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已过寒冬腊月,别了春暖花开,已是即将离校之日。这个日子,对即将离校的大四学生们,比刚刚步入大学校门的那一日,显得更加的有纪念意义。
明天就是离校颁发毕业证之日了,几乎所有的准毕业生们,都起得非常早。可是,已经过了早上八点钟,秋子明还是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肯起来。他说:
“这张我睡了四年,有感情了,眨眼间就要离校了,想再叙叙旧情。”
平日里,忙碌惯了的萧阳。在这几天,也闲不到哪儿去。学上会的工作早就已经安排给年轻一辈了。这几天,忙着跟一些熟悉的和比较熟悉的人一起在整个校园里,东跑西跑的用数码相机留下自己的身影。
这个时候,萧阳才再次发现——原来这个校园这么大,有好多的地方,早已经陌生了——在萧阳的记忆里,除了几年前刚刚踏进大学校园的那个时候,怀着一颗好奇的热心,将整个校园游览了一遍之后,就是这一次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日,仿佛就在昨日。
四年时间如一日,转瞬即逝。这一天,似乎是也毫没有留情,眨眼之间,已经临近了黑夜。
离校的前夜,一轮挂于夜空当中的明月,闪闪星辰的光芒,缓缓流动的热风,树林之中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孜孜不倦的鸣叫声,清清的湖水上面晃动着的灯光倩影,却是构成了一幅难以忘却的魅力画卷。
“三哥,听说你通过了东城县的招聘考试?”郑泽的话,显得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味道。
“恩。”萧阳点点头。在去年十月份,除了萧阳与王强以外,其余四个人都已经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参加了国考。几乎所有人都因为萧阳的突然放弃而感到惊讶。那个时候,萧阳的理由是“经验不足,准备在社会再摸爬两年。再说,考个公务员,什么时候考还不行啊!”
那个时候,虽然都感觉萧阳放弃的有些可惜。毕竟,萧阳也是前系学生会主席。在那个时候,萧阳的工作能力于吃苦耐劳的精神就已经体现出来了。再加上身体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优秀,就连不少校领导都说萧阳天生就是一个当官的料。
不过,在大家的眼里,萧阳一向都是一个心地善良,而且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所以,那个时候,朋友们对萧阳的选择还是很支持的。但是,现在,听说萧阳通过了东城县的村官选拔考试,却都险些跌破了眼镜。
萧阳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十分严谨,就连消息最灵通的郑泽也是到了临近毕业的前一晚上才知道的。
“三哥,莫非你也想来个‘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郑泽的声音不大,但也算是宣布了这件令全寝人民不可思议不解的事情。秋子明依旧灵巧般的探出头来,顽皮而又不失惊讶的说道:“三哥,你这算是自残么?”
众人皆知,E市虽然算是一个市,但其经济的发达程度,甚至都赶不上A市一个县的经济发展水平。而东城县,可以说是E市之中最贫困的一个县。现在面向全世界“招聘”,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否则……当时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秋子明就曾戏言道“给我一个县长,我都要好好考虑一番呢!”
“老三,你说咱寝室四个人参加国考,四个人都过了,而且成绩都是非常可观的。你说你当初要是和我们一起的话,说不定现在……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咱没关系,被分配到了一个不咋地的地方。那大小也算是一个国家干部啊!多少拿的是国家的津贴。你说说,你这算是什么……”“胖哥”一反常态,一脸严肃的对萧阳说道。话语中,不乏一些批评的味道。
“是啊!”胡明浩接着“胖哥”的话说道:“我也不支持你的选择!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延误你的一生啊!”
“我觉得,对我来讲,这说不定会是一个机会。”萧阳辩解道。他一向很少与大家辩论,或者为自己辩解什么。这一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或许是萧阳四年以来,在寝室里与众人的第一次辩解。萧阳说道:“毛主席曾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我认为这句话并非一句空洞的政治口号,它是一句为实践做证明的金石之言……”
“你先别谈什么什么金石之言。”胡明浩打断了萧阳,他的眼神告诉大家,他对于萧阳的选择,表示极为的不满。胡明浩是前任政法系团总的书记,他与萧阳两个人之间,不仅是在学习上的竞争对手,在工作上,也少不了竞争。可是,在胡明浩的心中,萧阳确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朋友。
胡明浩接着说道:“从经济方面上来讲,我国高等院校毕业生人数屡创新高,就业形势十分严峻。这种大学生村官政策,无非就是为了排除掉一些这种不容乐观的事实罢了。你为什么就心甘情愿的去当‘炮灰’呢?再者,大学生村官不属于国家干部,没有任何编制。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打工的,一个月拿着七八百块少得可怜的工资。这要熬到哪年才能买的起房子?就算是一个在饭店端盘子的工作,一个月下来,也少不了一千块啊!”
“全世界,多少伟人出自农村?没有农村人民群众的支持,哪来当年反侵略反老蒋的革命胜利?哪里来得如今伟大的新中国?”萧阳好似满腔热血,有些激动的辩解道:“我们中国的根基就扎在农村,我们要从物质的本源出发,去探索。如果全中国农村的问题都解决掉了,那么,中国,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如果,我可以无私的扎根在农村。那么,我坚信我会是伟大的!”