阿尔塔可从来不进去的。”

马尔斯赶紧走过去,然后眨着无邪的眼睛问:“拜尔斯先生从来不进那里?!那是不是我也外面等您比较好?”马尔斯只有有些害怕,害怕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老管家在身边。在他看来,虽然老管家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是独自面对龙崖城的主人,他情愿有人和他一起面对,哪怕是个不太熟悉的老管家。

马尔斯想熟悉这里的一切,很想在一眨眼之后就熟悉龙崖城的一切,但是不可能。他知道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肯定会让他铭记于心的。

城主大人不以为意的笑笑,拍拍小家伙的肩膀却什么也没有说。他还是不清楚马尔斯·巴雷特为什么还是那样小心翼翼的,难道是自己让他那么害怕?!朗森·奎恩知道,他也要花很多时间和很多精力才能消除小马尔斯对他莫名其妙产生的戒心。这也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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