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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就这样,萧阳离开了二叔家。身无分文的他,独自一人行走在C市。

这是一个已经接近晚秋的夜,天空上刚刚淡出几点明星。伴有些许冬日气息的寒风不时的打来,侵入人的身体,让人不由得微微打个寒颤。

走着走着,萧阳突然间感觉到了前途渺茫。那直不起腰的路灯发出的幽幽寒光,模糊了前方的黑暗。要是一色的漆黑,倒也可以一路走下去。那漆黑之中又看不清晰的光明。让萧阳的心徘徊不定,绝望?又有一丝的不舍,却又有一种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

本就对C市不熟悉的萧阳,一路笔直的走下去。前面的路,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时而起伏不定,时而平坦镜。这就好比是此时萧阳的心,淡定却不安定。

一袭冷风吹过,萧阳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阵酸楚,眼眶之中就积满了热泪。对,是热泪,也许,一个人在生命的边缘之中彷徨的时候,才会在意自己的温度。

这是一座大桥,跨江的那种,真有一种“一桥飞架南北”的气势。这里很好,萧阳这样觉得,至少,在自己的视线的范围之外,是一片漆黑的黑暗。汽车与火车马达的声音盖过了波涛汹涌的江水。尚未完全出现的星空与明月还不能够完全的照的清江水的颜色。

当一个人开始孤单了的时候,回忆,或许是他最好的玩伴。有一位哲人曾经讲过一句话:“人的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回忆过去,或者是展望未来,却很少在乎当下。”

可是,现实中也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因回忆而憧憬,因憧憬而又回忆。时光不能倒退,生命开始之后就要起跑。当你开始在意当下的时候,也许,你在默默的肯定你会输在这条跑道上。也许,你在慢慢的死亡。有那么一些人,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前面有多少人。也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前面有多少人。

不知道有多少寒风曾经在自己的身边凛冽,望着下面数不清高度的黑暗。也许,从这里,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的一个完美的弧线。萧阳想,或许,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不管是什么,也就都没有了。一个偌大的城市,一个小小的我……

萧阳想,下面的江水一定是很凉的那种。有时候,自己的思想的波折,也会跟自己开一个小小的玩笑。萧阳笑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笑,是最这个社会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嘲讽。或许,真的到了那一秒钟,许多人才可能会理解。

我真的好想有一座没有窗子的城堡,让我不会再到处流浪,也不会被窗外的诱惑所诱惑。萧阳开始这样想到。下面的黑暗之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些光亮的斑点,这大概是就是传说之中行驶在江中的船吧。

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一位朋友可以与我一起大声的呐喊,就可以让这些流浪在黑暗之中的声音不再徘徊。

记得,曾经和陆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调皮的扮鬼来吓唬她。有时候,也会讲一些鬼怪的故事。但是,好像是从没有时间,来认真的研究一下,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怪的存在。也许,那些鬼怪也会调皮的对自己说一声——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萧阳开始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失望不会令自己绝望。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失意的时候不需要朋友来陪。天地星辰,明月江水,寄情于此,何不痛快的放纵一下。对着黑暗之下的江水,大声的呼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的名字,也能够在慢慢的江水之中,激起一份荡漾。

索性,越过那道栏杆。这时候,萧阳戏弄的发现。原来,这座桥,不但可以横跨整条大江,亦可以跨过生命的界限。这大桥,这么优美的旋律设计,真的难为设计师了——站在这里跳下去,可以完全不顾下面江水的凶险。

就在这个时候,萧阳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被猛地一发力,一下子就向后仰到了大桥的行人道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阳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看着天空的繁星明月——还从没有这么清晰的看过这曼妙的夜空……

“喂!小同志,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自寻短见了呢?”

萧阳的眼睛向一侧斜了斜,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地就多了一个老大爷。也许是自己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吧。

惊讶了十几秒钟之后,萧阳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老大爷是怕自己自杀吧,呵呵,也难为他了。这样的凄凉夜,这样的凄寒风,还真的会有这样无聊的人。

萧阳对那位老大爷笑了笑,表示感谢。哪位老大爷的眼睛一直都没有从萧阳的身上移开过一刻,甚至都没有眨一下。这大概是,怕萧阳会再次的想不开吧。

萧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前面黑暗之中的点点光辉。这一刻,或许萧阳真的会想些什么……

萧阳一路跟随着,来到了那位老大爷的家。老大爷的家离那座大桥很近,是一个很破旧的房子。周围,还有好多类似的房子。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吧,萧阳这样想。

老大爷的家里很乱,乱的不能够再乱了。地上堆满的垃圾到处都是。或许,从这位老大爷的打扮之中,萧阳就已经猜出了几分——这些垃圾,就是他唯一的生计。

“您当过兵?”

萧阳拿起挂在墙上的一张装裱的十分清晰地老照片问道——这个地方,是整个屋子里面最干净的地方,墙面上,挂满了照片。

“恩!”老大爷点点头。

军队,是萧阳自小就向往的地方。一个完美的男人,生命之中必定要经历一番军营的生活。军队,是萧阳心中神圣与刚强的代名词。

墙上的照片,记录了岁月一圈圈的年轮,顿时让萧阳萌生出了一种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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